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既然是契约，你们得到了什么？”
“帝君的一枚金色的棋子。”莫洛斯回答道。
“既然契约履行完毕，璃月便不欠你们什么。”
“是啊，群玉阁事件因为契约两清了。那为何还要对舍弃性命帮助你们的层岩巨渊的前锋队那么残忍呢？封锁层岩巨渊，关闭补给站，不允许任何人与愚人众交谈，不告知他们补给站停滞的消息，不让任何人进出，难道不是为了将他们困死在里面？璃月这手段，有点残忍啊。”
“难道比你们召唤奥赛尔残忍？”
“都说了那是你们帝君的决定，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给你们出难题的考官而已。”
凝光深呼吸，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说道：“探索层岩巨渊原本就是璃月和至冬基于贸易协定上的附加条件，双方协同并进调查消灭异变源头，结果共享，至冬并非没有从中得利，算不上愚人众付出性命相帮，不过是互惠互利。”
“是啊，然后现在璃月撕毁了契约，好吧，不愿意履行就算了，你们接走你们的人，我们接走我们的人，不是很好吗？”
“阁下，有些事你我都明白。不过……你若是真想要将层岩巨渊的愚人众带走撤离，也不是不可，只是你也要与我签订契约。”凝光认真看向莫洛斯，“只要你答应我，你带着你们愚人众的成员，再也不来璃月，我就答应。”
“我的愚人众？只单指我的和我管辖的部队，还是整个愚人众？”
“整个愚人众。”
“那就没得谈了，我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我也无法答应。其他执行官和他们管理的部队，我管不着。”
“我听说你是冰之女皇的儿子。”
莫洛斯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好吧，这个身份的确很高，至少所有执行官在面对我时，态度都不错，啊，除了散兵。”
“我问你，如果是帝君有一个儿子，他可以命令璃月七星，插手政务和商务上的工作吗？”莫洛斯问道。
凝光微微一想就明白了，自然是不能的。
哪怕帝君之子地位超然，但地位和权力并不一直画上等号，他们会尊敬帝君之子，给予各种便利，但对方插手璃月政务，那肯定是没人听他的。
“你还是执行官。”
“对啊，我只是个执行官，还是末席。”
看着凝光低下头沉思的模样，莫洛斯又往上添了一把火：“不论你怎么想，层岩巨渊的愚人众我是必然要带走的，今日找你来也是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若是不行，就只能再动粗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要派遣多少人能拦得住我呢？”
凝光微微眯起眼睛：“你就不怕闹大了，帝君不悦？就像你所说那样，帝君还在呢，只是不再统御璃月而已。”
他们的那位神明，一定用着某个化身，在璃月港像是普通人那样行走吧，或者去了绝云间，和仙人们喝茶聊天去了。
不论如何，也一定还在璃月。
“有点怕，这位岩王帝君下手真狠啊，我的腰都被他捶青了。”莫洛斯叹息道，“但是，只要不闹出类似奥赛尔那样的动静，稍微闯一下层岩巨渊而已，这种小事他不会管啊。毕竟现在是人治时代，除非遇到灭国危机，不然老爷子不会出手了。现在统御璃月的人，是七星。”
凝光深知莫洛斯说的很有道理，若是事事都插手，那么和以前神治的时代又有什么差别呢？
而且遇到问题就求助帝君，也不是凝光的风格。
“之前的条件无法答应，那就换一个。”凝光说道，“我们协助你们带走层岩巨渊下的愚人众，但从层岩巨渊带走的这些人要立刻离开璃月。还有，以后你出现在璃月，不可以再使用幻术伪装容貌。”
莫洛斯惊讶的看着凝光：“就这？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永远不再来璃月呢。”
“你不会答应的。”
“没错。”莫洛斯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定了。”
说完就要走，却被凝光又喊住了。
“等下，先拟定契约。”
“还需要文本协议呀，行吧。”
莫洛斯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凝光将契约拟定完毕，扫了一遍后没看见疏漏，条款都清晰明白，莫洛斯就签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协议确定。
“好了，从签字开始生效。”凝光双手环抱看着莫洛斯，“你该撤掉伪装了。”
莫洛斯一愣：“现在？这里？”
“契约上写着呢。”凝光指着契约说道，“从即日起生效，璃月境内，不允许使用幻术伪装容貌。现在的时间，这个地点，难道不符合要求吗？契约都有岩王帝君的见证，你不会想着违背吧。”
莫洛斯：……
即日起是从签字后的第一秒开始算起？
好吧，他还想着离开木屋后再解除，反正之后去层岩巨渊带人回来的事他打算交给达达利亚帮忙，自己就算撤掉伪装也不会暴露，没想到凝光竟然现在就要看他的真容。
“你会保密吗？”
这次是凝光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如果你愿意老实一点的话，我也不是那么多嘴的人。”
“啧。”莫洛斯手在脸上一抹，白发青年变成了红发少年。
看着曾经见过一次面的少年，凝光终于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果然是你。”
“早就猜到了？”
“在你出现后就猜到了，执行官王子和少年白鹿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凝光说道，“时间切换的很好，让人不能不生疑。”
“原来如此，时间上的问题啊，看来下次得小心点了。”
“我对你们愚人众没有多少好感，不过，和刻晴不同，我确实更偏向于坐下谈话将事情解决了。”凝光说道，“就像我之前提起的那样，如果你以后不在璃月闹事的话，对于你的身份，我也不会那么急迫的想要宣之于众。”
“我该说一声谢谢吗？”
“替你保密，算是欠我一个人情？”
“你还真会算计人情。”莫洛斯瞥她，“不愧是天权星，精明。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履行契约？真不怕我就将刚才的形像当做真容，故意欺瞒你？虽然帝君的惩罚是挺疼的，可我皮糙肉厚，也不是那么的怕挨揍。”
“在群玉阁上，你救了旅行者。”凝光说道，“你没有必要出手，这样反而容易暴露你的身份，大家会想，什么时候一位执行官会特地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了？可你还是去了。”
“那个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越是本能的行动，越是看出一个人的本质。相比较你们那位女士和公子，我认为你更有人情味一点。”
莫洛斯：“我可不太喜欢这个评价。”
因为他压根连人都不是。
人情味？
这东西他真的有吗？
深夜，红发少年推开木屋的门走了出去，守门的千岩军看到莫洛斯从凝光的办公室出来后都吓了一跳，纷纷上前拦住他，结果凝光出来摆手表示这位是客人，不用在意。
虽然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千岩军们也没有多问，对凝光行了个礼就走了。
莫洛斯则是趁着夜色来到了北国银行，他很少用自己的真容去北国银行，守门的愚人众看到莫洛斯后还有些惊讶，悄悄的看了好几眼，直到银行大门关闭。
达达利亚正在写家书，看到莫洛斯后也觉得神奇：“你竟然没有用那副容貌过来，不怕暴露吗？”
“已经暴露了。”莫洛斯将自己从空那里得知层岩巨渊的愚人众的事，以及和凝光的谈判与契约说了一遍。
“所以，你以后在璃月就不用白发青年的模样了？”
“对，除了真容，其他的都不能用了。”
“有些亏吧。”
“无所谓了，反正岩神之心拿到手，在璃月已经没有其他谋划了，何况只是禁止我使用幻术伪装容貌，又不是不能将幻术用于其他方面。”
凝光这么做，也是害怕他像上次那样伪装成魈，或者更甚直接伪装成七星混入会议盗取机密吧。
其实就是不用幻术伪装自己的容貌，他想要窃取机密搞事也有无数种办法，之所以答应，也是觉得这个能力就算在璃月境内被禁了也无妨。
至少对比平稳的将愚人众从层岩巨渊接回来一事，属于他完全负担得起且并不看重的小小代价而已。
他又不是没了美杜莎之戒就做不成事了。
“只是我和空说好了，我明天会离开璃月港，所以去层岩巨渊接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达达利亚：“啊？”
“凝光说了，层岩巨渊的千岩军可以配合我们行动，那边还有冒险家协会的人，对了，如果遇到空的话，也可以找他帮忙，空对层岩巨渊的真相有点兴趣，愿意探索到最底层。”
“可是我……”
“那就这么说定了，拜拜~”
莫洛斯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