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至于大的那个,就需要荣珍夫妻自己想办法了。
左右王二妮家在本地,人也算知事明理,比小的这家容易搞定。
荣珍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看清楚内容后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
这可是帮了大忙啦。
秦丰年上前握手道谢:“麻烦你们了,多谢。”
老公安:“不客气,为人民服务。”半点不居功。
荣珍赶紧招手叫孩子们回来,让娟娟给他敬少先队员礼,说谢谢伯伯。
娟娟不明白,但妈妈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当即昂头挺胸举手敬礼,像是一棵晨阳下茁壮成长的小白杨。
婵婵看妹妹这样,自己也跟着照做,姐妹俩的动作同步,脖间的红领巾一起随风飘扬。
老公安看了立马端正上身,回她们一个标准的敬礼姿势。
婵婵娟娟害羞微笑。
随后,车子重新启动,直至驶到公安局门口的台阶下,车门打开,一个个戴着黑头套的人贩子被扭下来押进公安局,周围环绕着荷枪实弹的武警,阵势不是一般的肃穆强大。
差点吓瘫了刚被放出来的孙家母子。
武警冷冷朝他们那边一望,孙建业和他老娘顿时连滚带爬地逃跑。
此时荣珍他们早已带着孩子离开,等到晚上去王凤仙那里吃饭才知道这件事。
原来那一幕恰巧被认识的人看到了,孙家母子犯事进局子的消息经过一天发酵,已经在厂里传得到处都是。
这不连一向不闻窗外事的张父都悄悄问她:“那个姓孙的犯了什么事?会不会连累到你们?”
荣珍发现王凤仙和张大哥张大嫂也在偷偷竖着耳朵听,便和秦丰年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开行动。
秦丰年叫上几个孩子去代销店买零嘴,孩子们没有多想,由毛毛带头欢呼着跑出去。
荣珍等他们走了之后,将婵婵和娟娟的身世一一道来,中间夹杂着孙家母子的算计以及孙建业的身体秘密。
张父听完脸色铁青,张大哥张大嫂目瞪口呆,王凤仙更是一跃而起、暴跳如雷。
“敢这么欺辱我闺女,不收拾得他们满地找牙,老娘王姓倒着写!”说完捋起袖子,拎上擀面杖,冲出家门。
张父他们只比她慢上一步,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什,气势汹汹地朝另一个家属院的孙家冲去。
荣珍就知道会这样,连忙跟上,免得一不小心把孙家母子打死了。
打死不心疼,就是得赔命,为那两人不值得。
秦丰年在街口看见了想要一块去,被荣珍拦下:“你看好孩子们,这件事就当不知道。”
不然以他的身份,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干脆装聋作哑。
秦丰年会意,目送荣珍捡起街边的一块板砖离开。
“……!”
第20章 教训八零弃妇再嫁
总觉得某人的本性暴露了。
秦丰年心里有震惊,但更多的是担忧。
“要不要去帮忙?”秦怀瑾忽然在他身后问道。
显然刚才的事情他都看见了,自然想为这个新家出一份力。
秦丰年望一眼不远处正在追逐嬉闹的几个孩子,摇摇头说:“不必,你在这里看好他们,我过去瞧瞧。”
他还是放心不下,叮嘱完大侄子
,转身快速朝荣珍离开的方向追去。
孙家住在另一个家属院里,不是王凤仙他们住的那样宽敞的四合院,而是很久之前建的拥挤破旧又狭小的筒子楼,跟厂里分给秦丰年的那处新建没多久基本都住着干部的洋楼没法比。
因为是在厂区旧址,他家的地方其实很好找。
秦丰年一路追着踪迹赶过去,看到孙家的门死死关着,楼道里已经围满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人群。
老旧筒子楼隔音效果更差,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声响清晰地传出来,连同那不停的谩骂和惨嚎,都被大家竖着耳朵听得真真的。
这个时候倒是能看出孙家平时为人如何了,眼看他们家遭殃,竟然无一人肯为他们出头。
秦丰年迅速了解了形势,在人群外咳嗽一声,对上大家唰唰转头看过来的目光。
那一双双放光的眼睛里全是好奇八卦之色。
秦丰年顿了顿,开口道:“你们好,请让一让,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人们听了,飞快给他让出一条路。
秦丰年点头道谢,边走边问有没有人去通知领导。
大家被问得面面相觑,齐齐摇头:“他们是家事,家事都是关上门自己解决的,哪能麻烦到领导。”
别说通知领导,他们连楼长都没告诉,谁都不想为孙家出这个头,没得过后还要被埋怨。
其中与孙家不对付的邻居藏在人群里看热闹不嫌事大,扬声道:“秦工,您不就是领导嘛,快去管管呗。”
“对啊,对啊,秦工快敲门给大伙瞅瞅。”众人七嘴八舌地怂恿。
秦丰年在人声嘈杂中走到孙家门前,里面叮呤咣啷的动静仍在继续,谩骂哀嚎变成了痛苦的呻/吟求饶。
他抬手敲了敲门,所有的声响仿佛在这一刻被戛然而止。
屋内屋外全都变得一片死寂。
下一秒,屋内脚步声响起,渐渐朝门口靠拢,屋外大家屏气凝神,眼珠子炯炯有神地盯着门板。
嘎吱,门开了,露出一张白皙丰润的脸,杏眼轻飘飘朝他们看了一下,转而柔声细语地问秦工:“你怎么来了?孩子们呢?”
大家伙急忙探头探脑,瞪得眼珠子都快要脱出眼眶了。
秦丰年上前半步挡住众人窥探的视线,口中答道:“我让怀瑾看着,不会有事的。”
荣珍顺势将他拉进屋里,房门一拍再次关上。
还以为会看到什么的大家顿时嘘声四起,感觉白白期待一场。
秦丰年顺利进了屋,入眼的是一片犹如狂风过境似的场景,屋里但凡能看到的东西,除了墙壁外都被砸光。
孙家母子躺在废墟一样的地板上苟延残喘,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身上却早已被打的青青紫紫,再也无力反抗,哼哼唧唧地在那儿躺尸。
秦丰年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一点希望。
孙建业忍着浑身剧痛张嘴求救,“秦工救救我,张玉珍一家都是土匪!”
“呸,你家才是土匪,净干骗人的勾当,怪不得会断子绝孙!”王凤仙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捋袖子还想再打。
张父拦下她,示意现女婿在场,不要做的太过把人吓跑了。
王凤仙这才作罢,开始专注戳孙母心窝子。
而张父呢,他拦着妻子不让再动手,自己却当着秦丰年的面,过去咔吧咔吧帮孙建业装上刚刚卸掉的两条胳膊,痛得那孙子龇牙咧嘴。
张大哥有样学样,紧随其后出手帮他板正两只脚腕,孙建业又是一阵表情扭曲。
父子俩做完都看向秦丰年,似是警告又似是解释地说:“我们这是给他正骨呢,丰年你可不要误会啊。”
秦丰年默了默,脸上不露声色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我懂,你们这都是为他好。”
毕竟人体脱臼的关节如果不及时还原,是真的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的。
嗯,这很有科学依据,不必大惊小怪。
荣珍遮着嘴差点笑出声。
气氛正和谐时,孙母气不过儿子被他们如此羞辱,刚缓过神就来找存在感,破口大骂:“你们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我要去厂里找领导伸冤,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们!”
张大嫂拆着她家的被褥枕头,头也不抬地回骂:“你去啊你去啊,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你家儿子是太监,遭天谴的玩意,没种还骗婚!”
孙母顿时像被掐住命运咽喉的鸭子,一下子就颓了。
王凤仙冷哼,真当他们是无脑冲动来砸来打的啊,还不是手里握有孙家的把柄,打了都得老实挨着。
荣珍适时出声:“爸妈,大哥大嫂,出完气就走吧,外面围了一堆人。”
“围了人咱也不怕,反正理亏没脸的肯定不是咱们。”王凤仙理直气壮地昂头往外走。
房门打开,外面围观的人果真都还在,甚至比刚刚还要多,连整个楼道都被他们堵了个水泄不通。
王凤仙他们一出来就被人围住问怎么回事,脚步挪都挪不动。
张父欲言又止,无奈摆手:“唉,都是家事家事,咱也没想到有人会是这样的,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了。”
张大哥张大嫂随之露出一脸愤然,恨恨道:“分明是孙家母子俩不做人!”
王凤仙锤着胸口气得脸色发青,“说他们干啥,不说了不说了,我净等着他们被天打雷劈。走,回家去。”
秦丰年护着荣珍走到前面开路,带着一大家子挤过人群火速离开。
留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满脑袋疑惑和问号。
孙家门依旧死死关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压抑的痛哭,等大家试着去敲门时,那声音又马上消失不见了,房门很久都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