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贺驰侧头瞧，上面写：[谢谢贺总。]
袁城又说了几句话，贺驰挂了电话，听方辞梳理项目：“前期用的时间长，主要机器参数要改很多遍，现在年轻人对性能要求高，而且我们主打电竞，性能更要严格些。”
“你喜欢这款手机吗？”贺驰问。
方辞说：“市场喜欢最重要。”
贺驰：“你不是年轻人吗，项目经理先要自己热爱，才能推到市场上去。”
方辞就说：“最初那一版不太行，现在调整过的，还不错，我很喜欢。”
贺驰又问：“你玩电竞？”
方辞：“上学那会儿和舍友玩得多，通宵开黑什么的。”
“所以那天你说的‘吃鸡’指的是游戏？”
方辞差点被口水呛住，不行了，他在贺驰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他不确定贺驰对游戏的看法是什么，想了想，最终点头：“嗯，跟树苗，就是上次你见过的朋友玩了一把。”
幸好贺驰没说什么。
两个人经营婚姻，最怕爱好和习惯有冲突，贺驰生活很规律，他也收敛了不少。
“以后想玩就玩。”贺驰这样说。
方辞眼睛亮了：“真的吗？”
贺驰说：“ap机器本身服务与年轻人，和电竞有关，你可以测试一轮，竞品手机如果功能相近，就当分析吧。”
虽然三句话不离工作，出发点也是为了项目，方辞还是很满足的。
也是，贺驰年少可是骑过摩托车的，对游戏接受程度不至于低。
窗外天气晴朗，冬日阳光暖融融，直照进他的心底，好心情持续了很长时间。
小祝他们也看出来了，在邻桌边嗑瓜子边跟他闲聊：“怎么，小辞辞中彩票啦？”
方辞打开计算机，用另一件事转移注意力：“今天减少了一个会议，不值得庆祝吗？”
小祝：“真的？”
方辞：“重新过推进表。”
组员集体哀嚎：“别了，方sir，现在的时间表都是咱们紧赶慢赶才定的，大不了推迟发布会，别赶世界高科技大会。”
方辞：“不行，赶还是要赶的，先过完今天吧。”
小祝帮腔：“是啊，今天看样子又不用加班了，可喜可贺，你怎么说服领导的？”
方辞：“贺总的想法。”
小祝几个人欢呼：“看吧，有了老婆整个人都柔软了，我爱他老婆！”
方辞盯着方案上的图示，想起昨天的吻，心道：嘴唇是挺软的。
他不由自主捻了捻手上的纸页。
今天专案处理速度格外快，研发组把初版手机叫过来，大家围作一堆，七嘴八舌的讨论他们的改进方案，支持方辞的修改意见，颇有马后炮的意思。
方案改二十遍很正常，不到最后一刻谁都确定不了，就是过程太磨人了。
“我觉得咱们可以送贺总纪念性礼物，做个公司发展的见证。”小祝把玩着模型，灵机一动。
“是不是挺有成就感的？”
贺驰很在意公司，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但方辞还有不同意见，他想起那年投影屏幕上看到的男人，站在世界舞台中心，意气风发。
他忽然就想到要给贺驰送什么了。
“不一定和公司有关。”方辞说。
小祝：“是什么？”
“太复杂的，咱们可搞不定，而且又不能太贵重。”
方辞：“都说交给我了，这周肯定能搞定。”他说完就上网去找东西了。
几个组员凑过来，扒着看屏幕，小祝看了半天才搞清楚，拍了拍他肩膀：“可以可以！这个真的可以，太有意义了。”
方辞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弯起眼睛。
第20章 礼物
每到公司纪念日，收礼物之余，贺驰会发一篇总裁信，贺驰的总裁信比较特别，并不是邮件文字的形式，而是先写在纸上，然后扫描到计算机里，所以大家收到的邮件，就是贺驰手写的。
过去几年，方辞只是感慨贺驰的字真好看，今年这封信意义很重要，他有幸亲眼见证它的诞生，贺驰晚上下班进了书房，方辞抱着前几天贺驰送给他的德语书，跟着进去了。
他一只眼睛瞄书，间或去瞄贺驰的信。
贺驰罕见地带上了无框眼镜，钢笔落在信纸上，流畅而有力度，气质很斯文很性感。
结果方辞手里捧着的书，第一句都没看完。
贺驰写完半截，给方辞看，问他有什么要补充的，方辞受宠若惊：“这……老板写什么都好。”
贺驰摘下眼镜：“也可以提意见。”
“比如？”
贺驰说：“比如新的周年，想让公司提供什么福利。”
方辞呆住，这些好像不是他这个层级应该说的，这不应该在门口设置一个匿名投稿箱来征集吗？不过既然已经问了，他就行使一回“特权”吧。
“我提了就一定能实现吗？”
“不一定，”贺驰说，“不过试试看？”
方辞放下书，靠在柜子上列举：“升职加薪通道一年开一回，频次低不利于大家的积极性，半年一回比较好。”
“每次项目结束，调休时间有点少。”
“下次组里团建，想去远一点的地方，比如欧洲非洲。”
“希望公司每个人的假期都能多几天。”
方辞说到这里停下来，问：“老板，你假期是几天？”
贺驰说：“我不需要。”
方辞：“……哦。”他私心里希望贺驰多休息一下，可惜眼前的直男没接收到他的信号，作为工作狂本人也不在乎。
好吧，他重新拿起了德语书。
贺驰把后面的信写完了，方辞也读完了第一章 节。
第二天方辞让小祝把给贺驰的礼物整理好，小祝在电话里抱怨：“反正是你买的，直接邮寄到你那里不就行了。”
方辞就哄她：“我这里真不方便，辛苦你了。”
东西挺占地方，小祝装好再去公司，携带确实不太方便，方辞说：“下次吃火锅，给你多点两盘肉。”
小祝乐了：“行了行了。”
各部门把生日礼物送到了总裁办，袁城忙得团团转，还拉上了运营助理商渠，方辞和小祝搬着东西过去，刚到位子上，商渠看见两人，“噌”地站了起来，差点把桌上的杯子碰倒。
袁城：“那么激动干什么。”
商渠干笑两声，从方辞手里接过东西：“您叫我过去拿就行。”
身边还有其它部门的人在，方辞赶快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东西不太沉。”
商渠又和他客气了几番，袁城和小祝频频转头看他们两个，临走时，小祝在方辞耳边说：“你和商助理有交情？”
方辞胡乱编道：“互相帮过忙。”
小祝：“怪不得那么熟，商助理和贺总做事风格一脉相承，我之前提交月报晚了，被他邮件轰炸了好久。”
方辞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事，也难怪他自己没感觉，他们在工作上交集非常少，私下里坐过几次车，商渠表现得温和而稳重，兴许顾及他的身份。
跟贺驰结婚以后，总体上看，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但细枝末节处又有点微不足道的变化，方辞以前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人，被沈柳评价为大大咧咧的理工男，现在却变得敏锐起来，很善于捕捉情绪，还总放在心里琢磨。
奇怪。
总裁办的办公室，袁城挑出了几样还看得过去的礼物，准备去和贺驰报告，东西不贵，都是大家对贺驰以及公司的心意，贺驰也不会带走，大多数会重新镶上边框钉在公司墙上。
商渠极力要求他把ap部门的带上，给的理由是：“东西是什么不要紧，现在ap可是咱们公司重点项目。”
袁城想想也对，顺手就拿上了，商渠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袁城一脸莫名其妙。
但是真别说，多亏了商渠提醒他，东西还真带对了，不知道贺驰是不是一时兴起，竟然问他：“ap部门也准备了？”
袁城把东西递过去，说：“已经裱了框，可以放到楼道里或者会议室里。”
贺驰停下手头的事情，拿过来看，纯白色的背景上摆满了各种智慧机，从几十年前笨重的机型，一直到公司研发的模块化手机、折迭屏手机，像个小展示柜，最下面有一行小字：
[追随心声，听从直觉，不懈创造。]
这句话出自全球顶级产品经理之口，他创造了历史上第一台智慧机，掀起了崭新的技术革命，也是他非常向往且喜爱的一位大师。
他曾经在演讲时引用过这个人的这句话。
他知道这个礼物是谁送的。
“辛苦，你有空的时候，往办公室墙面上多加颗钉子。”
袁城：“这间办公室吗？”
贺驰说：“对。”
袁城囫囵点头应下，出了门，给商渠发消息：[你真是太牛了，贺总还真喜欢ap部送的礼物，要自己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