第60章

  放寒山活动了一下手腕,被捆久了皮肤有点发热:“还有一件事,这里的灵气特别充裕,可比什么亭台楼阁之类的奢华多了。”
  说话间侍从已经带着两人到了住处,闻言主动为其解释:“这是因为尊上命人修建晶石宫,每日都有不计其数的晶石送入磷墟,所以才会灵气充裕。”
  放寒山定睛一看,连酒菜都备好了,也不客气,边坐下边问侍从他早就想知道的问题:“修建晶石宫做什么,彰显富贵?”
  “迎娶任仙师。”
  “谁?”放寒山嘴里的酒都忘了咽。
  侍从以为他不知道任仙师是谁,如实答道:“就是方才您见到的那位任流白任仙师,他已经开始侍寝了呢。”
  “噗——”放寒山的酒喷了出去。
  第54章 帐暖对了,说到大……
  “尊上,仙师的药煎好了。”侍从奉上玉碗,悄声退下,房中只余李恕和任流白两人。
  “你吃药也有段时间了,效果不是很明显,所以我让罗刹换了方子,你再试试。”
  汤药不冷不热,正好入喉,任流白喝完李恕问他:“苦吗?”
  “不苦。”
  “真的?不要骗我,我会检查的。”
  任流白不太理解:“怎么检查?”
  李恕示意他靠近些,然后倾身吻了上去。检查完毕李恕下了结论:“确实不苦。”
  任流白被亲得唇上也湿,眼神也湿,默默看着李恕。他的情绪总是写在眼里,很好猜,所以李恕就着他湿漉漉的眼神看回去:“你是不是还想亲我?”
  “嗯。”任流白没法说谎。
  李恕起身坐到他怀里,任流白立刻揽住她的腰,低头去寻她的嘴唇,然而要亲上时李恕却忽然仰头避开了他的吻。
  “我说同意了吗?”
  “……没有。”
  任流白喉结滚动,收紧手臂让两人贴得更近,乞求之意不言而喻。
  李恕搂住他的肩膀,笑意盈盈:“你想让我亲你,就要想办法勾引我,会吗?”
  任流白不会,勾引两个字从来都不在他的认知里。李恕循循善诱:“仙师这么好的皮相,不利用起来多可惜。”
  “那……”任流白看着李恕,认真问她,“我想亲你,我可以亲你吗?”
  这般坦诚,这般热烈,清澈的眸子即便染了情欲还是干净得透明。李恕承认对着这张脸很难说出拒绝。
  任流白得到应允,小心地、慢慢地触碰眼前柔软的唇,没等他更进一步李恕便坐直身体:“好了,亲完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得到更多,就要付出更多啊好仙师。”
  任流白抿住嘴唇,似乎在做很激烈的思想斗争,李恕并不着急,就那么等着他,直到任流白想到了如何付出更多,伸手去解腰带。
  他的领口散开一片,肤色白皙,下腹青筋一路没入阴影中,看不真切,羞得快说不出话了还要硬撑着问李恕:“这样可以吗?”
  这番欲露还掩的美色1诱惑,李恕被极大地取悦了,准备伸手摸摸,却被任流白握住手腕。
  “不行。”
  “不行?”
  任流白耳尖红透,手握得很紧:“你还没说可不可以,可以了才能……”
  李恕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得不行:“好啊你,都会跟我讨价还价了。”
  任流白被她捉弄许久,该羞的也羞了,该看的也看了,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没说不让你摸。”
  李恕想了一下,开始和任流白讲道理:“我们说好付出什么得到什么,可是喝药的时候你亲过我了,现在却不让我试试手感,这公平吗?”
  任流白没想到还能这样算,他又不会辩驳,他只能沉默。
  李恕把手按在他胸口,从上往下摸了一遍,感受着掌下起伏的肌肉线条:“仙师,我很满意。”
  任流白腰腹紧绷,他说不过李恕,又没有什么筹码可以拿来用了,偏偏李恕还在眼前对他笑,唇角翘起,眉眼弯弯。
  任流白的理智断了一瞬,然后听从本心亲了下去。李恕给了他甜头,又把他按在椅背上,看他深深喘息,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欲求不满。
  “你还想继续吗?”
  “……想。”
  任流白试图起身去床榻,反被李恕压住不准动弹:“就在这里。”
  他的衣服很快就被冰刃割开除净,不对,至少外袍和白靴都还好好的穿着,可他却是双腿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姿势,什么都遮不住,比一丝1不挂更羞耻。
  “李恕......”任流白陷在椅子里,胸口剧烈起伏。他身下垫着厚厚的兽皮,不会硌到,只是这样门1户大开实在太难堪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法看李恕,甚至只要一想到李恕在看他他就要受不了了。
  不行,这样不行。任流白虽然没什么经验,却也本能地觉得这么快不好。他把手往下,在中途被李恕截住。
  “你的手应该放在哪里?”
  任流白没反应过来,李恕提醒他:“我告诉过你了。”
  她说过了吗?任流白努力回忆,好像是说了,李恕让他把手放在、放在......任流白按住膝盖,理智快要崩溃,他忍不住求李恕,求她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李恕提起膝盖压在椅子边缘,捧住任流白的脸亲亲他:“好。”
  她答应了,任流白如释重负,却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皮肤爬过,一直往下,然后缠住他。
  “唔!”任流白身体后仰,颈上青筋显现,眼尾一下子变得又湿又红,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不要。”他又求饶。
  “不要什么?”
  任流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所以他努力低头去看,是一枚银色的圆环......是李恕曾经戴在他脸上的面具。
  任流白的思绪完全混乱了,李恕问他要不要松开,他说要,人却在摇头。李恕好心向他确认,他说不清楚,只能用湿淋淋的眼睛看着李恕,最后崩溃地抱紧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屋内的明火符晃了晃,原来是外面起风了,透过没关紧的窗户钻进来。李恕又坐回任流白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靴子,正好磕到任流白的脚踝,不疼,轻轻的。
  察觉到有风进来,任流白用外袍裹住李恕,两人都有些懒洋洋的,没去关窗。然而那风越来越大,直到轰隆一声,风雨一起落了下来。魔界的天气再一次证明了它的无常,大雨倾盆,将夜色浇得更加黑沉。
  “雨好大啊……”李恕的面颊贴在温热的胸膛上,“我要是回去的话一定会被淋湿的。”
  她说完后,耳边的心跳快了两分,然后才是任流白的回答:“那你愿意留下来吗?”
  李恕早就从他的心跳里知道了答案,却还是叹气道:“当然愿意,你马上就要离开我了,我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还剩多少呢。”
  任流白纠正她:“不是离开你,我只是返回宗门说明情况,一定尽快回来。我保证。”
  李恕坐起身,虽然在笑,眼里却难掩失落:“但愿吧,此一别你回玄隐门,我去大结界,不知你的宗门能不能接受我,也不知我能不能活着从大结界出来。”
  任流白知道李恕不是轻易退却的人,听她这么说不由得追问:“放统领答应和你同去大结界也无法降低危险吗?”
  “他能窥破迷雾,但是迷雾之后还有什么谁也不能确定,我只知道从来没人从大结界出来。”
  任流白的眉头拧了起来,被李恕伸手抚平:“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还想见你呢。”
  她越是这么说,任流白越是放心不下,思虑再三,他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要回玄隐门吗?”
  “嗯,但我不能看着你涉险,你等我几天好吗,等我回来再去
  大结界。”
  李恕谢过他的好意:“我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我必须抓紧时间。”
  任流白左右为难,李恕安慰他:“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不如先写一封信回去,可能因为上次在赤霞派的信没送出去,所以玄隐门才以为你遭了我的蒙骗。这次你可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写清楚,我想会有用的。”
  任流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整整写完三页纸装好,李恕道:“给我吧,我明天差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玄隐门。”
  “好。”
  商定完毕,李恕又亲亲他:“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大结界真好,等我把磷墟的事情交代完我们就动身。”
  任流白面上终于有了笑意,嗯了一声。即便外面雨声急乱,两人仍旧一夜好眠。
  “你昨晚没睡好吗?”幻幻醒后,发现放寒山居然早早就起来了,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
  “什么意思。”
  “那你今天照镜子了吗?”
  “还没有。”放寒山被幻幻提醒,摸出镜子看了一眼,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镜子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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