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被我折辱上瘾后 第37节
更令她不解的是,金莲在仙界修炼更快,为何会出现在人界?
在她被封印的这三百年里,昆仑又做了什么?
北溯无从得知,只等鳞舞修复,她便能恢复全部实力,只等上昆仑,复仇。
这一天,应该不会等太久。
十二个时辰过去,寝殿内法阵消散,充斥着的雄厚气息淡去。一条若隐若现的丝线连接北溯与莲花,随着阵法的消散,逐渐隐匿。
北溯睁眼,只看到那合起来的莲花泛着荧光,里头的人影若隐若现。她看了会,抬手搭在花瓣上,出乎意料的是,这朵莲花并未排斥,也未表现出亲和,任由她触碰,没有过激的反抗。
除此之外,她还在里头感受到一丝属于自己的气息,很淡,但足以她感知到,只有一丝邪气,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掌心顺着花瓣移动,所触之处光滑冰凉,摸着像是水。
里头隐隐传来扑通声,北溯特地感受了会,似乎与自己心跳动的频率差不多,算起来,他这条命,还是她救回来的,他该谢谢她才对。
等了一会,不见莲花有开的兆头,她站起身打算去休息,脑袋一阵眩晕,一口血涌出来,喷到花瓣上。
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再一看,花瓣上的血渐渐渗透到里头,被吸收得一干二净,一道黑色蛇形印记在花瓣上一闪而过。。
北溯愣神看了会,突然分不清自己是与这朵莲花结契了,还是与他身体里的鳞舞,去感知契约,也只是得到模糊的回应,是她熟悉的气息。
应该是鳞舞。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等到鳞舞诞生后再结契,只是没料到鳞舞还未成型,便可提前结契?
因为这朵莲花带来的特殊性吗?
她再次仔细探查了会,除开方才不小心结下的契约,没什么变化,他还需一段时间才能醒来。
北溯收回手,转身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前,设下结界。
安静的寝殿内几乎听不见呼吸声。
莲花还包裹着,里头隐隐显现一道人影,他张开眼,精准无误地看向北溯的方向。
眼前的场景转变,成镜再次被拉入梦境中。
这一次,他不再被困在那人的身体里,站在她身侧,亲眼看着她曾经经历的一切。但他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也无法发出声音。
他与这空气一般,谁都看不见,摸不着他。
这次梦境,他终于看到她的脸,如那晚所见的脸一样,只一眼,惊艳得久久难忘。
她穿着一身黑绿相间的衣裳,发丝只用一只月牙簪挽着,正笑着望向前方,开口唤了一声:“师父。”
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温和。
“小北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更加温柔的声音响起,听着叫人极容易对声音的主人产生好感。
成镜转身,朝前看。只一眼,便知她在带自己进魔界时,为何给自己换了那一张脸。
这张脸,原本长在这人身上。
那是额间带有月牙印记的男人,气质温和,清隽秀逸,一身月白长袍,背后悬浮一轮弯月。
此人应当就是上次看见的月神。
他又听见她说:“妖界最近没什么事,待的无聊,便早些来了。上次师父教我的法术我已经学会了,师父还有新的法术教我吗?”
月神浅笑:“小北资质好,学什么都快,你快将我的法术都学完了,以后怕是没什么可教你的。”
她摇头:“那师父快些创造新的法术,再教我。”
一高一低两道身影并排走向那参天月桂树,金叶飘落,散在树旁池水上。
她几步走到秋千旁,坐上去,月神握住绳,稍一用力,秋千荡起来。
成镜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纯粹而灿烂,完全不是他见到的她会露出的笑容。
心底忽然生出疑问,她究竟为何会成为三界恨不得杀死的邪神,那一次看到的梦境太过短暂,完全不足以他了解当年发生的事。
这个念头一出,成镜思绪一滞。
他竟然生出了要了解这位邪神的念头。
她确实可怕,轻易就能迷惑人心。
成镜沉下心神,摒弃杂念,继续看。他告诉自己,这是通过了解她的过去,掌握她的弱点,以此来对付她。
然而这一次,他看到的,是被昆仑仙尊杀死的月神,在对那位被围堵重伤的邪神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
抛去三百年后对她先入为主的认知,此刻的她看起来,与寻常的徒弟无异,会疑惑功法为何修炼不成,会依赖师父,偶尔也会调皮地做出令师父头疼的事。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美好。
他不知看了多久,也不知这样的日子她与月神共同度过了多久。
梦境一直没有消散,往常都会出现的身影也迟迟未见。
他看了一次又一次她来此地寻月神,看她与月神并肩修炼,看她坐在秋千上被月神推着荡起。这棵月桂树,记录了她与月神的无数次相处。
成镜不知为何她要让自己看这些,是想告诉他,他们曾经过得有多快乐,她对月神的感情有多深,才会在被封印三百年后,出来的第一件事,便要用他的身体复活月神?
他做不到。
不论是自己的修为,还是这副身体,都做不到复活神。
而她的目的,更让他觉得耻辱,愤怒。
他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她用来复活月神的容器,她千不该万不该,对他动了这样的心思。
即使用他的身体孕育出月神,生下来的也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她也能像对待月神一般,将对月神的感情转嫁到孩子身上?
成镜不愿再去想。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想到此处,心会抽痛。许是因为自己为杀她而重创的身体还未恢复,不可情绪激动。
几次告诉自己要静下来,可每每想到这些,情绪便无法控制。
耳畔再次响起她的声音:“师父!我又来啦!”
这次他低喝出声:“够了!”
他不愿再听到她的声音,一声声师父,如魔咒一般将他囚禁,令他心浮气躁,不得安宁。
但梦境中无人能听到他的声音,这不过是一场梦。
在三百年后的今天,只能看着已经发生过的一幕幕,无法改变,也无法停止。
于是成镜又看到她在月神柔和的目光下,向他展示他教给她的法术,说着妖界有趣的事,说凤鸣太笨,说她看出雾漓心怀不轨,但她可以解决。
成镜冷嗤。
她若是可以解决,便不会被封印三百年,破开封印出来,不能直接杀去昆仑,只能潜伏在道宗不敢暴露。
他抬眸去看,这一眼,心底生出一股难以控制的躁动。
那架平常都只会坐她一人的秋千上,竟然还坐上了月神。
她朝边上挪了些,拍拍
身侧,对月神说:“师父也上来坐。”
他们同坐在一架秋千上,慢慢地晃着,远远看去,如同神仙眷侣,好不般配。
他们感情这般好,难怪当初月神死,也要保护她,将神格给她继承。
温柔的声音响起:“若是有难,便唤我。”
“师父不是不能插手三界的事吗?”
他微微笑着,抬手揉了揉她脑袋,说:“你不一样。”
这一句话结束,眼前景象破碎,入目的是光线稍亮的寝殿,以及躺在床上的女子。
成镜隔着花瓣凝视她良久,脑海中充斥着那句话。
“你不一样。”
天下妖魔众多,她究竟有何不同,会让神另眼相待?
他看着她,探究的眼神不止,却没法破出莲花。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稍稍捏合,五指握成拳。身体有力,他没死,她也没死。
成镜闭上眼,仰头呼吸,喉头滚动。
有那么一刻,他想的不是如何杀了她,而是莫名遗憾,几次看她的过往,除了知道她被那条蛇称为北北,被那群人称为殿下,被月神亲切地唤作小北,他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真名。
而自己的所有,被她看穿。
如此地不公平。
成镜知道自己出现了问题,他被此人迷惑得连道心都稳不住,甚至还被她救回了一条命。
所以在她心里,月神那么重要?
他睁开眼,朝着北溯伸出手,碰到花瓣内壁,无法触碰到她。
忽然惊觉,这次离开梦境,不是她将他拉出来,所以她现在,应该很虚弱。
成镜眼底生出杀意,扣住内壁的五指用力,似要撕破花瓣,出去杀了她。
但她醒了。
看到她身体动了的那一瞬,成镜立刻收回手,闭上眼,切断莲花与自己的连接,没有连接,莲花外发生的一切,他都无法感知到。
犀利的目光射向莲花,莲花并无动静,北溯看了一会,起身走过去。
方才她感觉到一道视线自莲花的方向射过来,但一睁开眼,什么都没感觉到,仿佛是她的错觉。
掌心覆上花瓣,这次她什么都没感觉到,里头像是空的。
但里面确实能看到他的身影。
莲花未枯萎,结界也没有被触动的痕迹,人还在,没死,也没走。
北溯不大清楚这类种族生存习性,她也没养过莲花,不过他是仙物,吸收了她的力量,应该不会再死。
再等等。
等她恢复了些,再催化他。
北溯收回手,出了寝殿,去找雾漓。
寝殿内莲花亮了一下,成镜方睁开眼,便觉一股拉力撕扯着自己往外,身体未动,神魂离体,竟然直接出了她设下的结界,瞬息间来到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