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月光杀我之后》作者:袖风不染【完结】
  文案:
  宋怀晏死后穿成仙门大师兄,为师父任劳任怨,对小师弟掏心掏肺。
  却被师父当成药人,又被小师弟一剑穿心……
  原来,自己不过是师父和师弟爱恨情仇里的炮灰吗?
  再次死后,宋怀晏回到了原世界,阴差阳错成了「诸事堂」的黄泉引渡人。
  替那些因执念不散的亡魂造一场美梦,引渡轮回,而他能因此获得因果业力。
  他决定洗心革面,做一个无心无情的因果收割机。
  什么校霸和学霸的友情,少爷和乞丐的恩情,军官和小姐的爱情,他收割了一茬又一茬。
  最后,收割到了那个捅他心窝子的小师弟沈谕。
  万万没想到,沈谕不但疯疯癫癫病的不轻,还水灵灵地失忆了!
  从前冰山一样的清冷美人小猫儿似地讨好他,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下,懵懵懂懂地问:“这样可以吗?”
  宋怀晏怀疑人生:“不行!不可以!”
  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恢复记忆后的沈谕忽然问他:“师兄,有喜欢的人吗?”
  宋怀晏爱在心口难言,轻叹:“水中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喝醉酒的沈谕趴在他背上轻轻蹭着,声音黏黏糊糊:“师兄,你是我的……”
  宋怀晏连夜去妙光寺念了一晚上《清静经》。
  有自知之明的人绝不自作多情!
  以为被拒绝了的沈谕,捡起一地玻璃心,再接再厉:“师兄,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宋怀晏这才恍然:原来白月光,竟也喜欢自己?
  这泼天的富贵(狗血),终于洒到他头上了吗?
  *
  旁人都说沈谕孤高冷傲,无心无情,可他的半生,其实都在学着怎么讨好别人。
  从前,他想做父亲喜欢的孩子,做嬷嬷喜欢的少爷,做买主喜欢奴隶,做师尊喜欢的徒弟。
  后来……他只想做一个人的师弟。
  却最终,亲手将那人一剑穿心。
  他在苍穹殿日夜守着冷冰的尸体,茕茕而立,独饮千山风雪,无人爱他。
  却没想到一朝穿越,竟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只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他早已“病入膏肓”。
  师兄对他说,若世间无医,他愿再做一次他的“良药”。
  他说:
  “阿谕,岁月悠长,山河辽阔,愿你枕星河入梦,爱上这个人间。”
  “你会发现值得喜欢的事,会有想要喜欢的人。”
  “好好爱自己。”
  可是——
  “师兄……我还没有学会,怎么爱这个世界。”
  “你再教教我……”
  “我爱的,从来只是你。”
  【说明】
  1v1,非纯舔,非渣攻,刀师兄有原因。是互宠!
  日常向感情流,双向暗恋,双向救赎,甜中带刀,he,双洁,纯爱。
  主线背景现代玄幻,因主角替亡魂织梦解执念,会有仙侠、古代、民国等不同背景的小单元。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穿越时空 东方玄幻 美强惨 救赎
  主角:宋怀晏 沈谕 配角:宋爱国 问渊
  其它:双向救赎
  一句话简介:师弟有病 师兄有药
  立意:学会爱自己,也爱这个世界
  第1章 春山雪
  密室幽暗,弥漫着阴冷潮湿的气息,烛火“噼啪”闪烁了下,颤动的微光映出石床上盘腿而坐的身影。
  片刻钟后,随着周身灵流暴涨,冲破封锁的灵脉,四肢的铁链应声而断,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心口处也随之溢出殷红之色。
  宋怀晏按着胸口起身,疼痛如刀割,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还以为,自己早已不怕疼了的。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袖口滑落,露出瘦削手腕上,斑驳交错的伤痕。
  十年来,他以为自己身患寒疾,日日吃药,月月放血……可原来,这些不过是师尊骗他以身入药的手段。
  “晏儿,你说为师对你恩重如山,你是不是该涌泉相报?这一点血,当是舍得的吧?”
  他的师尊……苍玄宗的掌门穆长沣端着如平日那般慈爱温和的笑,用和他那冰冷眼神一般锐利的刀,刺破他的胸膛,取了他的心头血。
  “时候快到了,这次得取心头血。你乖乖听话,为师心软,便留你一条性命。”
  可被豢养的鸟,是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的。得被扒皮拆骨,血肉成泥,才算是最后的价值用尽。
  他脸上闪过自嘲般的苦笑,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开门的方法他早已暗中记下,而外边也并无看守的人。
  无尽峰高耸入云、终年落雪,是整个落春山最为孤高清冷的所在,只有掌门居住的无风院和小师弟沈谕的霜天晓院,除了偶有洒扫的仆从,并未有弟子随侍护卫,也无人敢随意登临。
  风雪灌入他的口鼻,如冰冷的刀子刮过喉间,他咳出带着冰渣的血沫,心口淌出的血染红了蓝白云纹的弟子服。
  这身衣服,曾经是他的寄托和荣耀。
  殷红的血洒在白雪之上,开出一串刺目的花。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狂奔,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抓着一枚玉质的令牌,那是穆长沣取他心头血时他偷下的,有了令牌,便能突破宗门阵法的禁制。
  可他不能就这样离开。
  “此后,或许你便可以解脱了。”穆长沣那时取了他的血,脸上带着冷漠又几近癫狂的笑,“你师弟已经答应了我,以后倒也用不着你的血了。”
  他的师弟沈谕,穆长沣的关门弟子,苍玄宗百年才出的不世奇才,不过二十的年纪,便已是玄道顶峰。
  难道穆长沣他,连师弟也要利用吗?
  这些年,穆长沣对沈谕疼爱有加,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关于师弟和掌门苟且才换得至高功法的流言不胫而走,他虽然从来不信,可若师弟其实,当真喜欢穆长沣……
  不行……
  若是师弟真心错付,他也要尽可能告知他真相。
  穆长沣所图,绝不会那么简单!
  他踏入霜天晓院,脚步踉跄着走到房门口,攥紧令牌缓了缓,伸手要去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凌厉寒光袭来,猝不及防,一剑穿心。
  大脑空白了片刻,痛楚和寒意才自心口传来。
  沈谕发丝凌乱,微微喘息着,一双眼眸却沉如深渊,如他此时手中握着的负雪剑一般寒冷彻骨。
  宋怀晏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双唇抖动,艰难地吐出声:“你……为什么…… ”
  声音嘶哑模糊,如破损的风灯,在风里呜咽着,很快被吹灭了那点微弱的火光。
  沈谕闻声,忽地笑起来,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漠憎恶:“为什么……你竟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你!”
  “原来……”宋怀晏半张着唇,血自喉间涌出,淹没了他想要说出的话。
  原来,你竟当真这般恨我……
  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脚下已然站不住,颤抖的手指握住穿胸而过的长剑,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往一个地方捅……
  真的很疼啊。
  负雪剑的冰封自心口一点点蔓延,冷得彻骨。
  “……对……不起。”他用尽全力,咬碎了牙,和着血,说出这几个字。
  持剑的人眉心似是微动,略一偏头,脸上尽是嫌恶之色。
  “你也配说这三个字?”
  胸口长剑霍然被抽离,心口混着碎冰的血喷洒而出,手掌划出深可见骨的口子。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终于缓缓向下倒去。
  天地颠倒旋转,漫天大雪落入眼中。明明是白色的雪花,压下的却是沉沉的一片黑暗。
  无尽峰从来都这么冷啊……
  “师弟……”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发出声音。
  “小心,师父……”
  一个木雕小人自袖中滚出,在红色的血和白色的雪中滚过,停在那双一尘不染的白靴前。
  “还有……生辰快乐……”
  他还来不及闭上眼睛,而眼前早已黑了下去。
  *
  “……老晏,老晏!”
  声音如隔着厚重的水膜传来,忽远忽近,听不真切,宋怀晏用尽力气睁开眼睛,恍惚了片刻,才看清柜台前的人。
  叶晩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紧致的抹胸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她将墨镜半拉到眼下,一双桃花眼在他身上转悠着:“大白天做什么春梦呢?我叫你半天了都没反应!”
  宋怀晏目光转动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仍在药铺“两不宜”内,他半垂着眼睫压下眼底尚未缓过来的情绪,弯唇笑道:“扰人好梦,你打算怎么赔我?”
  “会碰瓷了啊,小伙子!”叶晩轻轻啧了一声,“做梦再好都是假的,有本事你在现实中好好找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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