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两句话撞在一起，评委点头，团队内部却炸出一道缝。
回到寝室，陈铭川第一个开炮：
“开源？那我们靠什么赚钱？用爱发电？”
陆宇推眼镜：“gpl协议一旦开源，后续商业授权就受限，投资人会跑。”
梁屿把电脑屏幕转向大家：“算法不开源，老师就不会贡献内容，平台会变成又一个封闭仓库。”
宋晚意罕见地抬高了声音：“开源不等于免费！我们可以双轨：社区版开源，企业版闭源收费。”
“那维护成本谁来扛？”
“品牌溢价谁来背书？”
话题越滚越大，像脱轨的火车，最终停在2:17的a3纸上。
3
投票
陆宇把四张便利贴撕成四张“选票”，每人写一个字。
陈铭川：合
陆宇：合
宋晚意：拆
梁屿：拆
2:2，僵局。
灯光下，便利贴的背胶翘起，像四片不愿落地的叶子。
宋晚意把笔一扔，声音低下来：“那就拆伙。平台归我，算法归你。”
梁屿没接话，盯着a3纸上的问号，像在盯一道无解的方程。
空气凝固，连空调外机都停了，世界突然静音。
4
2:35 天台
两人先后上了楼顶，铁门吱呀一声，把寝室的争吵关在身后。
夜风带着潮气，吹得宋晚意的卫衣帽子往后翻。
梁屿把双手插在兜里，背对风口站着。
沉默持续了二十秒。
宋晚意先开口，声音被风撕得破碎：“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资本有耐心等开源结果。”
梁屿看向远处高速公路的车灯，一字一句：“我也不信资本，但我更不信封闭能把教育做好。”
两句话像两条平行线，各自延伸，没有交点。
宋晚意突然笑了一下，自嘲的笑：“咱俩一个想先活下去，一个想先活成理想，怎么走到一条路的？”
梁屿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因为我们都想先活成自己。”
石子滚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给这场分歧配了音。
5
3:00 折中方案
梁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便利贴，递过去。
上面写着两行字：
“社区版100%开源，核心算法模块化，保留闭源接口；
企业版18个月后开放核心，但保留专利池。”
宋晚意看完，沉默三秒，把便利贴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像贴一张临时纹身。
“18个月，”他抬头，“如果18个月后平台还活着，我们就一起把门打开。”
梁屿伸出小指：“拉钩。”
宋晚意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违约的人，请全队吃海底捞，加十份毛肚。”
风继续吹，但天台上的空气突然有了温度。
两人回到301时，陈铭川和陆宇已经趴桌上睡着，a3纸被折成纸飞机，静静躺在垃圾桶旁。
灯没关，光打在便利贴的背胶上，像给18个月后的未来，提前盖上了封印。
第76章深夜长椅
第76章 深夜长椅（和好如初）
1
封闭营最后一晚，23:47。
培训中心的小花园只亮一盏昏黄的地灯，光晕像被雨水泡过的月亮。
梁屿坐在长椅上，电脑合着，放在膝头；屏幕的睡眠灯一闪一闪，像找不到节拍的心跳。
夜风掠过灌木，带来远处操场的青草味，也带来脚步声。
宋晚意拎着两罐热咖啡，从黑暗里走出来，金属罐身碰到一起，“咔哒”一声轻响。
“值班室阿姨给的，最后一罐没过期。”
他把咖啡递过去，指尖冰凉，罐身却烫手。
梁屿接过，没说话，只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半张长椅。
2
沉默先开了口
两人并肩坐着，影子被地灯拉得细长，像两条平行线，在不远处交叠又分开。
“18个月，”宋晚意先开口，声音低到只能被夜风听见，“其实我还是怕。”
梁屿侧头：“怕什么？”
“怕平台活不到18个月，怕我先向资本投降，怕你对我失望。”
梁屿把咖啡拉开，“扑哧”一声，白雾冒出来。
“我更怕自己太固执，把你们都拖下水。”
他喝了一口，苦味在舌尖炸开，却意外地让他平静下来。
宋晚意看着远处教学楼的最后一盏灯熄灭，轻声说：
“梁屿，我们认识415天，吵过三次大的。这是第三次。”
梁屿算了算，点头：“平均138天一次，频率不高。”
宋晚意笑了一下，笑意短促，却真实。
“那继续把下一次吵架推迟到500天之后，怎么样？”
3
折中的18个月
梁屿把电脑放到长椅中间，屏幕亮起，是一份刚改完的代码仓库readme。
他指给宋晚意看：
1.核心算法模块拆分成三份：开源内核/闭源加速包/商业插件接口。
2.开源许可证：agpl-3.0，附加18个月专利豁免条款。
3.若团队解散，代码全部自动转为mit，任何人均可商用。
宋晚意读完，抬眼：“你把‘拆伙’写进了开源协议？”
“嗯，把退路写清楚，反而没人想退。”
宋晚意沉默两秒，忽然伸手，把电脑合上。
“那就把退路堵死。”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便利贴，18个月倒计时，贴在了电脑外壳上。
“从今天起，它归我们共同所有，谁想提前拆伙，先过它。”
梁屿看着便利贴，在昏暗灯光下发白，像一张未兑现的支票。
他点头：“好，谁违约谁请十份毛肚，加辣。”
4
拉钩
两人同时伸出小指，勾在一起。
夜风吹过，指尖冰凉，却不再颤抖。
宋晚意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摸出一张折得极小的纸，展开——
是省赛评委那天递给他的名片。
他把名片撕成两半，一半递给梁屿。
“天使投资人，我今晚给他发邮件了，说我们的开源策略不变，如果他愿意等18个月，再谈a轮。”
梁屿接过那半张名片，放进钱包夹层：“另一半我收着，18个月后一起还给他。”
远处传来保安巡逻的脚步声，手电光柱扫过树丛，又很快移开。
长椅上的两个人影一动不动，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树。
5
0:00，新的一天
培训中心的大钟敲了十二下，低沉却清晰。
宋晚意站起身，把空咖啡罐捏扁，扔进垃圾桶。
梁屿把电脑背上肩，两人并肩往宿舍楼走。
月光落在他们身后，影子从两条重新并成一条。
“回301？”
“嗯，陈铭川打呼噜，陆宇说梦话，但今晚听起来应该很悦耳。”
走到宿舍门口，宋晚意掏出钥匙，却先回头。
“梁屿。”
“嗯？”
“500天后再吵架，也得像今天这样——先买咖啡，再找长椅。”
梁屿笑：“成交。”
门关上，走廊灯应声熄灭。
黑暗里，便利贴上的18个月倒计时，像一颗微弱的星，悄悄亮起。
第77章决赛银奖
周六的傍晚，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高铁g672宛如一条钢铁巨龙，缓缓驶入北京西站。
车厢广播犹如一位温柔的使者，报出“室外温度31c”，然而梁屿却感觉这里比济南的赛场要凉快许多——那里仿佛是一个炽热的火炉，灯烤得人如置身蒸笼，人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评委的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扫射一般。
手机突然一震，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省赛官方群弹出的公告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梁屿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十二届“创未来”省赛结果】
金奖2队、银奖6队、铜奖10队……
404notfound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闪耀在银奖的榜首。
奖金如同一座金山，高达3万元整，更有国赛直通卡这一珍贵的通行证。
宋晚意凝视着屏幕，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仿佛将三天两夜的高压如烟雾般一次性呼出。
梁屿轻松地把背包往上一提，豪迈地说：“走，庆祝去！”
陈铭川在身后兴奋地嚷道：“必须是火锅！要那种辣到让人落泪的！”
陆宇推了推眼镜，胸有成竹地说：“我已经查过了，西站南广场有一家24h营业的海底捞，学生证可以打69折呢。”
2
当四个人风风火火地杀到海底捞时，时间已过七点。
门口排队的人群如长龙般蜿蜒，足有37桌之多。陈铭川扯着嗓子高呼：“银奖团队能不能走快速通道？”
前台小姐姐笑容如花，温柔地回答：“当然可以，请出示您的获奖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