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弗林特:……见鬼了,梅林的臭袜子!
  拳头捏了又捏,深吸几口气。
  阿布拉克萨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突然,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抓住什么,慢慢的,他睁开眼睛,那双一贯淡漠的灰眼睛有些空洞迷茫,
  他慢慢地转了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困惑,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眼神渐渐清明。
  他试图坐起来,不出意外的身体像被重重压着一样,使不出力气。
  庞弗雷女士注意到他的动静,走过来查看,阿布拉克萨斯眼神游离,嘴唇轻动,却感觉喉咙在发痛。
  过了一会儿,他才用尽力气问道:“我现在怎么样?”那声音又沙又哑,微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问题不大,但你知道自己的体质,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记得每天来找我拿药。”
  庞弗雷女士说完后就离开了,刚好医务室也没有其他人,阿布拉克萨斯躺在床上,苍白的神情带着几分烦躁,因此没有注意到庞弗雷女士有些不对劲的神情。
  果然,他是讨厌冬季的。
  刚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的阿布拉克萨斯忽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顿了顿,果断闭上眼睛。
  第23章 青春期的炫技?
  “还没醒吗?奇怪,庞弗雷女士不是说很快就会醒吗?”
  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医务室响起,阿布拉克萨斯立刻意识到说话的人是谁,只是他模糊的记得那时他身边的是汤姆。
  不过心中那一丝疑惑很快被一抹强烈的目光所覆盖,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好友正在看着自己,而且目光灼热,像一把正在燃烧的火焰。
  阿布拉克萨斯不动声色继续闭眼,他想看看弗林特要做些什么。
  于是他听到一阵蟋蟋蟀蟀的衣服摩擦声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知道弗林特正在走近。
  忽然,一股热气打在他脸上,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挤压了,变得狭窄稀薄。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疑惑,但还是按兵不动。
  “你还装,我都看出来了,”一道极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几分散漫和调侃之意。
  阿布拉克萨斯掌心不自觉地蜷缩着,脸颊也微微发烫。
  他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脸庞,那张脸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以至于他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下意识地,他想要将眼前的人推开,然而弗林特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阿布拉克萨斯忍着身体的不适,勉强支起身子,倚靠在床边。
  他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当目光触及到弗林特那有些怪异的神情时,所有的话语都被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问的是出什么事了,而不是你怎么了。
  弗林特那双狭长的褐色眼眸微微眯起,眸色中增添了几分锐利的光芒。
  “只是一点魁地奇的小热闹罢了。”弗林特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他的神情显得十分散漫随意,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目光上下扫视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番,最终停留在后者的脸上,“你怎么样?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
  阿布拉克萨斯顿了一秒,“脑子有点晕,庞弗雷女士说休息一会儿就好。”
  弗林特了然的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再开口。
  他不说话,本就有些难受的阿布拉克萨斯也懒得开口,安静的靠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变得有些昏沉,耳边突然响起轻微的动静。
  他睁眼发现不知何时弗林特竟然站在床边,一脸深沉的盯着自己,心中微微惊讶。
  “我想了半天,还是不得其所,也许我应该向你寻求答案。”
  他听见弗林特这么说。
  “你是不是在默许什么,我是说马尔福在默许什么,在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甚至在其它我没看见的地方。
  但是为什么?我很不理解,一个孤儿而已,哪怕是多么的天赋异禀,但他始终也无法改变他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这一事实。而且,这家伙你真的不觉得他很……”
  阿布拉克萨斯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偶尔还会打一个优雅矜贵的哈欠,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似的。
  他真的感到有些困倦,特别是当他听到弗林特那熟悉的声音时,这种困倦感变得愈发强烈。
  弗林特继续说道:"......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过多干涉你的交友情况,但我还是必须要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走得太近了些。"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认真,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阿布拉克萨斯的脸。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格外用力,仿佛要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对方。
  即使再早熟再冷漠,他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特别是这个孩子从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享受着无尽的宠溺和优渥的待遇。无论是昂贵的玩具还是奢华的旅行,父母从不吝啬。他的生活充满了各种奢侈和高级享受。
  甚至在成长过程中,从未遭受过挫折和困难,一切都来得太过容易。习惯了被人围绕和追捧,认为世界就应该围绕着他转。而当世界开始关注其他存在时,骄矜的孩子开始冒出不满的尖刺。
  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改变之前的轻松态度,换上了一副深沉而又深思熟虑的表情。他若有所思凝视着面前的朋友,冷漠的灰眼睛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柔和。
  "你是在担心一个马尔福吗?"
  他轻声问道,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然而,弗林特的回答却异常冷漠:"不,我是在担心我的朋友。"
  听到这句话,阿布拉克萨斯的笑容更加明显,他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我想,你的朋友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关心。并且,他对梅林说他很开心。"
  “是吗?那么他是不是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弗林特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将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这是斯莱特林社交礼仪,我有分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而且我倒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对他这样关注,要知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阿布拉克萨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的视线慢慢地对上弗林特那双褐色的眼睛。
  他的神情认真专注,似乎在向弗林特传递某种重要的信息,让他意识到他不容置喙的态度。
  弗林特紧紧皱眉,眉峰堆得厚厚的一层,锋利尖锐的视线如同刀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布拉克萨斯,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最终弗林特还是做出了让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妥协,“这是你的事,阿布。”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不再开口,空气陷入某种诡异的沉默。
  “哦,对了,那个小热闹是克列尔在比赛时试图炫技,但失败了,他从高空摔了下去,据说是粉碎性骨折,被送到圣芒戈医院去了……”
  “炫技?”
  克列尔?粉碎性骨折?被送到圣芒戈了?
  这听起来不像是意外事故,更像是那些处于青春期、内心躁动不安的男孩们,为了能够引起他人注意,出尽风头而鲁莽行事的后果。
  “事实上我认为这个词语稍显含蓄,但我的教养让我只能说出这个形容词。”
  那不只是炫技,简直就像一个处于求偶期的自大雄性,迫不及待地展开自己五彩斑斓的尾羽,昂首挺胸向雌性展示着自己华丽的羽毛。
  尤其是当女孩们的欢愉声从看台响起,这只雄性更加卖力地舞动起来——尽管他曾听闻过这家伙的某些风流韵事。
  然而,过度的自信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只会事与愿违,成为笑柄。
  如今,整个霍格沃茨都目睹了这场闹剧,迪佩特校长也因他故意扰乱比赛秩序,扣除了格兰芬多四十五分。
  等一下,弗林特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一闪而过的思绪。
  四十五分,如果再加上五分,那不正好是五十分,而这个熟悉的数字恰好在几天前的礼堂出现在他耳边。
  与这句话相关的人此刻正好就在自己面前,他抬头,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冷漠眼睛。
  弗林特瞳孔缩了一下,梅林,这不会吧?他们根本毫无关联,这根本不可能!
  正当他为此感到有些困惑时,脑海却突然冒出另一道苍白的身影,如果是他呢,如果是当事人口中的嘲讽对象呢,毕竟可是他下的断论。
  但这也不太可能,毕竟事发之前他已经带着生病的阿布离开了,没有人可以隔空施展恶咒干扰一把飞天扫帚,邓布利多教授也不行,因为恶咒的施展必须用眼睛和它们保持联系。
  在那双平淡至极的眼眸的注视下,弗林特想,这就是一场自不量力的蠢货自作自受导致的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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