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什么条件?”
  [主角时渊是阮家赘婿这点在公司内部是个公开的秘密,有许多人都曾偷偷看见过您对时渊大发脾气,但目前您还没有在公开场合羞辱过他,因此流言只是流言,并不能坐实。]
  07号说,[接下来请您寻找机会,在公开场合羞辱时渊,需要保证必须有至少一名员工目睹。]
  [达成条件有两种,一是惩罚时渊下跪,二是对他进行体罚。]
  顿了顿,07号又讪讪地补充:[考虑到宿主您经常歪曲题意,这次任务特地强调,体罚必须有肢体接触,不能借助其他道具。毕竟谁也不知道您会怎么定义‘体罚’……]
  阮逐舟玩弄卡片的手停下来。
  他从一桌子文件里抬起头:“主宇宙这么小心眼,因人设题?”
  07号顿时吓得恨不能捂他的嘴:[宿主,隔墙有耳,不,隔副本有耳啊!]
  阮逐舟将名片轻轻一掷,卡片落到桌上,从07号的视角可以看见正面写着的【解忧事务所】五个字,以及下方的一小行联系方式。
  07号的注意力顿时被名片吸引过去:[宿主,您想委托第三方来调查阮氏有没有丑闻?]
  阮逐舟没回答,看看手表。
  “二十四小时,足够了。”他轻声说。
  第48章 abo15跪下来,帮我擦干净。……
  话虽如此,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阮逐舟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主动找过时渊一回。
  眼看任务时限就要到了,07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这位宿主还是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老样子。
  ……
  直到下午一点二十分。
  来到一周一次的高层会议时间。各个主管进入会议室落座后,有助理习惯性给主位倒上一杯咖啡,正要离开,却被人叫住:
  “再加一把椅子,倒一杯咖啡来。”
  助理反应一会儿,才意识到是给公司新上任的小阮总增加的位置。与半个多月前不同,现在大家渐渐意识到阮逐舟似乎并不只是兴之所至跑来公司体验民间疾苦,反而干出了一番让人成绩,当真让不少人刮目相看。
  助理不敢多话,赶忙将一切准备妥当,默默退出会议室。
  又过了两分钟,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外。
  众人纷纷起身迎接,可称呼刚到嘴边,只见阮逐舟身着黑色西装,颀长劲瘦的身影也从门外闪过,有几个机灵的忙喊了声:
  “小阮总,下午好。”
  时渊没有回头,侧目看了看打招呼的那几个人,随后习惯性向主位走去。
  阮逐舟点点头,看着时渊就要拉开椅子,淡淡啧了一声。
  办公室的十来双眼睛同时转了个方向。
  时渊抿了抿唇,将椅子拉开。
  “阮总请。”时渊说。
  阮逐舟没有笑,路过时渊身边时仅仅一撩眼皮深望他一眼。
  时渊垂眸避开对方的目光,坐下。
  阮逐舟的睫羽又浓又长,他本身生得就偏高,很少自下而上看人,但时渊近一米九的个子导致对方经常抬起眼皮斜睨他,于是那视线也顺着微微卷翘的睫羽弧度投向他,多了种浓艳却不妩媚的勾人。
  时渊默默翻开本子,拔开钢笔笔帽,心里却被那一眼看得发痒,有种被挑衅又无法宣泄的窝火。
  他听见阮逐舟在正前方主位上坐好,环视一圈:
  “开始汇报吧。先从技术条款的细则开始,进度如何了?”
  主管们不敢怠慢,按照阮逐舟钦点的顺序开始挨个汇报。
  整个过程中时渊心猿意马。下属汇报工作时他数次有疑问想打断,可想起自己现在并不主持会议,只好把问题咽回肚子里,随即想到导致自己禁言的家伙,心里便生出不悦;可每当他产生这种情绪时,阮逐舟都会心灵感应一般精准地发出同样的质疑,让他稍微放下心来。
  如此往复,心情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会议开得比平时任何一次都来得更累。
  直到最后一个人汇报完毕,阮逐舟宣布会议结束。一众主管起身依次离开,时渊也合上笔记本,准备起身。
  “等等。”
  阮逐舟音量不大,却吸引到整个会议室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怕叫的是自己,回过头时,却看到阮逐舟正坐在原位上,靠着椅背用笔指了指时渊:
  “你来我办公室,单独汇报。”
  时渊脸色微微变了。其他人瞠目结舌,却也不敢表现太过,忙低着头鱼贯而出。
  时渊眸光沉了沉,不说话,看着阮逐舟站起来,于是跟着他走出会议室,来到专用电梯口。
  电梯门刚关上,时渊终于忍不住:“阿阮,你这是为什么……”
  他想上前,阮逐舟轻飘飘抬手,一根手指抵住时渊胸口的领带结。
  骨节匀长的一根食指却好似有四两拨千斤之力,时渊猝然停下来。
  “公私分家啊,时总。”
  阮逐舟手慢慢下滑,指尖滑落到规矩扣好的外套纽扣上,抵着时渊骤然绷紧的腰腹轻轻一怼。
  “阮董事长交给我的这个职位比你的更高。对你的顶头上司放尊重点。”阮逐舟说。
  电梯到达楼层,厢门一秒不差地打开。
  阮逐舟将手悄然放下,转身潇洒迈出电梯门。
  时渊看着他背影的眼神里登时划过复杂的光,有一瞬间他似乎想教训这omega一顿似的,但只是狠狠咬牙,板着脸跟阮逐舟走进办公室。
  奇怪的是,进了屋,阮逐舟并没关门,摆手示意他:“开着。”
  而后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包裹在垂坠西装裤下笔直的双腿优雅交叠。
  “和王总的酒局,你好歹也是亲自参加了的。”阮逐舟语气反倒像究竟商界的老油条点悟一个新人似的,非常傲慢,“后面的事也都是你和王总的团队在对接。有没有什么进展?”
  时渊抬眸看看办公室四周。
  所有的玻璃都被切换成了单向磨砂模*式,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可门是打开的,虽然阮逐舟办公室位置僻静,但也难保有人路过。
  让人看见公司的得力干将像个职场新人一样,给刚上任的omega妻子立正打报告,就算不被笑话,也要成为公司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
  时渊皱了皱眉。
  “我现在不止这一个合作要操心。”他斟酌地回道,“好多事都等着我去决策,包括阿阮你把五千万挪到基金会账户之后,财务部多次表达过对这一行为的担忧——”
  阮逐舟冷眼看着他。
  “你是在埋怨我胡乱指挥,打扰你做事的节奏。”他问,语气却不是疑问句。
  时渊:“阿阮,如果是咱们之间的事,我当然要听你的。可涉及到这么大的产业,不能意气用事。”
  阮逐舟忽然古怪地一笑。
  “真是条忠心的狗。”
  他说。
  时渊瞳孔微微瞪大。
  阮逐舟抱起胳膊,对茶几上方努努嘴:“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时渊照做,茶几很矮,他不得不蹲下来,像个卑躬屈膝的服务生一样拿过早就泡好热茶的茶壶。
  阮逐舟略微歪头,打量着过分英俊的顶级alpha“服务生”:
  “手抖什么。茶杯太烫,还是觉得给我倒水让你这么委屈?”
  时渊握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捏紧。
  “你想多了。”他说。
  被当成沙包一样任打任骂地过了三年,时渊早就不介意这种小打小闹。只是很不巧,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阮逐舟交叠在上的那条腿,细长的踝骨包裹在纯黑长袜里,与小腿线条延伸相连,最后消失在微微翘起的西装裤脚下。
  ……这就是omega与alpha永远无法弥合的基因差距吧。
  时渊心里忽然跳出一个与现状毫不相干的感慨。
  不止在omega,就连普通beta中阮逐舟也并不算娇弱,相反,在追求弱不禁风与白幼瘦审美的当下,阮逐舟有着精雕玉琢的漂亮脸蛋,骨架却很舒展,身材俊朗挺拔,加上西装修饰,整个人完全称得上风度翩翩。
  可一旦与时渊这种顶级alpha比起来,他的骨骼还是过于清瘦,只要时渊愿意,他甚至单手就能按住阮逐舟的大腿和腰肢,把人牢牢钉在沙发上。
  生理上的绝对优势决定了刻在基因里的征服、主导与掌控的本能。
  因而越是如此,每当被腺体残缺的omega命令时,时渊都越需要说服自己去违抗本能,顺从阮逐舟蛮横无理的指令。
  时渊稳了稳心神,放下茶壶。
  他准备站起身。可不等他反应,刚刚被他收入余光之中的那条腿突然一动,时渊吓了一跳,忙将手收回!
  他生怕热水溅出来,可还是晚了。大半茶水都洒到时渊西装外套上,还有一些不可避免地落在阮逐舟裤脚,晕开一片洇湿的痕迹。
  阮逐舟眼里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恶趣味。
  “怎么连这点事都干不好?”他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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