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才大早上就咬人,并且因为alpha被标记的时间很短暂,所以反复咬人的脖子。
宋亦景起了身,背靠着墙,看了季以泽一会后,自己扯开了点衣领,点了点自己的脖颈:“咬吧。”
然后有点无语地微微抬/腿,偏头道:“别弄/腿,难受。”
估计等下洗都要洗很久了。
季以泽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咬了上去。
明明是相冲的信息素,却莫名能缓和季以泽的暴躁情绪,他搂着宋亦景的脖子,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以及间或的撕咬。
只是闻着冷冽清新的玫瑰花香,他还是没能如宋亦景所愿,只咬他的脖子,不动其他地方。
最后,宋亦景感觉腰要被掐断,腿侧也红了一片。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宋亦景终于用了力,按住人,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一支抑制剂。
他喘着气,一针给季以泽推到了底,这才脱力地撑在床边,缓着呼吸。
太离谱了。
季宴瓷之前还真不是造谣,而他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季以泽眼神清明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把人折腾成了什么样,想伸手去拉一下宋亦景,却被宋亦景条件反射地挥开。
宋亦景身体都有点不受控制地颤抖。
“……”
宋亦景无奈笑了下:“别碰,你冷静一下。”
季以泽:“……”
他试图挽回道:“以前没这么离谱的。”
宋亦景看他一眼:“以前你怎么解决的?”
季以泽认真回想了下:“待在家里,隔半小时打一针抑制剂吧?”
说完他自己也沉默了,看着宋亦景顿了片刻,立马去摸出更多的抑制剂来,他更沉默了。
越描越黑。
他还是挣扎了一下:“上一次暴动还是一年前,没那么高频率。”
宋亦景已经摸出了够用一天的量,闻言头也不回道:“所以你是要隔一年折腾我一次?”
这还是他中途强行推了抑制剂的效果,他无法想象,季以泽要是不打抑制剂,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季以泽无言以对,最后在宋亦景的目光下,很不情愿地拿过抑制剂,表情很抗拒。
谁知道原来不打抑制剂,他能这么热衷于咬人脖子。
说到底还是alpha无法被完全标记,以及时刻记得不能把宋亦景弄得疼掉眼泪,他才这么干。
不过要是宋亦景是omega的话,他觉得自己估计能让人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直接住在人生zhi腔里,那更玩完。
甩了甩不健康的念头,他妥协道:“好嘛,我打抑制剂就是了。”
宋亦景松了口气。
进了浴室清理了下狼藉的身体,他神色认真了点,问季以泽:“你没想过去治疗,或者调理一下身体?”
信息素一般不会无理由暴动,何况到了季以泽这种不稳定性程度,他不觉得季宴瓷会不要求他去治。
季以泽不感兴趣道:“疗程比较久,还是封闭式的。反正暴动频率也不高,就懒得去。”
他沉默半晌,最后说:“过几天我离开中心城,去那边实习。”
宋亦景抬眼看他,觉得他的话题转得有点突然。
季以泽扯了下嘴角:“其实季宴瓷不是随便选的地方,而是,”
他顿了顿,抬眼和宋亦景对视:“治病的医生和器材,都在那边。”
“也不是不能让他们过来,不过比较麻烦。”季以泽说:“而且是封闭式治疗,所以我直接拒绝了。”
“在那边实习的话,倒是可以抽时间去。”
季以泽深吸一口气,安静看着宋亦景,似乎有点不舍。
宋亦景沉默了一会,最后弯了下温润的桃花眼,语气温和,“没关系,你总要去历练,不是吗?”
早晚的事情。
而且还有助于治病。
季以泽没有回应,只是默认了,正当他难得成熟时,却还是笑了下,玩笑似地说:“跟我一起去吗?”
明知道不可能。
宋亦景也好像认真考虑了一会,声音里带了点安慰的笑意:“不去了吧。”
“也不是不能联系。”
季以泽“嗯”了声,眼眶却早已湿了,眼圈红了一片。
宋亦景默然片刻,无奈笑了下,伸手抱了抱他,难得主动地亲了下他微湿的侧脸,轻声道:“别哭。”
季以泽哽咽般,却怎么也“嗯”不出来,只是用力抱紧了宋亦景。
十几分钟后,手臂传来刺痛感,垂眼看时,是宋亦景单手将抑制剂,注射了进去。
“……”
他彻底感慨于宋亦景的冷静无情,到这个份上了,还清醒地记得,要隔半个小时给他来一针。
季以泽几乎要气笑,但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宋亦景,于是只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默默咬碎了后槽牙。
伤心也伤心不彻底了,毕竟带上了点气性。
恍然间,宋亦景的轻笑声响在他耳边,又让他消了那点气,只剩无尽眷恋。
到底还是要被迫分开一年。
他突觉在一起的时间,更为珍贵。
过了几天,宋亦景和齐泽星在机场送人,季宴瓷帮季以泽推着行李,安静靠在一旁,等季以泽和人告别完。
季以泽单手撑在宋亦景肩上,认真去看宋亦景困倦的神色,低声道:“这么困?”
宋亦景看着始作俑者,倦懒抬眼,无语地笑了下:“六点才睡。”
然后下午两点就被拉着起来,陪人去机场。
季以泽却理直气壮:“能怪我吗,要分开那么久。”
宋亦景头疼,只能无奈道:“行,去那边乖一点。”
越到要分开的时候,他越觉得季以泽像个小孩子,几乎要闹得他不安宁。
比如收拾东西要反反复复地问他,就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也不准他看手机,声称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他竟然要浪费在手机上,把他说得跟绝世渣男一样。
宋亦景怕了这祖宗,甚至希望他赶紧走,不然自己能神经衰弱。
要上机的时候,季以泽用力抱了下宋亦景,嘱咐他说:“要记得想我,每天开视频。”
宋亦景笑着点点头。
季以泽再跟齐泽星挥手告别,从季宴瓷手里接过行李,沉默片刻后,跟季宴瓷抱了下,说:“回来后就别老管我了。”
季宴瓷眼神温柔,拍了拍他的肩,轻轻“嗯”了声。
几乎是忍住了哽咽,季以泽才一步三回头地,登上了飞机。
季宴瓷其实感慨最多,其实说到底,季以泽也才二十岁,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自己弟弟可以一辈子自由自在,不操心这些事情。
只是他们这些人,很早就被推着要长大。
季以泽虽然向来随性,但其实除了计划跟宋亦景离开,从来没有想要真正脱离这套系统。
所以他也改变不了太多。
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得按规则去走。
他最多只能让季以泽的路好走一点。
宋亦景目视着飞机离开,良久后收回目光,跟季宴瓷打了招呼后,和齐泽星一起离开。
路上,齐泽星坐在后座,撑着头,问他:“就这么分开了?”
宋亦景看起来很漫不经心:“又没分手。”
齐泽星笑了下,笑意很淡,语气里是一点遗憾。
“早晚的事。”
宋亦景没有说话,只是没什么表情,伸手点了一根烟。
烟雾很快缭绕开,映得他的表情,更加看不分明。
第二十一章 断崖分手
宽敞的病房内,祁晚意坐在雪白的床上,又漫不经心地削起了苹果,百无聊赖地咬了几口,觉得有点酸,于是放在了一旁。
门被推开,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不感兴趣地转了回来。
这次的伤口有点深,刚才他削苹果用力期间,血又渗了许多出来,染红了雪白的绷带。
他啧了一声,拿过旁边还没用过的绷带,随意缠了起来。
进门的祁知意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没有说话。
他垂眸点了根烟,表情里看不出情绪,只是眸色很凉。
“能别抽?”
祁晚意不爽地看他一眼,无语道:“体谅下病人。”
祁知意扫了一眼他手上的绷带,伸手掐了烟,冷嘲了一句:“又自残。”
言下之意是,他是主动把自己弄成了“病人”,一整个活该。
祁晚意冷冷“呵”了一声,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又拿过那个苹果,无聊地吃了起来。
祁知意看他一眼,最后有点疲倦道:“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祁晚意抬眼看他,发现他表情是真的很恹恹,透着一点说不出来的疲惫,在病房冷光的照射下,一张好看的脸几乎苍白。
只是表情依旧冷漠。
沉默一会后,祁晚意笑了下,漫不经心道:“下辈子吧,你就摊不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