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姜南杉错愕地看着他,“是你?”
  “嗯?”贺北峥轻笑,“是我什么?”
  姜南杉心底波动着,直直地看着他,“是你让小男孩给我送的仙女棒,对吗?”
  贺北峥摩挲着她指间戴着的钻戒,一副悠闲口气,“对呢。”
  她握紧了贺北峥的手,贺北峥察觉到,笑着看她一眼,手指收拢,将她牢牢握在掌心里。
  姜南杉垂着眼睫,“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送给我的,我把它分给了岁佳和柏川……”
  之前她总说贺北峥醋性大,可在她视角看不到的地方,他原来这么的憋屈心酸。
  姜南杉朝他走近一步,双臂环住他的腰,抱住了他。
  她想说,那时候你来见我多好,至少我们能互道声新年快乐。
  可是她说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担子扛起容易卸下难,他那时还回不了国。
  这话说出口,只会让他觉得更遗憾。
  贺北峥下巴蹭在她头顶,“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些年苗岁佳一直陪着你,你分给她是应该的。至于程柏川,他…提供了打火机,分他两根也是应该的。”
  姜南杉嗓间艰涩,“那时候,你有跟我说新年快乐吗?”
  贺北峥点头嗯了声,“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有跟你说新年快乐。”
  “我也有跟你说新年快乐。”
  “嗯?”
  姜南杉:“零点,烟花在空中绽放的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你,我在心里跟你说了新年快乐。”
  这句话轻而易举地拨动了贺北峥的心弦,震颤不已。
  热意上涌眼眶,他默默收紧了手臂,“宝宝,想亲你,怎么办?”
  “那就亲。”姜南杉仰头主动吻上他,尝到了他嘴里淡淡的酒味,还有醒酒汤的清甜。
  之前他喝了酒,她哪儿肯给亲,这会儿她主动吻上来,他出乎意料地挑起眉。
  手掌垫在她后腰处,贺北峥将她抵在桌前,低着头吻着她柔软的唇瓣,不含情欲,只是表达彼此的爱意。
  有些话确实不用说,拥吻中他心领神会了。
  贺北峥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醉了,心里忍不住地发软,人也像是踩在了云端里。
  接完吻,姜南杉还抱着他不肯松手。
  贺北峥捏捏她的耳垂,轻笑着说,“老婆,你要把我宠坏了。以前我喝了酒,你可不给亲。”
  姜南杉心软又心酸,但照样不影响她立规矩,“以后喝酒抽烟也不给亲,今晚是个例外。”
  贺北峥幽幽叹口气,“成。”
  今晚是例外,那就多亲几口。
  他拥着姜南杉,又倒了碗醒酒汤,微仰着头喝完后,吧唧往她唇上又亲了几口。
  *
  贺家二少爷贺景尧全球巡演的最后几站来到了国内,落地申城后,带着妻子儿子一起回了贺家老宅。
  当天晚上,贺家办了一场接风宴。
  姜南杉下午排满了手术,下班后天色已黑,贺北峥来接她一起参加接风宴。
  上了车,姜南杉抬手揉了揉脖子,贺北峥偏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姜南杉说,“下午手术排的满,有点累。”
  贺北峥抬手帮她揉捏起肩颈,“这样舒服点吗?”
  姜南杉点了点头,“力道可以稍微再重一点。”
  贺北峥稍稍加重了些力道,揉捏着她的颈脖,“我们吃完饭就走,到家早点休息。”
  姜南杉舒服地眯着眼睛,“不用,缓一会儿就不累了,早走也不太好,而且明天我休息。”
  车子在贺家老宅门前停下,贺北峥牵着姜南杉的手,穿过夜晚清幽的院子,在暖黄灯光下踏进正厅的门。
  正厅内很热闹,欢笑谈话声不断。
  梁清梅看到两人进了门,招呼道:“南杉,过来了。”
  姜南杉点了下头,喊了声阿姨。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未婚妻姜南杉。”贺北峥说道:“南杉,这位是二哥贺景尧,二嫂黎清。”
  他将手放在一个小男孩头上揉了揉,“这位是咱们小侄子安安。”
  各自认识了下后,贺远山走了过来,主动开口说道:“小姜过来了。”
  姜南杉刚要开口,就被贺北峥揽住肩膀往里走,“老婆,不搭理他,带你去跟奶奶打招呼。”
  第95章 老婆,签,这是他欠咱俩的
  贺北峥带着姜南杉敲响书房门的时候,贺老夫人刚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欣赏着自己的画作。
  贺老夫人最近培养了绘画的爱好,下午邀请了国画大师来家里做客教学,兴趣上来后一发不可收拾,送老师离开后,在书房一直画到了现在。
  看到两个人进门,贺老夫人笑得慈眉善目,“小姜过来了,真真是比照片上还漂亮。”
  姜南杉弯眉,“奶奶好。”
  贺老夫人应了声,伸手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紫檀木首饰盒,里面是一只高冰翡翠手镯。
  光泽细腻,质感温润,像是撒了一层薄薄的月光。
  贺老夫人走过去,把姜南杉的手拉过去,要给她戴上手镯。
  上来就送礼物,姜南杉怔了一瞬,要往外抽手,“奶奶,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贺老夫人:“别动,乖乖,奶奶手不稳,别掉地上摔碎了。”
  姜南杉没敢再动,翡翠细腻微凉的触感贴上手腕,姜南杉些许为难地看向了身边的贺北峥。
  贺北峥勾唇,“戴着真好看,收下吧,奶奶送晚辈礼物,心里开心,咱不扫奶奶兴。”
  贺老夫人拍了拍姜南杉的手背,“不贵重,你跟你二嫂一人一只,收着。”
  盛情难却,姜南杉道了谢,“谢谢奶奶。”
  餐桌上,贺景尧提到了多年前贺北峥带着姜南杉去听他演奏会的事情。
  “当年阿峥抱着一束花到后台找我,跟我说,等他跟南杉结婚的时候,要邀请我去弹钢琴。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个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贺北峥用勺子给姜南杉盛了一碗鱼汤,“要不是被做局了,我俩早结婚了,指不定现在我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姜南杉在桌下朝着贺北峥大腿拍了下,要收手时,被他牢牢攥住了手。
  贺景尧不知道事情原委,诧异地问道:“被做局?”
  贺北峥不是懒得装父慈子孝,而是装不了一点,拿着筷子夹菜,懒懒地说道:“做局人哪位?自觉点,出来自首。”
  贺远山脸色挺难看的,但自知理亏,没有跟小儿子叫板。
  没人自首,自有人揭露,梁清梅微微一笑,“你爸干的好事。”
  贺景尧大概猜到了什么,知道这个话题不宜在饭桌上多谈,适时转移了话题。
  饭后,姜南杉坐在沙发上,陪贺老太太她们一起翻看以前的相册。
  梁清梅当年怀着贺北峥的时候,从各种反应来看,都应该是个女孩儿。
  在贺北峥出生前,梁清梅准备了很多粉粉嫩嫩的衣服,却没想到她没有生女儿的命。
  买了不能丢掉不穿,因而姜南杉看到了穿粉色包屁衣的婴儿峥,短短的头发上还别了一个粉色发卡。
  婴儿峥长得很水灵,像一颗水蜜桃,又像一块草莓味的奶油蛋糕。
  姜南杉没忍住,轻笑出声,仰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贺北峥。
  贺北峥旁若无人地捏了捏她的耳垂,“你老公的粉历史。”
  只听说过黑历史,还没听过有粉历史的。
  再翻一张,是贺北峥兄弟三人的合影,那时候贺北峥还不到两岁,两个哥哥刚过了十岁的生日。
  二嫂黎清说道:“阿尧跟大哥长得真像。”
  “是啊,两兄弟长得特别像。”贺老夫人叹口气,“要是阿礼还在的话,现在也娶妻生子了。”
  贺北峥垂眸看向照片上的大哥,眼底黯淡了一瞬。
  大哥从十二岁就被贺远山送到了国外留学,他跟大哥每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关系说不上特别亲近,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噩耗传来的时候,他心里也是刀剜的疼。
  最初决定按照贺远山的培养计划出国,就是因为他晚上做梦,梦见大哥托他照顾好家里人,接了未来集团继承人的重任。
  在国外的时候,他经常想,如果没跟南杉分手,他们估计会谈一场跨国的异地恋。
  就像秦时奕说的那样,异地恋很难,跨国的异地恋更难。
  他跟南杉之间注定要经历一场坎坷。
  但好在度过了这场坎坷,他贺北峥注定是姜南杉的男人。
  贺老夫人去房间休息后,贺北峥要带姜南杉离开,刚站起身来就被梁清梅叫住,“南杉,阿峥,你俩来趟书房。”
  去书房就是谈正事,姜南杉跟贺北峥对视一眼,迈步走了过去。
  走进书房,贺北峥看到书房里坐着的人是贺远山时,冷淡地扯了下唇角,“贺董怎么坐在椅子上了,不应该摆在货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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