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突然啪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发现身后格兰芬多的餐桌旁有两人打起来了,其中一人猛地一挥手,将面前的桌子掀翻,桌上的碗、筷、盘子瞬间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周围的人纷纷惊叫着躲闪,有些人赶紧起身离开,生怕被波及。
  克列尔和波特打起来了。
  正当弗林特心里刚冒出两人的名字时,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们怎么了?”这声音低沉悦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里德尔已经走近,站在他们身旁,他的身体微微倾向阿布拉克萨斯,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他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背,另一只手则自然而然地落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肩膀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泛着光泽的长发,仿佛这些发丝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里德尔的神情很平静,他的眼神深邃无波,让人无法猜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然而,正是这种看似不经意的态度,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弗林特本来只是因为听见声音而下意识地看一眼,但就是这一眼,让他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起来。
  那种姿势,明明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站姿,就算是他自己,偶尔也会用这样亲昵的态度去和阿布相处。
  然而,不知为何,当他看到里德尔作出同样亲密的动作时,却会有种感觉——他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暗含某种掌控意味。
  尤其是当里德尔漫不经心地挑起那一缕金发侍弄时,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弗林特不禁眯起眼睛,神情间微微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不认为自己看错了什么,里德尔对阿布,确实真的存在某种特殊的掌控欲望。
  这种发现让弗林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开始重新审视起里德尔这个人来。在此之前,他或许并没有太过在意里德尔的存在,只将其视为一个普通的同学或者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他对他的定位一直是阿布身边某个有些小聪明的学弟。
  但现在,他不得不开始思考,里德尔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弗林特的目光若有若无扫视着里德尔身,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寻找更多的线索。
  但不幸的是他什么都没发现,甚至更为不妙的是阿布对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排斥反应,那样的淡定自若,就好像早已习惯。
  一个向来傲慢、如同白孔雀般总是昂着下巴的马尔福有一天竟然也会接受一个只相处仅仅两年的人类的抚摸?
  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弗林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幽光,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像是一个从未出嫁的小姑娘被村口那个恶霸给戏弄了一番,但这个恶霸长得又还行。
  弗林特百无聊赖地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远处的争斗依然在继续着。
  一旁的级长正努力尝试着劝解开战的双方,并试图控制住整个场面。
  然而,战斗中的双方似乎已经陷入到一种年少轻狂、热血沸腾的白热化状态之中,他们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混乱景象。
  斯莱特林们则乐于见到格兰芬多们自相残杀的场景,他们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观赏着这场闹剧;赫奇帕奇们向来都是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群人,此时更是煽风点火,巴不得事情闹得更大一些;至于拉文克劳们,则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便又将目光收了回去,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似的。
  迪佩特校长不得不让他的魔杖头上爆出几道绚烂的星火,大家才安静下来,就连打架打上头的两人也停了下来,只不过一左一右的站在两边,脸上还带着愤怒的余韵。
  “先生们,请保持安静!”迪佩特校长皱起眉头,显然对刚才混乱的场面感到非常不满。
  里德尔突然开口说道:“我猜这次可能会被扣掉五十分。”
  阿布拉克萨斯听到这句话后,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露出了笑容:“我也这么认为。”
  弗林特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心中有些微妙和疑惑——这并不是什么十分严重的事情,五十分太多了。
  至于最终校长如何处理此事,他们三个早已离开了礼堂,并不感兴趣。
  第21章 有些烫
  进入十一月份,天气越发寒冷,学校仿佛进入了一种宁静而神秘的状态。白雪皑皑的远处的山峰的若隐若现,宛如银装素裹的巨人。
  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光柱。湖泊和河流被冰层覆盖,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
  而这样的天气,对于一个对气候极其敏感和挑剔的马尔福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寒冷,只得紧紧裹上一层羊绒围巾,再戴上轻薄的羊绒手套。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永远待在那熊熊燃烧的壁炉边,远离这冰天雪地的世界。
  谁能想到,身为一名巫师的他竟然会像一个麻瓜一样如此惧怕寒冷。更糟糕的是,一旦不小心生病,即使喝下各种珍贵的恢复药剂,身体仍然会出现各种各样微妙的不适症状。
  因此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在这样的天气中对自己施展数个保暖咒。
  就在这个时候,备受期待的魁地奇赛季拉开帷幕,各个学院的学生们都陷入一片狂热。他们兴奋地期待着这场激动人心的比赛,欢呼声和呐喊声响彻整个校园。
  阿布拉克萨斯本来对此毫无兴趣,他更愿意待在公共休息室里睡觉、看书或者做其它任何他觉得可以的事情,但偏偏第一场比赛就是斯莱特林对上格兰芬多。
  格林格拉斯一大早就在他耳边念叨,说一定要他去观看,还说如果可能的话,可以邀请里德尔一起,淡灰色的瞳孔在男孩身上打了个转,几乎瞬间他就看出了这家伙的意图。
  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他的话。
  十一点钟左右的样子,几乎全校的师生都来到魁地奇球场的看台,大部分人都带了双筒望远镜,希望能够看的更多更仔细。
  他和里德尔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同时帮还没赶来的弗林特也留了个位置,周围其它的斯莱特林们有的手上举着墨绿色的小旗子,有的高挂一条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斯莱特林必胜。
  阿布拉克萨斯头顶着一顶纯黑色的绒帽,脖颈间裹着一条墨绿围巾。他轻轻地拉扯着围巾,让它把自己包裹得更紧实一些,只露出一双浅灰色的眼眸。
  仅仅凭借这双冷漠的灰色眼睛,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其主人容貌的绝伦。
  相较之下,里德尔与他形成鲜明对比。他既没戴帽子,也没围围巾,只是换上了一件稍厚些的袍子。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修长且略显苍白的脖颈。整洁得体的巫师袍非常合身,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而流畅的腰身线条。
  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庞平静而冷淡,黑白分明的瞳孔毫无波澜,眼帘微微低垂,单薄的嘴唇轻抿,仿佛对热闹喧嚣的赛场提不起丝毫兴致。
  里德尔坐在离阿布拉克萨斯很近的地方,他们的衣角贴合在一起,但两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里德尔百无聊赖的转着眼睛,神情淡漠,说实在的,要不是阿布邀请他,他根本不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来观看一场毫无价值的比赛。
  目光慢悠悠的落到远处有的更衣室,
  他看了一会儿,从更衣室里出来的人中出现了两人的身影,两个高个子男生,一个黑发一个褐发——那是多洛霍夫和诺特。
  与此同时格兰芬多的球员也出现在场地。
  “那个自恋的狮子怎么也在这里?”不远处的座位旁有人压低声音小声嘀咕着。
  “你说的是克列尔吧?你难道不清楚这个家伙的魁地奇水平还是挺不错的吗?他和波特一样都是追球手呢……”
  耳边传来的嘀咕声仍然没有停止,而就在这时,裁判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了球场的正中央位置,她的手里握着属于她自己的那把飞天扫帚,正在跟那些球员们认真严肃地讲着话。
  里德尔微微垂眸,将视线投向了那群球员之中的那位黑发男生,那双犹如深潭一般漆黑深邃的瞳孔之中,快速地划过了一丝极难被人察觉到的幽暗光芒。
  那修长且分明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魔杖,嘴角边则轻轻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仿佛是突然之间想起了某些非常有趣的事情。
  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还是有些冷,再次施了个保暖咒,伸手裹紧了一下自己脖子上围着的那条围巾,无意识朝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看见了带笑的里德尔。
  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丝充满探究意味的神色来。不过,他将这种情绪隐藏得很好,几乎就在里德尔即将望向他这边的前一秒钟,迅速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一声哨声响起,十五把飞天扫帚腾空而起,高高悬浮在天空,比赛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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