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进忠好奇地拿过帕子，将手里的还给他：“你怎么出门带两块帕子？”
蒋之恒没办法解释现代人身上必须带包纸的原因，只说：“有备无患，二阿哥那边安排好了？”
进忠不着痕迹地闻了一下帕子：“安排好了，你这帕子怎么这么香？”
蒋之恒疑惑的拿过来闻了一下：“没味儿啊。”
进忠将帕子拿回来，往袖子里塞：“莲心那么你说了？”
蒋之恒扯了扯衣领点头：“我只是让她多注意些，不好说明白，不过她应该懂了。”
进忠点头取出自己的帕子擦汗，蒋之恒顾着说话没注意到帕子不一样了。
“这海答应要真做出什么事，她的肚子就是最好的挡箭牌，就是可怜了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听到蒋之恒的感慨，进忠嗤笑一声：“你还可怜他们，这些孩子生下来就是享福的，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嗯，你这个说法也没错。”蒋之恒点头。
进忠靠近蒋之恒问：“这事儿，你打算管？”
蒋之恒转头问他：“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这事要是进忠办，那他可能就此升为总管。
进忠没有过多犹豫，他靠在蒋之恒耳边说：“这是咱们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当然是你来提。”
蒋之恒抬眸看向他笑着说：“机会不容易啊。”
正说着，他看到远处匆匆往乾清宫去的小莫子。
进忠往后看去：“怎么了？”
蒋之恒微微皱眉：“可能出事了，我回去一趟。”
说着蒋之恒就快步离开，进忠表情凝重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蒋之恒快步到了坤宁宫景和门，果然，小莫子往前走。
蒋之恒叫了他一声，见到来人是蒋之恒，他立刻眼前一亮：“之恒公公，小的正要去找您。”
两人到了一个偏僻处，小莫子压低声音道：“小的偷听到海答应让看诊的太医帮忙带朱砂。”
说着他有些害怕地说：“这仪嫔就是因为朱砂薨的，我一听这事儿就立刻来找您了。”
蒋之恒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儿，你告诉我那太医是谁？”
小莫子想了想说：“姓江，好像叫江与彬。”
蒋之恒缓缓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下，拍了拍小莫子的胳膊安慰他：“没事儿，我知道了，要是出事儿一定把你摘出来。”
小莫子连连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等小莫子离开，蒋之恒走出景和门，迎面看到走来的进忠，两人对视一眼，蒋之恒低头。
“进忠公公”
进忠淡淡的点头，然后两人错身分开。
“朱砂”
进忠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微微皱眉，侧头看蒋之恒，就见他微微点头。
蒋之恒离开后没急着找江与彬，而是隔天才托人给江与彬带话。
江与彬以为是关于惢心的事，急忙赶来就看到一脸严肃的蒋之恒。
“之恒公公，可是冷宫那边出事了？”
蒋之恒摇头，淡淡道：“是你要出事了。”
江与彬怔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蒋之恒压低声音：“朱砂。”
江与彬脸色立即变得煞白，蒋之恒立刻安慰：“江太医别怕，我就是无意间听说了，这事儿你应该还没做吧？”
江与彬低下头没有说话，蒋之恒眼里划过笑意，随后叹气：“我就想着这事儿我都能知道，皇上迟早要知道，这不是劝您来了吗？”
江与彬心里一阵后怕，抬头看向蒋之恒问：“之恒公公怎么知道的？”
蒋之恒摇头：“这可不能说，您只要知道谋害皇嗣是要被砍头的就行。”
江与彬脸上又是一阵泛白，蒋之恒轻声劝道：“江太医，我是知道您还有家人才冒险劝您的，这后宫的水太深，您啊，还是多为自己家人想想吧。”
江与彬低着头点头没有说话，蒋之恒叹了口气：“好歹也算熟人，话我也带到了。其余的就看您自己了。”
说着蒋之恒转身离开，留江与彬在原地纠结，他本意是配合海答应洗去娴妃的嫌疑，这样惢心就能和娴妃一起出冷宫了。
可如今就连蒋之恒都知道了这事，那可是连累家人的事。
翌日，蒋之恒收到小莫子的消息，江太医突然重病，给海答应诊脉的人换了。
“海答应，好算计啊，在公布自己遇喜的事后闭宫养胎，再想办法对付二阿哥的同时自己也中朱砂之毒洗去嫌疑，还能救娴妃出冷宫。”
第42章 死不了
“你把江与彬摘出来，这海答应应该也不会停手吧。”
进忠垂着眼眸思索着，蒋之恒点头：“我也没打算阻止她作死，只是江与彬还有用。”
“如今她已经爆出有孕之事，应该是拿到朱砂了。”踱步到蒋之恒身旁轻声问“就让她用着？”
蒋之恒垂眸轻笑：“她不用，我怎么揭发她呀？”
进忠笑着点头：“也是，她不作死的话龙胎就能保住她。”
“这朱砂多半是内务府那边儿来的，我一会儿去查查，没准儿能找到一些线索。”
蒋之恒言语间笑着看着进忠，后者挑眉：“你是想把她不多的钉子也拔咯啊？”
“不。”蒋之恒摇头“留着有用。”
进忠只是笑笑，看着蒋之恒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蒋之恒一路到了内务府，照常是小彬子招呼他。
“呦，之恒公公来了，今天要点儿什么？小的带您去。”
小彬子挂着职业热情的笑迎上来，和对待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蒋之恒笑着问：“上次让你帮爷定做的玉牌可做好了？”
小彬子讪笑：“这不是最近忙吗？玉饰都没到。”
说着指向后房：“你之前不是问过夏季穿的衣服料子吗？小的带您去看看？”
蒋之恒笑着点点头：“也成，看看去。”
两人往布库走去，蒋之恒小声问：“最近有没有人弄朱砂的？”
小彬想了想压低声音：“没有，估计走的不是库房的，可能是外带的。”
蒋之恒小声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在布库挑了一匹布就出来了。
走到前院的时候，刚好碰到秦立和一个同样穿着蟒袍有些老的太监一起出来。
“您放心，太后的万事如意被已经绣上了，我一定盯紧咯。”
秦立态度比较热情，想来这太监的身份不低。
蒋之恒站在树下低头等两人过去，不过那太监个子不高，往蒋之恒面前过的时候，能看到高处不少的蒋之恒的大半张脸。
那太监笑着停下打量了一下蒋之恒问秦立：“你们内务府还有这么俊俏的小子呐？”
低头时刚好看到蒋之恒细白的手指，他毫不客气的托起：“瞧这手白的，多好看啊。”
蒋之恒快速收回手躬身：“回公公话，小的是乾清宫当差的。”
秦立连忙过来把蒋之恒挡了一下，笑道：“刘公公，他是乾清宫供奉列祖实录圣训的太监，咱内务府哪儿来这么标致的人啊，是吧？”
刘公公立刻收回落在蒋之恒身上的目光，尴尬地咳了咳：“杂家就说怎么没在内务府见过呐，就不耽误小公公做事了。”
蒋之恒微微躬身转身离开，等走远一些小彬子才小声说：“这是慈宁宫的刘副总管，平时就喜欢占俊俏太监的便宜，但他胆子不大，很怕成翰公公。”
蒋之恒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见着他就绕着走。”
说着话就快步离开，顺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用力擦手。
蒋之恒已经走远，刘公公还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问旁边的秦立：“这小公公杂家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秦立笑道：“他之前一直在乾清门当差，去年不知走什么狗屎运被皇上看到了，钦点的供奉列祖实录圣训。”
“乾清门？”刘公公思索了一下问“他具体什么时候？”
等问清楚时间，刘公公寒暄几句出了内务府，招手让跟着的太监过来。
“去年乾清门那小子，不是有人说看到过和那荷包一模一样的吗？你再去查查这个之恒，别是弄错了。”
那太监有些疑惑：“不能吧，儿子亲自做的，那小子说对了荷包里银子数的。”
刘公公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万一只是贪便宜的小子呐？”
说着他指了指乾清宫的方向：“那小子刚死没多久这小子就去了乾清宫当差，难道是皇上见他长得好看啊，没准儿就是知道些什么。”
那太监恍然大悟：“干爹，儿子明白了，这就去查。”
刘公公这才满意的点头，见这太监急着走立刻拉住他：“急什么。”
他靠近那太监小声说：“查到什么先不要告诉成翰公公，咱爷俩先商量商量。”
那太监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露出猥琐的笑：“还是干爹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