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见自己人晕倒,士兵们纷纷靠近过来,枪尖对着顾寒鸣。
顾寒鸣将手中的长枪扔在地上,再次偏头说道:“我不会为难你们。”
有个士兵眼睛一转,便举着长枪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喊:“王爷得罪了!”,但他似紧张一般,枪尖从顾寒鸣肩膀擦过,自己还似失去平衡一般,身子往前倾,顾寒鸣顺手一个手刀,这个士兵也晕倒在地。
剩下的士兵面面相觑,大家也不是真的傻子,顺宜王强调了两次不会为难他们,再加上前一个士兵拙劣的演技,再不懂那真的可以回炉重造了。
士兵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歪歪扭扭的冲过去,一边冲一边重复喊着:“王爷得罪了!”,士兵们全都被顾寒鸣一个手刀解决掉,都不用身后的侍卫出手。
士兵们全部倒地后,顾寒鸣翻身上马,大摇大摆的往前去。
地上的士兵们慢慢的咕涌到阴凉一些的地方,这下好啊,还可以在阴凉处睡个午觉,不用又渴又累的顶着烈日走来走去。
顾寒鸣一边走一边看着凌渡河的水位,目前凌渡河的水位与复州城内别无二致,都是一条细流。
走过了两个乡县,凌渡河的水位才开始上涨,往前再有了五里,顾寒鸣看到凌渡河。
这里凌渡河的水位也几乎下降了一半,但更令人火大的事,凌渡河被截断了。
截断处上方,凌渡河旁有另一个河道,大部分水流因为截断,都流向了旁边的河道。
但截断处因为建造得并不牢固,还是有水流渗出,因此截断处的下方,还是有一些细流的。
“允州也太过分了,居然将凌渡河截断引向另一处!”
“把拦截河水的土坝破开。”
顾寒鸣向四周看去,以期找到粗细合适的木头。
“皇兄,别来无恙。”
一道声音响起,顾寒鸣寻声看去,是他的五皇弟。
“修建土坝拦截凌渡河,并让它改道,五弟这是何意?”
五皇子拿着一把折扇,一边扇风一边说道:“想必皇兄也看到了凌渡河的水位并不高,不然弟弟我也修建不了这个土坝。”
“如今不止复州大旱,整个瑜朝一大半地区都是大旱,现在我是允州的封王,不得不考虑允州的百姓。”
“听闻复州之前几年,年年丰收,还同其他地方有了频繁的贸易往来,想必复州今年是不缺吃的。”
“但我允州的百姓,每年收成都不够果腹,今年若是颗粒无收,我允州怕是会发生□□。”
五皇子脸上一片惋惜,继续说道:“截断凌渡河并非我本意,但是为了允州百姓,弟弟不得不这么做。”
顾寒鸣听得握紧了拳头,这并不能构成他那个傻子兄弟,截断凌渡河并让其改道的理由。
找到合适的木头,顾寒鸣领着木头便往土坝走去,他不打算同这个傻子弟弟寒暄,他可以直接破坏这个土坝。
“皇兄这是何意?不经我允许,要破坏我允州的水利?”
顾寒鸣将木头立在地上,木头有成年男子的手臂那般粗,顾寒鸣看着顺昭王,说道:“这个木头要么破开这个土坝,要么破开你的脑袋。”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顺昭王大笑两声,一群百姓以及士兵突然出现。
五皇子后腿几步,站到百姓及士兵身后“皇兄你不该问我,你该问允州的百姓同不同意。”
一个老妇站出来,“王爷嗯何必为难我们贫苦百姓,你复州不缺粮食,但我们年年吃不饱”
“今年更是大旱,若不是顺昭王让凌渡河改道我们哪里有水源来浇灌庄稼?”
“如今王爷要破开这道堤坝,是想我们这些允州百姓去死吗?”
老妇声泪俱下,言语间全是控诉。
眼前的少年百姓大多衣衫褴褛,看起来也瘦骨嶙峋,与顾寒鸣他们刚到复州时,所见的百姓模样无异。
百姓们的眼神充满无声的控诉,一个小孩子站出来,有气无力的说道:“难道你们复州百姓是不能少吃一点饭的,而我们允州百姓是可以饿死的吗?”
童声的控诉更加令人心生自责。
顾寒鸣将手中的木棒放倒,“我可以让复州的百姓教你们做一种滴灌装置,可以用较少的水来浇灌庄稼。”
“但是你们需要将这道土坝破开,复州也需要凌渡河的水。”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个青年男子站出来“这个装置有什么用,若是你诓我们怎么办?”
顾寒鸣直视青年男子的眼睛“我堂堂王爷,并不需要骗你们。”
顺昭王又摇着扇子站出来,“那在百姓的见证下,皇兄,我们协商一番如何?”
第43章
顾寒鸣两手抱臂,上下扫视顺昭王一眼,发出一声嗤笑,被人用打量凝视的眼光看着,顺昭王怒上心头,但为了达成目的,他不得不压下自己的不满。
他将折扇一收,又上前两步。
“皇兄想如何
协商?”
顾寒鸣头微仰,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五弟你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下协商?”
说罢顾寒鸣笑笑,但眼睛却没有弯起来,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想到顾寒鸣以前在宫里干的疯事,顺昭王答道:“当然是我们找个地方协商好之后,告知百姓协商内容。”
在不远处有一个凉亭,二人进入凉亭,顺昭王的侍卫拿来纸笔,二人带来的侍卫分别围在凉亭两边。
“你们可以派人来复州学习如何制造滴灌装置,这个装置可以用较少的水源来满足庄稼的用水。”
“同时一些你们可以派另一波人来复州,学习如何种植可以提高庄稼的收成。”
顾寒鸣靠在椅背上,主动提出他这边可以做什么,随即说道:“以此作为条件,允州不许再拦截凌渡河以及让其改道。”
顺昭王“啪”一下将扇子拍在桌上,“皇兄好大口气,让我派人去复州,现在分明是你有求于我,为何不是你派人来允州。”
顾寒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顺昭王,“我派人来以后你若不放开土坝怎么办?到时候你人也有了,还可以继续不放水,想得挺美。”
“皇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凌渡河上游在我允州。”
顺昭王又拿起扇子,开始一下一下的给自己扇风。
“和你谈价还价确实是下策。”顾寒鸣话音刚落,顺昭王知觉眼前一闪,他脖子上便架着一柄长剑。
两方侍卫闻声而动,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
他从未想过顾寒鸣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剑抵着他的脖子,他是一点也不怕这件事传出去,真是个疯子!皇族兄弟相残,传到京城,他不怕天子之威吗?
“现在,五弟觉得如何?”顾寒鸣说完,顺昭王便觉得自己的皮肤被划破,顾寒鸣的剑刃上,染上一抹红色。
顺昭王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语气也愤怒起来,“你!”
“劝五弟你不要想着我不敢真动手,你死了之后,真相如何不也是我说了算?你猜允州百姓敢不敢说真话?你以为你对允州百姓很好?”
“若是真好,那怎么与复州相邻的两个村子,也没有水?是怕复州的百姓一眼就看到河水被你拦住了?”
“叫你一个你的侍卫进来,进来时放下武器,我怎么说他便怎么写。”
顺昭王认命的闭上眼,开口道:“金虎,进来。”
在金虎写完两份契约后,顾寒鸣便让他退到凉亭外去。
顺昭王有些疑惑,顾寒鸣居然还是把他刚才说的两个条件写进契约里,并没有用他的性命来换得更有力的契约,仅仅只是让他保证不要再拦堵河水。
两份契约均按上两人指印,顾寒鸣将其中一份契约放好。
剑刃离开脖子的瞬间,顺昭王便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他抬眼看着顾寒鸣,眼神怨毒。
顾寒鸣走到他身侧,居高临下,看着顺昭王脖子上的伤口,嘲讽的说道:“放心,那边的百姓看不到这里的具体情况,你不用担心没有面子。”
“不过五弟你要知道,若不是我心善,你恐怕连和我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顾寒鸣便走出凉亭,走到百姓身前时,他高声说了契约上的内容,允州的百姓们脸上都是一片麻木他们并不关心契约上有什么。
前几日便被官兵那些兵器一家一家上门,让他们近几日都要在河边等着,到了时机便出来,按照顺昭王的安排说话行事,闹剧终于结束了,他们可以回家了。
顾寒鸣骑着马带着侍卫准备返程,这时候顺昭王也葱凉亭出来了,他顶着顾寒鸣的背影,似要将他的背影穿个洞。
顾寒鸣微微偏头,“奉劝五弟一句,把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收一下,你不可能在我回到复州前杀死我。”
说完顾寒鸣便驾马远去。
顺昭王将手中的折扇狠狠扔在地上,他转头看向凌渡河,眼里是黑色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