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
  燕岂名大为震惊,脱口而出:“没有,挺好的!”不好的话难道要按着他重新亲一遍吗。
  不是,重点不是好不好啊。
  燕岂名耳朵有点烧,但完了。
  “挺好的?”似星河声音沉沉,眉眼锁住燕岂名。
  野兽见血的侵略感爬上眼底,瞬间让他染了些许的邪性。
  燕岂名退缩了一下,反倒给了他一种信号似的。
  似星河单手攥住燕岂名的手腕,举起来按在树上,动作有种粗暴的狂野,但出奇地轻。
  目光灼灼地逼视过来:“挺好是什么意思,阿名喜欢吗?”
  燕岂名头皮发麻,完全不知道现在是要干嘛。他只是问了句为什么!
  要是说不喜欢,小崽子会难受吗?
  燕岂名可怜极了,窘迫地支支吾吾,他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反驳,最终也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可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一切发生得很快又很糊涂。似星河的吻又急又密,像是隔夜的狂风,迫不及待穿廊而来,酝酿了一夜的急雨噼里啪啦打下,凿得唇舌又麻又疼。
  似星河引着燕岂名空闲的手放在自己腰后,手掌强势地插。入脑后,托起后颈。
  燕岂名被困在树干和他的胸膛之间,懵然不知如何拒绝,手圈在青年腰间,推也不是,抓也不是,隔空张了两下,猛地收紧,被迫承受了这个长长的深吻。
  比昨夜的轻吻和早上浅尝辄止的吻都要深。
  他觉得有种狂野而不受约束的东西在似星河体内膨胀,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巨兽,此时被放出来一点,光是漏出的那点气息,就让他完全招架不住。
  不知道亲了多久,燕岂名呜咽着被松开些,眼里润着水光,举起的手垂下,承受不住地挂在似星河的脖颈上。
  似星河抱着他,几乎是托着他,还轻轻地舔吻着他的嘴唇,在方才狠狠噬咬过的地方假装好人,柔和而怜惜地揉捻吮吸。
  只让燕岂名更加难以招架。
  “呜——”他喘了一声,立刻被自己吓得噤了声。
  不是!小崽子在哪里学来的,难不成意识不清醒时的练习也能增进技艺吗?
  燕岂名脸早烫得不能再红,最要命的是,他感觉某个地方,似乎起了变化,似星河这样压着他,他……
  不是,到底为什么啊!
  燕岂名蓦地拾掇出一些气力,推着似星河往他怀抱外拱了拱:“不、不要了。”
  似星河亲亲他的额头,松开他。
  好像封印重新合上,他眉眼间又恢复了舒朗,微侧着脸轻咳一声:“小燕哥哥喜欢吗?”
  燕岂名啪叽一下推开他,似星河错愕地转头看来。
  燕岂名红着脸:
  “一点都不喜欢!今天、今天不准再亲了!”
  似星河怔住,看着他红透的耳朵,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
  燕岂名更气了!
  似星河诡异地没有发表意见,从善如流。既在之前没有对莫名其妙的亲吻做解释,也没在此时对这个亲吻禁令提出解释的请求。
  这样的态度,让燕岂名左看右看,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极度自然。
  但他根本就没看出来这件事自然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见鬼!
  回去剑峰,燕岂名自顾自招了一只灵鹤,往上站稳,突然想起来一回头,也不叫似星河的名字:
  “清寒在哪?”
  他可还记得之前一个人乘灵鹤发生过什么。
  燕岂名狠狠瞪似星河。
  似星河并不在意,眼前青年面色嫣红,双眼潋滟,一副又羞又恼,被他亲炸毛了的样子。
  他心里有点暖暖的愉悦:“我们都不在,收进丹田里了,怎么了?”
  燕岂名狐疑地看他,他没对清寒动手动脚?
  一会会不会对清寒动手动脚。
  他现在怎么看似星河都可怕的很,早上还说师兄不可理喻,原来不可理喻冥顽不灵的是他自己!
  燕岂名伸手:“还给我。”
  似星河微微皱眉:“但你的丹田……”
  燕岂名:“我挂着!”
  他趾高气扬地从似星河那里把清寒要回来,挂在自己腰间。
  气势汹汹地乘鹤而起。
  等在剑峰的谢枕欢,便是这样看着两个人搂搂抱抱同鹤而走,然后一个含笑一个带怒地前后回来。
  他视线落在燕岂名的唇上,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嗯,你们……”
  燕岂名直接一甩袖子,手里的符印捏碎,下一刻,三人都落在山门前的鹤舟上。
  谢枕欢再看他,那些红肿旖旎的痕迹全消。
  燕岂名:“什么我们。”
  伸手将谢枕欢的肩膀一勾,与似星河说:“我们有事要聊。”
  他眼神很凶,一副你敢不答应的样子。
  谢枕欢没提醒他,这事本也用不上似星河答应。
  “啪嗒——”
  房门一关,燕岂名瞬间整个垮了,像一只要融化的雪人。
  他两眼圆睁,无神且惊恐。
  “啊啊啊啊啊!”
  谢枕欢:“名名,坚强!”
  燕岂名:“啊啊啊啊啊坚强不起来!”
  谢枕欢上前一步,燕岂名看一眼他,崩溃地揪着他胳膊甩:“我该怎么办啊,太奇怪了!”
  谢枕欢声音抖成波浪:“什~么~奇~怪~”
  燕岂名张口要说,突然像被一道咒术定住,拉开谢枕欢,看着他的眼睛,又讪讪松开。
  嘶,要去看望谢枕欢隔世被人打成重伤的弟弟,这情景下,好像不太适合聊他那些破事。
  燕岂名一个急转:“其实也不……”
  谢枕欢一眼就看穿燕岂名在想什么,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敲他的头:“想什么呢?”
  “快点说吧,”他不怀好意地笑,拿手拐了燕岂名一下,“怎么,难不成是发现那小子喜欢你?”
  燕岂名瞬间呛了:“怎、怎么可能!”
  似星河再古怪,还不至于和明心似的。谢枕欢居然想得这么夸张吗?!
  他实在没法地挠挠脸,十分苦恼:“就……就是,哎呀,也没什么,就是……”
  燕岂名声如蚊呐,平生头一次感觉特别难为情,飞速道:“他和中了邪一样一直亲我。”
  耳力极好的谢枕欢眼睛一亮:“什么说法?”
  “没有说法,”燕岂名眼里只有困惑:“问他为什么,他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不需要问为什么。可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啊,他怎么那么淡定那么自然!”
  谢枕欢哇哦一声:“真是个人物!”
  燕岂名很为难地戳戳他:“阿枕,你见多识广,有没有见过什么毒……或者什么病的症状,长这样?”
  谢枕欢……谢枕欢难以言喻地抬头看他一眼:
  “可能是脑子缺根弦吧。”
  燕岂名:“我与你说认真的!”
  好吧好吧。
  谢枕欢眼珠一转,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报复时机。
  给似星河的道路增加一些苦难,也是给他不开窍的好友帮帮忙嘛。
  “咳,”他一拍脑袋,问燕岂名,“你上次与我说那道侣契满月时变化,会不会是它比原先更紧密了?”
  第53章 第53章亲吻含义
  谢枕欢是道侣契的专家,有很多歪理邪说。
  但他还没来得及胡说,燕岂名就一怔:
  “竟是这样!”
  “竟是这样……”他简直是迫不及待地信了,低头带着点松了口气的恍然,“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谢枕欢悄悄竖起耳朵,直觉这段和似星河没关系。
  燕岂名蓦地闭嘴,面色一正,谢枕欢失望撇嘴。
  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过了一会,燕岂名:“阿枕,契的影响,咳,只是单方面吗?”
  谢枕欢高高兴兴:“那当然不是,怎么……”凑到燕岂名跟前,一挤眼睛,“你是不是也想亲他?”
  燕岂名大声:“绝对没有!!”
  谢枕欢:“啧。”
  燕岂名立刻意识到露了怯,但他平生就没这么怯过。
  努力说服自己,活了两百多年,什么自制力没有,不至于觉得一个十九岁的小崽子亲得让人腿软,但……
  燕岂名绝望:“好吧,是有点。”
  谢枕欢宽慰地拍拍他肩膀:“无事无事,都是契的影响,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的清白还在。”
  燕岂名噎住。他的清白挂在谢枕欢嘴上,这人还不趁机嘲笑他,一整个使这事更吊诡了。
  但他现在脑子是嗡的,并不太能思考。
  谢枕欢趁热打铁:“名名你想开点,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燕岂名没好气:“难道还是什么好事不成?”
  谢枕欢一手握拳,在掌上一击:“说得不错哇!”
  燕岂名:“?”
  谢枕欢正色:“是这样的名名,我认真研究了一下你们的道侣契,和仙门体系很不一样。若是完整时倒也罢了,我还能一试。但你们神魂上面都受过伤,被牵在一处,契自身又不完整,强行解开只会伤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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