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陈征皱起眉刚要说什么,周婉君打断了他:“能小声点吗?”
这几天已经被陈伟文警告捶打了太多次,陈征也认为应该适当关怀一下小辈,他思考半天,决定还是从自己擅长的领域入手:
“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开口。”
他神情向来严肃,汤岁咽了咽喉咙,心脏狂跳着开始报备行程:“挺好的......工作一直都很认真,没有懈怠,明年还有一场比赛要准备。”
陈征颔首表示肯定:“嗯。”
汤岁不知该说什么,也点了点头。
两人都以为对方会继续下一句话,所以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最终双双沉默下去。
陈伯扬别过脸,肩膀可疑地抖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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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发现居然有好几个读者给我自来水推文,而且有观后感写了特别长一段,真的很感动,看完之后默默躺在地板上流泪……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真的非常感谢
明天想申请休息一天o(╥﹏╥)o
第68章
夕阳沉向海平线,将云层染成渐变的橘粉,倒影融进海水,所有色彩都在这个时刻变得柔和。
宾客的剪影斜斜映在沙滩上,汤岁和陈伯扬并肩坐在前排,跟所有人一样注视着台上正交换戒指的两位新人,海风掠过时,整场的装饰花束跟着轻微颤动,发出响声。
汤岁注意到印象里意气风发的汪浩安在此时眼底泛着微红,他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和陈伯扬结婚,大概也会流幸福喜悦的眼泪。
婚礼结束时已经是晚上,陈伯扬的父母因为有工作傍身所以要提前返程,走之前周婉君嘱咐汤岁过年有时间的话可以去伦敦住几天。
汤岁靠着陈伯扬的右肩,眼睛半睁着望向车窗外,每一盏路灯都被拖拽出流星般的尾迹,他今天喝了几杯酒,此刻喉咙和胃都有点灼烧,呼出来的气也很热,面前一切景象都像在深海里摇曳的水草,缓慢地扭着。
降下车窗,热带风裹挟着柏油路的气息涌进来。汤岁深呼吸两次后轻声开口:“我们明天也回去吧。”
“好。”陈伯扬抬起右手摸了摸汤岁发烫的耳朵,“喝醉了?”
“没有,就是有点晕。”汤岁慢吞吞告诉他,“我和平时一样清醒。”
这句话彻底坐实了醉意,陈伯扬笑笑:“那你为什么靠着我?”
汤岁把脸埋进他肩窝处,自暴自弃地小声反驳:“就靠一下而已。”
“真的吗。”陈伯扬显然不信,“该不会是故意借着喝醉的理由故意占我便宜吧。”
汤岁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会这么黏人,下车后从酒店大门到房间一直挽着陈伯扬的胳膊,整个人依偎在对方怀里,像只急需抚慰的小动物,必须要接触同类才能获取安全感。
进门后,汤岁脚步虚浮,陈伯扬干脆将他面对面抱起往卧室走,放到床上,又打电话叫人送来醒酒茶一点点喂给他喝。
一整份醒酒茶喝下去,汤岁的耳朵反倒越来越红,脖颈和锁骨处的皮肤也透着淡淡的粉。平时圆润的眼睛此刻半睁着,瞳孔里像是蒙了层水,眼睛下方那颗小痣像被火燎过的星,目光迷离而柔软,唇瓣随着轻浅的呼吸微微张合,呼出的气息中带着甜酒香。
或许是觉得热,他乱动了几下,发丝被床单磨得凌乱,有几缕不听话地翘着,平添了少许稚气。
陈伯扬垂眼看着汤岁,不多时,他俯下身撑在床边,用微凉的指尖碰了碰汤岁的脸颊,后者眨了下睫毛,无意识地揪着被单,呼吸变快了些。
“之前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陈伯扬的手指隔着衣服按住他的胸口,眼睛却一直盯着汤岁的脸,轻声问,“醉了吗?”
汤岁抓着他的手移上来,用发烫的脸颊去贴微凉的掌心,很舒服地蹭了蹭,陈伯扬看到他的指节也透出可爱的红晕,整个人像是某种已经熟透待摘的果实,散发着令人心醉的气息。
陈伯扬把手撤回来,神色冷静道:“怎么了。”
汤岁有点不满地皱起眉,发出小猫似的呢喃,陈伯扬凑近,听到他一直轻声重复:“有点热。”
“有点热?”陈伯扬问他,“那你想脱衣服吗?”
他像是陷入迟钝艰难的思考,陈伯扬耐心等待着,不多时,汤岁点点头,说想。
“想什么。”嘴上这样问,陈伯扬手却已经开始解他的扣子。
酒精在身体里静静燃烧,汤岁不得不再次出声:“想脱......”说到一半,他似乎意识到有人已经在帮忙,于是合上嘴,自己努力悄悄把裤子蹬掉了。
陈伯扬往下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将空调度数调至最低,低头去吻汤岁灼热的唇,没亲一会儿,汤岁立马就委屈地皱眉,抱怨说好冷。
“怎么又冷了。”陈伯扬看着他这副难伺候的模样,问,“那怎么办。”
汤岁迟缓地眨了眨眼,本能地往他怀里钻。陈伯扬顺势将人打横抱起,单手掀开被子,抱着他躺进去。
或许没想到被子里侧也很凉,冰得汤岁抖了一下,手脚并用更努力地攀着陈伯扬,轻声呢喃道:“冷.....”
“等会儿就热了,宝宝。”陈伯扬撬开他的唇和他接吻。
汤岁在床上永远都带着生涩的纯情,无论/亻故/成什么样,他都很少反抗,但会感到羞耻。
而且陈伯扬发现一句相同的话每次都能让汤岁面红耳赤,即使上次做的时候已经说过,这次再说对方依旧会赧然,百试不爽,甚至连换个姿势都会感到难堪,带着不自知的撩人。
但喝醉后的汤岁却很乖,大概是反应过于缓慢,根本无法捕捉陈伯扬话里的意思。
陈伯扬从床旁边顺手拿了盒酒店自带的安全套,灯光太亮了,汤岁闭起眼又睁开,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臂,小声嘟囔着:“我想睡觉。”
陈伯扬俯身,指腹沿着他小腹往下,同时咬了咬汤岁的耳朵,用几不可闻的气音说:“/氵显/成这样了。”
汤岁是被热醒的。
窗帘严丝合缝地挡住天光,室内一片漆黑,陈伯扬正从身后紧抱着他,身躯灼热有力,汤岁张开嘴吸了几口气,合理怀疑自己差点因呼吸困难而休克。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床沿,试图从陈伯扬怀里挣出去,刚动了动腿,就顿住了。
身后传来/氵显/腻饱/胀/的感觉,汤岁瞬间清醒过来,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分开,意识到这点,他的脸颊逐渐变热,同时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浮上来。
汤岁想起陈伯扬昨晚一直在亲他眼下的痣,弄得很痒,他想推开对方,双手却没什么力,抵抗动作反倒像调/忄青/似的。
陈伯扬还让他腿再分开点,但当时已经很累了,思绪又因为醉酒的缘故一直很迟钝,很难按照正确指令去做,所以自暴自弃地说不行,陈伯扬笑着亲他的嘴角,问你不是舞蹈生吗为什么不行,汤岁回答了什么现在已经记不清,也希望永远不要记起来。
太羞耻了,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开始谴责自己为什么昨天要喝酒。
自省足足十分钟,他缓慢地有所动作,打算脱离陈伯扬起身去浴室,结果被对方从身后按住小腹又贴回来。
汤岁不受控制地轻吟了声,陈伯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低笑:“去哪。”
“我要洗澡。”汤岁双颊发热,却故意色厉内荏地将声音放得冷淡。
陈伯扬亲啄他的后颈,问:“生气了?”
“我没有。”
“我没有。”话被对方笑着重复一遍,“没有的话再躺一会。”
汤岁不说话,他决定暂时废除“再也不和陈伯扬吵架”这一条规定。
空调还在最低度数运作着,手腕露在外面有点冷,于是汤岁重新缩回被子里。
“阿岁。”陈伯扬下巴磕在他肩膀处蹭了蹭,说话时吐出温热的气息,“怎么刚醒就不高兴了。”
汤岁木着脸说:“你先出去。”
陈伯扬没动,反而搂紧他,低声为自己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你喝醉了,我喂你喝完醒酒茶后想照顾你睡觉,可你一直蹭我的手,还说好冷,让我上床陪你。”
“可是刚上床就发现你衣服已经脱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喝醉了,我只好都听你的。”
“对不起。”陈伯扬口吻平淡,却透出深深的内疚,“都怪我。”
好像对此有点印象,汤岁想起自己一直在喊冷,抱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看来陈伯扬说的确实不假,是自己误会他了。
而且之前关于喝醉的经验几乎为零,汤岁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陈伯扬昨晚鞠躬尽瘁、不知疲倦地照顾他,他却刚醒来就开始闹脾气,这也太荒唐了。
“好吧。”汤岁这次的气势降低,红着耳朵说,“那你先出去。”
陈伯扬笑笑,照做后,汤岁艰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