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时渊那张面色沉肃的脸因为阮逐舟的一句话微微动了起来,他审视地打量阮逐舟的脸色,而后在床边坐下,松弛得像忙碌了一天刚刚结束加班回家的丈夫。
  “这里就是我们生活了三年的婚房。”时渊侧过脸看着他,“阮氏的资产已经被拍卖了,所有仆人管家也都被遣走,我把别墅买了回来做了些改造。现在只有我知道主卧开门的密码。不过阿阮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听话,我可以解开手铐,允许你在主卧自由活动。”
  说着他伸出手,阮逐舟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从前在家的那套真丝睡衣,立刻将腿收回,抱住膝盖。
  “我昏迷了多久,”阮逐舟问,“魏南书他人现在在哪?”
  时渊骨节分明的大手与那双纤长笔直的小腿堪堪擦过,动作一顿,轻轻落回床上。
  “你很关心他?”时渊皱眉。
  阮逐舟:“你当时把他的头往秋千的铁架子上撞,他说不定会死的。警方要是找上来,你就完蛋了。”
  时渊眉头这才略微舒展,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这你也不用担心。”他口吻轻松,“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期间我已经让人把魏南书送去了京城的一家私立精神病院。这医院的老板和魏家不对付已经很久了,而我刚刚在这家医院入股,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阮逐舟并没什么反应,只是撇过眼。
  “你可真心狠。”阮逐舟说。
  时渊唇角上扬:“我的心都是被你逼狠的,阿阮。他敢抢我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阮逐舟重新转眼盯着他的双眸:“我是你的人吗?”
  时渊对那手铐微微扬了扬下巴。
  阮逐舟举起左手晃了晃:“原来你指的是它。我还以为我们谈论的是永久标记的事呢。”
  时渊的笑意干涸了。
  他往阮逐舟的方向坐近了点,单手撑住床,倾身死盯着阮逐舟那双漆黑的瞳孔:
  “阿阮,你这张嘴真是一如既往的毒。”
  他不怒反笑:“我看过你在医院的就诊记录了。这三年,你不愿意让我标记你,不只是因为你瞧不起我的出身,还因为你害怕被顶级alpha标记,自己就没法再对这个alpha颐指气使了。”
  “医院给过你治疗方案,要么是做手术换腺体,可这种手术的风险太高,你有五成几率下不来手术台。不过不要紧,我们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你说呢?”
  不等阮逐舟说话,一阵电流般的刺痛顺着尾椎窜过整条脊柱,后颈腺体下的血流速度汩汩加快,阮逐舟疼得垂下头,额头抵住膝盖,闭上眼艰难喘息:
  “时渊……我没醒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时渊的手抚上阮逐舟颤抖的腿,大手拢住omega的小腿肚,抚摸一块羊脂玉般捏了捏颤抖着的单薄月退肉。
  这一次,阮逐舟只是无力地缩了缩,没有余地挣脱他的手。
  “给你治疗。”时渊平和地注视着他,“既然手术有风险,我们不如尝试最原始的那条路。只要次数够多,总有一次我们可以标记成功的,阿阮。”
  阮逐舟不顾身体异常的酸痛,抬起头与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对视。
  “你对我,”他紧咬的牙关里泄出几个字,“做了什么?!”
  时渊笑出声。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当然要让人给你注射一些营养药剂。”他顿了顿,“哦,自然,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阮逐舟肩膀一抖,嗤笑出来。
  “你诱导我强制发/情。”他控制不住颤抖,低低地说。
  时渊视线移到阮逐舟那被镣铐硌得发红的手腕上。
  “我们一步步来。”他不紧不慢道,“只有在发/情期,omega的生殖腔才最容易打开,腺体也会进入活跃期,说起来,我们相处三年,我还不知道阿阮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阿阮自己知道吗?”
  阮逐舟冷冷地盯着他,消瘦的身体却肉眼可见地颤抖,颧骨逐渐蒙上微醺似的潮红。
  时渊伸手轻佻地摸摸阮逐舟的脸颊:“标记成功之后,阿阮就可以给我生孩子了。生一个像阿阮一样漂亮聪明的小娃娃,阿阮也算为你的家里留了个后,简直两全其美。”
  阮逐舟偏过头躲开时渊的手,眼神却一阵飘忽,抱着膝盖的手用力到指节泛起青白。
  时渊无声地微笑起来。他知道药快生效了,仅仅是短暂的肌肤相亲,都足以让这个omega本能地产生动摇。
  “我真喜欢你现在宁死不屈的样子,阿阮。”
  他慢悠悠道,“结婚这三年,你一定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受尽屈辱的这一刻吧。可对我而言,这是我应该得到的回报。现在的你就是从前的我,被你脚踩在地上毫无尊严的那个我。”
  他按住阮逐舟的一只膝盖,手往下滑,强行分开阮逐舟并//long的双腿,感受着对方下意识夹/。紧自己的手,笑意更深。
  “出事前一晚,你的笔记本电脑就那么大大方方地解锁打开,放在桌上,是不是故意等着让我看到。”时渊语气终于严肃了些,“你想大义灭亲,所以把刀递到我的手里,是不是这样?”
  他掐紧omega的腿,阮逐舟的后背抵着床头瑟瑟发抖,忍着愈发汹涌奔腾的热chao,干涩的唇瓣微涨。
  “谁他妈在乎你们这种人的死活……”阮逐舟说,“赶紧签了离婚协议,然后把我送到警察局也好,送到监狱也好,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干系——啊!”
  他被时渊猛地欺身压在床头,alpha强势地挤进他月退//间,阮逐舟一手被铐着,右手无力地推时渊的胸口,却怎么也推不动,反倒被人捉住,强迫他与其十指相扣。
  “你不想?”时渊凑近,压抑地喝道,“这世界上有太多不想不情愿的事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想?你现在有什么筹码和我谈判?!”
  阮逐舟分开的两/腿在时渊身侧细密地发抖,他想偏过头,却被时渊强行掰过来,二人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送你和你的父母在监狱中团聚才是便宜了你。”时渊咬牙,“这几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为仇人当牛做马,而你,你虽然无辜,可毕竟是他们的孩子,何况你从来不把我当人看……我在你心里,连条狗都不如。”
  说着时渊喉结忽的上下一动,似有难言。
  他看着断断续续喘息颤抖的omega,凄凉地笑笑:“他们对我不好,你也对我不好,我应该恨你的,阮逐舟。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知道吗。你听见了吗?”
  他摸到已经变成肿块的omega腺体,再次用力一掐!
  阮逐舟呃的一声闷哼,瞳孔中的墨色都因为不受控制的放大而染上情/yu的浓艳。
  体内烧起一团炽烈的火,热潮啃食着他的四肢百骸,阮逐舟浑身的毛孔仿佛都打开了,每一寸肌肤都在拼命攫取,却又因为感受不到空气中一丝一毫的alpha信息素而饥渴,焦躁万分。
  他费力地转动眼球,涣散的双眸对上那双扭曲晦涩的眼睛。
  “你有多恨我,”阮逐舟奄奄一息地吐出口气,“我当然知道。”
  时渊呼吸滞了一瞬,仍不错目光地盯着阮逐舟那双漂亮的,失了焦的黑瞳。
  “你这是,默许我对你做任何事的意思?”时渊问。
  阮逐舟睫毛战栗着,慢慢合拢眼帘。
  “要是杀人不犯法,我已经把你千刀万剐了,阿阮。”时渊忽然加重语气,攥紧他的肩膀,“除了我,谁能忍受你的自私歹毒整整三年。对你用药算什么?没杀你已经算是便宜了你。”
  阮逐舟吃吃地闷声笑起来,可时渊惩罚地再次狠狠掐他脆弱的腺体,阮逐舟一哆嗦,身子弹起又被人按回去,钉在床头:
  “看着我,阮逐舟!”
  古龙水香味的alpha信息素轰然砸在阮逐舟身上,阮逐舟猝然睁开双眼,深深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因为承受不住过量的顶级信息素而猛然一阵抽搐:
  “唔……!”
  alpha的信息素只放出了一秒不到便关上了闸口。
  阮逐舟瘫软下来,除了气喘吁吁再没法动弹一下,偏过头虚脱地靠着床头,浑身大汗淋漓。
  时渊盯了他一会儿,俯身凑近阮逐舟的颈侧,轻轻一嗅。
  透过古龙水香味的信息素,一股生涩的、清淡的青苹果香味飘入alpha的鼻腔。
  那味道淡而无力,似乎光是挤出这少得可怜的一点信息素,便已经耗尽了这腺体与其主人的全部气力。
  在阮逐舟看不见的角度,时渊眼底一亮。
  他最后眷恋地吸了口气,直起身子,打开床头柜。
  湿淋淋的omega努力偏过头,看见时渊从里面拿出几个大小各异的针管,嘴唇颤抖:
  “时渊,你真的疯了……!”
  “治疗的第一步成功了,阿阮。”
  时渊比较了一下,拿出最粗的那根针管,接着捞过阮逐舟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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