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行动当晚,离集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夏纱野和小弟们换上夜行衣装上了枪。
一路上,监控探头都被沈珂的朋友在事前一分钟毙掉了,但撑不了太长时间,他们得尽快进去。
集会的场所在上城区最西边的一处断崖上,离中心很远,非常适合隐蔽的干点什么。
夏纱野等人到了集会大楼附近,卷毛和夏纱野一起进去,其他小弟都各有任务。
如果夏纱野顺利找到池宴礼又顺利出来,任务完成,小弟们直接撤退。
如果出了意外,夏纱野会第一时间离开大楼,离大门最近的黑子和老蔫儿负责分散追兵注意,必要时可以伤人但不能杀人,如果被缠上就随机应变,直到彻底甩开追踪否则不能回据点。
而大耳巴是夏纱野留着防沈珂的。
沈珂所谓的朋友底细不明,但夏纱野必须抓住这个时机接近池宴礼,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如果沈珂靠谱那没事,但如果他有别的打算……夏纱野要对自己的团队负责。
一会儿解散后,大耳巴会直接调头回据点,沈珂现在人在据点房间里和他的好友共享监控画面并实时向夏纱野传递情况。
如果夏纱野中途感觉不对,会用单独的回线和大耳巴打信号——沈珂不知道,但夏纱野私下把他的通讯器改过了,届时,大耳巴会破门而入将他制服。
时间差不多了,夏纱野朝后打了个手势,七个小弟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乌鸦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大耳巴跑着跑着差点摔一跤,踉踉跄跄隐进了黑暗。
“准备进去了。”夏纱野摁开通讯器低声道。
“集会一切正常,池宴礼已经到了,都在三楼。”沈珂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五秒后毙掉车库后门的三个监控,锁会自动打开,进去右手边是探头死角,可以从那里直接坐电梯上去。电梯的探头只能停十秒钟,你们尽快下去。”
“收到。”
这次集会召开得突然,夏纱野等人的计划也非常潦草,连内部地图都没掌握就敢往里闯,但星盗们最擅长无组织无计划地行动。
他们不是受过训练的军人,就是一群靠随机应变活到了现在的地痞流氓而已。
探头的红灯灭了,夏纱野立刻开门进车库,脚步不停坐上了电梯。
十秒钟只够他们到达一楼,电梯门一开,夏纱野和卷毛闪身出去,他们出去的一瞬间探头亮了起来。
一楼是准备间,后厨在忙碌,酒侍在倒酒,还有些被雇来给人上人们解闷儿的omega在整理自己华贵的衣裳。
夏纱野和卷毛跟着沈珂的指示潜伏到了一处探头死角,两个酒侍从他们面前经过,夏纱野一手一个捂住嘴扯进来,脖子一扭就让人丧失意识。
“穿上。”
两个酒侍的衣服穿在卷毛身上大了点,穿在夏纱野身上又小了点。
她干脆没扣内衬,只把外面的衣服系上了。
不到十秒钟,从角落里重新走出来两个酒侍。
“我现在去三楼。”夏纱野把通讯器藏在袖子里,和卷毛一人端了一个托盘。
“嗯……等等,池宴礼突然离开了。”沈珂的声音迟疑了下,大概是在看监控,“他往三楼走廊去了。”
叮咚。
电梯门打开,夏纱野出去迎面就看见池宴礼,她肩膀一扭把他撞得步子一顿。
“对不起,大人。”
“没事。”池宴礼皱着眉,看起来心不在焉,“你那是什么酒?”
“长岛冰茶。”
“给我一杯。”
夏纱野把高脚杯递过去,池宴礼接酒杯时看了她一眼,眯起眼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夏纱野道:“我经常在上城区做酒侍,大人。”
池宴礼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也有可能是有别的事要忙,没再理她,匆匆走了。
他的去路上也有一些人,夏纱野和卷毛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期间能听见旁边军部的人闲聊。
“真操蛋,安东上校在想什么,就为了一帮恐怖分子把大伙叫到这儿来喝酒?”
“死了就死了呗,姓沈的早晚要死的,至于为了做个样子这么大费周章吗。”
“安东上校不一直这么肆意妄为么,上面的不管事,军部没了池少校都得玩完儿。”
“……”
前面的池宴礼忽然转身进了房间,夏纱野抬起袖子道:“目标进了306。”
“那排房间后面有栏杆,能踩着外围翻进去。”沈珂顿了下,“但落脚点空间有限,你……小心。”
夏纱野:“收到。”
她和卷毛绕到背面,果然有栏杆,栏杆外面直达一楼,摔下去死不了但动静不会小。夏纱野做了个手势让卷毛去前面守着别让人过来,抓住铁栏杆双腿一跨,整个人就来到外面悬在半空中,脚只能从玻璃下面的缝隙踩过去。
缝隙很窄,夏纱野每挪一步都阻力强大。
最后终于到了306房间外面,她迅速翻过窗户躲进窗帘背后,就听房间里传来一道不属于池宴礼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我哪里比不上沈珂了?”
没听过的声音,有人在和池宴礼争执。
“诺埃尔,我只是和你玩玩……你今天偷偷跟着你爸进来,被安东上校知道她会罚你爸的。”
“我来不是想听这些!这些天你都不愿意见我,我除了来这里还能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沈珂都死了,你却不愿意和我结婚?金家哪里配不上你了?”
两个人在房间另一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夏纱野透过半透明的白纱看见一个青年拽着池宴礼的袖子。
池宴礼把他推开,语气透着厌烦。
“沈珂没死。”
“……什么意思?沈珂没死是什么意思?我明明亲眼看见——”
诺埃尔倏地捂住嘴,池宴礼目光如炬:“……果然是你。”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他!是有人跟我说,沈珂死了,我才能嫁给你,我只是把他引到四楼,我没有杀他,宴礼,你相信我……!”
池宴礼拽起诺埃尔的衣领,居然抬手就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诺埃尔尖叫一声摔倒在地,被打懵了,不敢置信昔日情人打了自己。
池宴礼面寒如霜:“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我不能说……啊!”
池宴礼抬腿一脚,把他从柜子前踹到了门后,或许是迟来地感到了生命的危险,诺埃尔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开门。
却再次被池宴礼抓回来,照着他面门又是一拳。
诺埃尔捂住脸,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你敢打我……你怎么敢打我!我是金家的儿子!”
“金家算什么,舔我屁股上来的货色。”池宴礼冷冷咬字。
诺埃尔被羞辱得溢出眼泪,不明白池宴礼为什么可以这样说翻脸就翻脸。
“那
……你又算什么……?”他颤声道,“连自己未婚夫都管不住!你以为那天跟他一起来的保镖真的只是保镖?什么保镖那么轻易能拦住你!池宴礼,你头顶八成早就绿成一片了还——”
“叩叩”
就在这时,房门被叩响了,门外的来客清清嗓子道:“不好意思,我来找池少校。”
“安东上校?”池宴礼来不及消化诺埃尔的话,神情一愕,满脸戾气硬生生被压了下去,“上校,你怎么在这儿?我本来也正想去找您……”
“是吧是吧,我知道你有事想和我说。”
安东上校有着一头明亮的金色长发,看起来也就三十后半,进来时看了眼地上的诺埃尔,诺埃尔赶紧爬起来夺门而出。
“抱歉,让您见笑了。”池宴礼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年轻人就是要这样才有活力。”
“那……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小池,我听说……你最近工作做得不太好。”安东上校道,“很多人都和我反应了你这段时间的问题,你以前不这样啊,是不是因为你那个未婚夫的事?”
池宴礼脸色微沉:“我……”
“情情爱爱都要排在工作之后,这点道理我以为你明白。”安东上校叹了口气,“但我也体谅你,这滋味不好受,这样吧,我明天就去向领袖申请,把庆典的总指挥官换成我,你不要勉强自己,累垮了身体就不好了。”
“上校?”池宴礼皱起眉道,“总指挥是领袖早就决定了的事,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您怎么能抢我的军务?”
“抢?这个字也太不好听了哈哈哈,小池啊,我是作为长辈体谅你,我怕你病倒了,第五军部群龙无首啊。”
安东上校拍了拍他的肩膀,池宴礼不吃她这套,脸已经整个冷下来。
“上校,领袖这次坚持要在第八城楼出席庆典,那个城楼角度有问题,存在狙击手扫描不到的死角,我劝了他很多遍,他固执己见,如果您不是因为领袖的意思来的,那恕我不能接——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