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
“所以你把祁苜蓿看得很重，想让她全身心围绕你的同时，你又怕她耽误事业，包括要宝宝的事情，你都觉得自己很像母亲，觉得这样得到自己不好，所以内心越发的矛盾起来？”
何恩咬着下唇点头，头低的厉害。
“那我们就开始第一次催眠吧，希望对你会有效果。”
这次，咨询师主动把他手里的包装袋拿走：“你没有什么其他能够拿着缓解压力的吗？”
“有的。”何恩从卫衣前面的口袋翻出了萨摩耶挂件，略显紧张的躺上了诊疗床。
闭上眼睛后，类似水滴的声响在耳边响起，他恍惚间回到了童年，跟祁苜蓿，祁阿姨许叔叔的时光永远是是很开心很快乐的。
可是回到家，等着他的永远都是无意间被排挤的自己。
极其割裂。
母亲并不想跟他多交心，父亲因为是beta再加上活的太粗糙，很多时候并不能注意到他的情绪。
以至于他再去上学的时候，永远都是愁眉苦脸的，再加上奇怪的发色以及并不合群的性格，在学校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好在大她两届的祁苜蓿总是来找他，她是学校里参与活动最多的，也是年纪前几的常客，被苜蓿喜欢的他自然也成了很多小朋友羡慕的对象，也算是暂时缓解了不被喜欢的困境。
咨询师继续指引他把困境和梦境里的小苜蓿说清楚。
小苜蓿给了他很多建议，她说不管自己多大，都是要保护恩恩的，才不会因为他耍小脾气就不要他了。
咨询师又指引他试着在梦里去拥抱母亲，尝试去了解她的内心，可惜，因为半点头绪没有，何恩很难走进，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咨询师怕他刚好了一些的情绪再次崩溃，只得中断了催眠。
何恩再醒来的时候竟然真的觉得内心平和了不少，他坐起身，礼貌的问：“谢谢您，请问我以后要多久来一次？”
“一星期两次吧，如果效果还可以，后面会慢慢减少的。”
“那我要怎么称呼您呢？”
“不重要，后面我会告诉你的。”
何恩觉得她有些奇怪：“您好像对我家的事情很了解的样子？”
“因为你的到来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
“我的到来……你不会是喜欢我爸爸的那个阿姨吧？”
“对呀，如果不是我把他举报入狱，他也不会去参加芯片实验去争取减刑，更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被你母亲……不说了，上一辈的事情你不需要考虑，你现在把病治好才是关键。”
“好……谢谢阿姨。”
结账出来后何恩故意去到附近的水果店，想看看自己还会不会排斥这种人相对多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心慌的感觉竟然减少了不少。
他内心窃喜，迫不及待的回家想要和苜蓿分享自己的改变。
第15章
回到家后何恩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洗香香，今晚他必然是要苜蓿开心的。
就在他洗好出来的时候，开着的窗外竟然传来了两种警笛声，交替响着，手环也接到了就近支援的请求。
“什么情况？”
他迷茫的点进侦探专用的软件，全息投影的主界面立刻滚动显示，原来是一名身体改造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居民突发赛博精神病，连伤三人，地点就在苜蓿在的那个商场。
他焦急的边给祁苜蓿打电话，边跑去卧室，从保险柜拿出了自己已经许久没动的手枪。
熟练的卸保险上膛上子弹，清脆的声响勾起了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许叔叔开枪的瞬间。
拨出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苜蓿你没事吧？”
“……”对面一阵杂音，应该是警方捉人时的信号干扰。
“苜蓿你别吓我。”
“我没事，但公司要出事了，有眼部义体的警察找到我说那个赛博精神病的义体是我们公司的。正常来讲，只是百分之五十的改造的话不会诱发赛博精神病的，除非义体有问题。”
“那……”
“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别担心。”
“那你还回家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你连车都不敢开，怎么接我？好啦，乖乖等我回去，警察现在还没完全把人抓到，抓到后还要仔细检测，确认是我们的义体后才会确认具体责任。”
“我虽然不敢开车，但我有持枪许可，关键时刻我是可以保护你的。”
“这倒是。”
回来后的祁苜蓿比何恩相像中要淡定的多，不知道是不是不想他担心的原因。
在她走到卫生间摘隐形眼镜的时候，何恩黏人的跟在旁边一脸担心：“你要是压力大的话，你可以欺负我的……”
“咳咳……恩恩你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喜欢摸就摸吗，然后你以后出去我要一直陪着的。”
“虽然你不太喜欢秦缘，但他有句话说的蛮对的，有了危机感，恩恩你就会变得外向很多。”
“其实不止是危机感，今天我还去惧色心理诊所了，遇到了之前喜欢爸爸的那个阿姨，她催眠的效果很好的。”
“喜欢曲叔叔的阿姨？不会是那个人吧？”
“是她，但是她没有恶意的，她还跟我说上一辈的事情跟我们无关。”
略微有些散光的祁苜蓿缓缓眨眼，蹙眉的看向何恩：“还是小心些吧，当年她能做出把人举报入狱的事情，现在就会做出更加严重的事情，人的个性不是时间就能改变的。”
“那我呢？我的个性呢？”
祁苜蓿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抱歉宝宝。会好的，就算最后没好，也是很正常的。起码我们尝试过了。”
“苜蓿不许道歉，还有就是你的散光是不是严重了，我记得你之前都不怎么带隐形的。”
“这几天开发义体，看数据看太久了，我原本是想去做手术的，但这个跟近视又不太一样，不是成年就能稳定的，就算激光解决了还是会因为劳累再涨的，所以我最近有研发有自动调节功能的眼部义体的想法。”
“不行！你不能装眼部义体，万一诱发了赛博精神病怎么办？”
“可是我连自己公司的产品都信赖不过的话，又怎么敢卖给大家呢？这场公关，又该如何去做呢？本来公司就是新开的，如果这次不解决好，怕是要一蹶不振了。”
“不行就是不行，不要赌好不好？只要是头部义体都会有风险的，你要是敢装，我就陪着你一起装。”
“我的恩恩真好，可我也不想你冒这个风险。”
祁苜蓿总算是没再提这件事，但她知道，只有自己也装上才能让现在群情激愤的网友们闭嘴，不过还是得看最后的编号和检测报告以及责任划分。
万一对方安装的是伪劣品二改的或者说从d区黑工厂流出去的呢。
这样她也就不必以身作则了。
晚上睡觉前，何恩缠着祁苜蓿亲亲，他想要她。
祁苜蓿怕自己手重，毕竟这两天她对恩恩多少有些气再的，就怕自己alpha的那个不稳定情绪上来，再把人弄到哭。
奈何恩恩缠的厉害，就差脱光了直接蹭了。
祁苜蓿只好如了他的愿，先是适量的释放信息素，把人撩拨到脸红心跳眼神不聚焦的状态后才开始亲亲摸摸。
何恩很开心，但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他也要保护祁苜蓿，这让祁苜蓿觉得他今天这个催眠是不是搞错方向了，还是说自己这个怯懦小o如果再正常的家庭中长大，也会是很阳光很开朗的性格？
她想的出神，忘了收力气，身下人猛地吭声她这才意识到把他弄痛了。
她准备温柔一些，何恩却不许。
“这样也不错，如果这种……这种事情你都要忍让我的话，我就太没用了，苜蓿你也要有自己的脾气的……”
祁苜蓿狠了心，第一次没在这种事情上收力，就是自己家小omega实在是泪失禁体制，枕头都叫他弄出好几个水印子。
一切完事后好半天都没干，上面满是两人信息素混合的味道。
祁苜蓿说是把枕套卸下来拿去洗，放进洗衣机前放在鼻子下深深的嗅了好几口。
是恩恩的味道，甜丝丝凉丝丝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爸爸是beta的关系，她对自己的信息素不是太敏感，性格也没其他alpha那么暴躁，整个青春期她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分化成beta。
她喜欢那种极度冷静的，不被任何信息素所干扰的感觉。
她梦想成为beta，不过她也知道何恩肯定要分化成omega的，所以在17岁那年即将分化时，她祈祷着自己能够分化成alpha。
这样她就能永久标记她的恩恩了。
“苜蓿……”
“来了。”祁苜蓿不舍的把枕套塞进洗衣机。
“抱抱我好不好，你去太久了。”何恩对着走到床边的祁苜蓿伸出胳膊，即使只是几分钟，他依旧想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