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说不定问了你,但你没看消息也有可能?”
  萧北淮提醒了一句。
  庄晏清愣住,赶忙调回微信界面,果不其然。
  阮非在《白日清醒不做梦》的群里问了一嘴,还特意@ 她,结果她没看到消息,反倒是郑斯沐在下面起哄,说是和他一起演一下作澄清。
  庄晏清胸脯起伏,抿唇编辑——
  -yanq:才看到聊天
  -yanq:谢谢大噶!演得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阮非:还行吧南熹~
  -阮非:不用谢
  -郑斯沐:晏清你终于出现了!
  -郑斯沐:我举报!他发原图!
  -郑斯沐:我都提醒他稍微处理一下面部肤色了,他偏不听!显得你和萧老师好黑……
  -yanq:原图真是……
  -yanq:【我也很无奈.jpg】
  “嗯?”
  脖颈忽然一凉,庄晏清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茫然:“怎么了?”
  萧北淮收回手:“回去后揉一揉,或者涂点牙膏。”
  半晌,庄晏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猛地捂住脖子,脸颊一阵滚烫如海浪般涌过。
  “你……哎呀让开!”
  她面红耳赤地推开萧北淮,疾步朝外走去,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都小跑起来。身影逃也似的消失在视线里。
  站在门口的萧北淮缓缓勾了下唇,喉结一动。
  第49章 热浪
  门砰的一声关上, 庄晏清后背紧贴着门板小口喘气,脑海里浮现白天拍的吻戏——是久别重逢的炽热碰撞。
  至今想起那抹爬上她脖颈的温热,都能令她忍不住全身泛软, 萧北淮眼底那不容忽视的信号带着她从白昼直入昏暗,便是一阵阵光束蹍过, 她也只是个全然被动接受的角色。
  在欲面前, 她永远不是萧北淮的对手。
  缓步走向浴室, 借着洗面台前的光,她细细打量了脖颈上的吻痕。萧北淮又低又哑的喘息声似乎还在耳畔,而她自己当时呢?
  是战栗过后不自觉陷进去的沉溺与无法自拔;是贪恋过后无法控制的痴迷与被动顺从。
  节奏全都是萧北淮在把控, 到最后停下时, 就像现在这样——
  呼吸急促, 耳根泛红,整个人如同淋了场雨,哪哪都是湿的, 汗意涔涔。
  庄晏清伸手感应水龙头, 鞠一捧水狠狠扑在脸上,试图保持清醒。
  戏里戏外, 她该是要分清楚的。
  ***
  在穗城的拍摄已近两个月, 都市戏份渐入尾声。
  厘野在细节上的把控超出了庄晏清的想象,她真切感受到电影与电视剧的区别, 好在有萧北淮带着, 她成长得很快。
  就连钟玉都忍不住夸赞她,像是天生吃这碗饭一样, 眼神里有戏。
  庄晏清有些受宠若惊, 在她看来,组里前辈们的演技甩她十八条街有余, 好几次她都没忍住,在监视器后面哭得稀里哗啦。
  如果说她的任南熹是一张素描纸,是简单勾勒的铅笔线条,那么钟玉老师的任南熹,就是一张色彩丰富的油画,有深有浅,情绪饱满。
  庄晏清心里明白,她离一名好演员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保持一个永远谦逊的态度,向上攀爬,继续学习。
  钟玉和程一杰杀青当日,剧组好些人哭得眼睛通红,包括庄晏清在内。
  “看剧本的时候……我就哭了好几次,没想到……再看两位老师演的……”庄晏清抹着眼泪,“我又忍不住了。”
  萧北淮站在她身旁,抬手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事实上,他的眼眸里也有湿意,是感慨于任南熹和张燎之间的爱情。
  “所有记忆都倒退归零,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从未爱过人一样地离开,真的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庄晏清猛吸一口气,胸口似被重重碾压过一样泛着疼痛:“对爱她的人,也好残忍。”
  萧北淮:“张燎会永远记得任南熹。”
  庄晏清抬眼看他,鼻尖冒酸:“任南熹,她永远都爱张燎。”
  萧北淮垂眸,目光柔软:“嗯。”
  就像——
  萧北淮永远爱庄晏清。
  他暗暗说道。
  这日,剧组为两位老师组织了一场杀青宴,众人收拾好情绪陆续前往餐厅。
  席间的气氛一直很活跃,阮非仍旧是扮演开心果的角色,和郑斯沐一个捧哏一个逗哏,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俩人不是cp,简直是这部戏最大缺憾。
  而庄晏清,酒量实在太浅,喝了一杯后就坐在角落扶额,时不时傻笑着回应职场同事的“表演”,生怕又传出她不合群的假料。
  萧北淮就坐在庄晏清正对面,单手搭着椅背姿势闲散,视线凝视着她,旁的不清楚,直至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厘导发来的消息。
  -厘野:收敛些,太明显了
  萧北淮忽的扬起嘴角,将手机反盖到桌面上,端起桌上酒杯与他遥碰了一下。
  钟玉和程一杰毕竟已是七十多岁的高龄,像这种年轻人组织的气氛局,他们露个面后便各自找借口先行离开。
  “下半场下半场!”
  阮非嗨上了头,嚷嚷着再组个新局。
  庄晏清长睫微动,在郑斯沐拉起她时,微微摆了摆手:“我,我就不去啦。”
  “啊?怎么不去啊?”郑斯沐嘟着嘴,还想再劝庄晏清,结果旁边有人伸手拦了一下:“萧老师?”
  萧北淮点了下头,朝庄晏清沉声道:“娅娅联系不上你,给kn打电话了,说你家里人有急事找你,先走?”
  “嗯?联系不上我?”庄晏清浓翘的眼睫颤动,四下慌乱找手机,结果拿都拿不稳,掉到了桌面上,起身时脚又绊到椅腿:“哎哎……”
  萧北淮扶她站好,眸色沉沉:“你这酒量,真是差到家了。”
  kn推开包厢门,第一眼就看见扶着庄晏清的萧北淮,还有身旁那不时用目光打量他们的郑斯沐,心下暗骂一句,随即笑着疾步上前。
  “吴总好,哎唷厘导,这些小辈酒量不是对手吧?看,都有喝趴的了。”
  kn到底是金牌经纪人,在应酬说漂亮话这件事上说第二,极少有人敢抢着要第一的位置。
  这都还不是杀青宴,从前要这种场合,导演都能让她给喝趴下。
  “哎呀晏清怎么喝成这样了?娅娅在楼下接电话,着急跺脚呢,阿淮搭把手把人扶下去。”kn又看了眼郑斯沐,扬起嘴角:“瞧瞧斯沐,眼神清明如许,怕是众醉独醒,酒量匪浅呀。”
  郑斯沐愕然,随即慌张摆手:“不不不,kn姐说笑了。”
  ***
  趁着kn把控场上气氛,萧北淮将庄晏清带离包厢。
  “我爸妈给我打电话了?没有呀?”
  庄晏清倚靠在萧北淮怀里,强撑着眼皮费劲确认着手机上的信息,就连娅娅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是借口,怎么,难不成你还能和他们一起拼下半场?”
  萧北淮低头瞥了她一眼,溢出薄唇的嗓音听上去还带着嘲笑之意:“你这酒量,简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
  庄晏清听闻抬头,冲他瞪了一眼,还打了个酒嗝。
  “怎……怎么……还不许我不会喝酒啦?”
  萧北淮气笑:“不是不许,是往后如果没有我在的场子,你喝成这样容易出事。”
  跌跌撞撞走到门口,庄晏清毫无征兆地将萧北淮一把推开,若有其事地用手指比划着一小杯的量:“我喝了不到一杯的量,清醒着呢,桌上那都是装的你明白不?那是我的演技,演技!”
  要不是岑翎从前说过庄晏清喝醉后是什么样的,他真是要信了她的话,以为是在装。
  “娅娅呢?”
  庄晏清回身看了几眼,压根没见到自己的商务车。
  萧北淮很欠凑地抬了抬下巴,挑衅道:“那呢,没看见?你没事吧,就这还说很清醒?”
  “我……”
  庄晏清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娅娅的声音,她从车上跳下来,背着包包小跑到他俩身边,先是和萧北淮打了声招呼,再扶好庄晏清。
  “晏清姐,你没事吧?”
  这四个字,庄晏清都要听吐了!
  仿佛有人在自己耳边循环了无数次,她不耐烦地挥手:“你怎么从那儿下来了?谁的车啊?”
  萧北淮:“我的。”
  庄晏清:“……”
  “kn过会下来,先上车,别逗留太久。”
  萧北淮朝娅娅吩咐了一句,然后给kn发消息。
  后座的门打开,庄晏清被扶着坐到最后一排,娅娅正准备坐在她旁边。
  “等……等会……”
  庄晏清挥开她,眯着眼巡半天:“萧北淮人呢?”
  “来了。”萧北淮手扶着车门,看向娅娅:“你坐前面,我去后头坐。”
  娅娅:“啥?”
  像是听错了一样整个人怔愣在原地,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一眨不敢眨。
  “你坐前面,他过来我旁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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