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你个老二,敢情是在这等着他们呢。
第74章 第74章科举(21)
就说这次陈王做局怎么如此明显和粗糙,感情是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够够的了。
所以,拉拢人心这一局便是粗糙些也无所谓。
这样想的同时,意识到了他们自身的不妙。
陈王敢用如此粗糙的局是因为他前期的准备工作做的足足的,有充分的理由解释,可以避开结党营私这个大锅,但他们呢?
他们前期可没有这样充分的准备……陈王这样跳出去,他们怎么说?
总不能说他们看陈王能干,所以他们也跟着干吧?……好像也不是不行。
雍王和楚王头脑风暴中,还不忘竖起一只耳朵听昭武帝怎么处置顾墨的。
昭武帝想起那几乎天天都能见到的请安奏折,和自己库房里多出来的珍奇,是的,顾丛嘉将他从陈王那里收到的礼物分给了恼羞成怒的昭武帝一半,按他的话来讲就是,陈王给他送礼是因为他背后的圣宠,既如此,那么这些礼物他合该同盟友昭武帝平分。
昭武帝当时对他的说法挑了挑眉,不过他心情不错就是了。
现在想起来,来自顾丛嘉分的一半珍奇,依旧让昭武帝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珍奇,陈王能给的,昭武帝坐拥天下,自然也有,但,这是顾丛嘉给他的,别说这是顾墨送给顾丛嘉,顾丛嘉一分为二再送给他的,你就说,是不是顾丛嘉给他的?
这份惦念他的心意,他很受用。
瞧见昭武帝缓和了些的变化,顾墨眼中闪过喜意,他还以为是他说的这番话触动了昭武帝,他期待着,他在此事中的处罚变轻甚至于没有。
虽然顾墨猜的全错,但结果对于陈王是好的,昭武帝此时心情缓和了不少,想到顾丛嘉,看陈王硬是顺眼了不少:“罚俸两年,闭门思过三月,下次周全行事。”
一旁听着昭武帝真的顺着陈王将其设宴这件事定性为陈王鲁莽行事,一时考虑不周的雍王和楚王眼眸都瞪大了几分,陈王做的准备这么有用的?
要知道,鲁莽行事,考虑不周和笼络人心,结党营私那罪名处罚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现在就罚俸两年,闭门思过就行了?这也太轻飘飘了吧?
陈王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处罚也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看着雍王和楚王震惊的模样,他的笑意深藏眼底,幸灾乐祸的意味快要溢出来,真当什么人都能学他啊?
那么轻松就拿到他准备的拉拢学子的计划,也不知道想想后面有没有诈,也许是想了的,但,这份计划直白的有用,不舍得放弃,所以……,反正前头还有他顶包是吧?
陈王想着,眼眸深了些许,恶意深深,他倒要看看,现在没了他,你们到底要怎么过这道坎?
虽然陈王很想留下来看戏,但昭武帝并不想让他留下,所以,陈王只能遗憾的回府闭门思过了。
对于陈王那看好戏的视线,雍王和陈王都恨的牙痒痒,康王,康王还沉浸昭武帝的无情中——母妃都走了,他为其求情竟也不能让其复原位,甚至,甚至还帮了倒忙……
陈王走了,昭武帝瞥了一眼余下的三个人,视线瞅见康王那样子,瞬间移开,伤眼,那就,“顾砚,你说。”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只是突然想念福仙楼的饭菜,去往福仙楼恰好发现二皇兄设宴,又闻二皇兄说了几句,那我便也想说几句。”
“绝对没有想要拉拢人心,结党营私之心啊。”
雍王又没有刷昭武帝的好感,准备工作严重不足,昭武帝可不惯着他,声音沉沉:“苏禾,去,雍王妃管家不严,让尚宫局拨几个教养嬷嬷过去。”
雍王惊愕的抬头,“父皇?!”
他还不能理解为什么昭武帝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罚了雍王妃,他说的话同王妃有什么关系?
他不理解,但有人理解。
不知何时,在明心殿后面睡觉的顾丛嘉悄然醒了,偷偷的,隐蔽的坐下,小耳朵动了动,刚好能听见那边的动静。
虽然没听到陈王的热闹,但有雍王的也不错,顾丛嘉眉眼弯弯,有热闹听,他不挑。
听到昭武帝那一番话,顾丛嘉在心底摇了摇头,昭武帝对福仙楼设宴是干嘛的可谓是心知肚明。
毕竟,他也是从皇子时期过来的,福仙楼设宴……他们想干什么,他一眼明清,但他不管,也不在乎,那些还没有入官场的学子,他重视归重视,但重视的是他们是下一代国之栋梁,而不是目前,没什么政绩的学子还入不了昭武帝的眼,而且,昭武帝觉得要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收买的人也没什么大的才能值得他另眼相看。
所以,只要你有能力把自己摘出去,比如陈王,理由正当,准备充分,他会选择相信陈王的理由。
但雍王?这话说的简直是错漏百出,怎么,雍王府是没人了吗,一个亲王想吃福仙楼的饭菜还得亲自出门?简直荒谬!
既然你这么说,行,那就这样。
对上昭武帝仿若深井幽然无波的眼眸,雍王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闭嘴了,雍王妃……他会补偿她的。
这样好过他被按上结党营私的大罪。
这样想的雍王显然没想到,这件事还没完。
昭武帝看着他,吩咐:“雍王降为雍郡王,罚俸两年,遣往陈王府闭门思过三月,让陈王好好教教他。”
雍王,哦不,现在是雍郡王了,他猛的抬头,却又憋屈的低下了头,这一次,他倒是轻易的理解了昭武帝这么做的含义。
既然你刚才说是见陈王说,你才跟着说的,那行,既然你这么喜欢学他,我送你去他府中,好好学。
又因为雍王和陈王是同一品阶,虽然陈王是雍王兄长,但这不是都大了,怕陈王不太好教,所以,给雍王降了一级。
这样,论尊卑,陈王高于雍郡王,论前后,顾墨大于顾砚,这样方便顾墨教他。
顾砚理解了昭武帝的意思,心里却更憋气了,但也只能,“儿臣谢父皇恩典,儿臣告退。”
顾丛嘉在后面听着,越听越精神,眼神炯炯有神,没有了一点困意。
楚王对上昭武帝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该他了。
毕竟,康王还在那发着呆呢。
他朝昭武帝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父皇……”
此刻,楚王的心底尽是苦涩流淌。
亲眼见证了前面两人的不同处罚,按理说他应该能从这两人的反应和处罚里学到点东西,比如说,学到陈王怎么将处罚变得那么轻的话术和手段,避免像雍郡王那样不仅爵位被削了一级,就连闭门思过也不能在自己王府。
但是,重点来了,前面两位都是福仙楼设宴的事,而他不是啊,他利用礼部尚书的叔公搁京城放了天灯……非年非节的,一般来讲,京城是不允许放天灯的。
毕竟,天灯乃明火,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把哪里点燃了……这么麻烦,若非年节,或者陛下开恩,天灯是不会出现在京城上空的。
哪怕只是一盏……楚王仗着礼部尚书管京城礼制,放天灯这个年节的庆祝活动也归礼部管,所以,大胆的放天灯,写祝福。
效果是很显著的,把想要洗白康王名声的苏丞相气得破防……大部分学子都记住了楚王这份心意,而在他前头康王对于苏昭仪卒的悲痛——只有零星几人关注。
但同样,他这个也最不好解释,总不能说他只是随意一写,然后放天灯吧?太扯了,先不说随意一写这个行为,就说天灯这个事,这是需要礼部尚书首肯的,若出了事,礼部尚书需要负责,想必礼部尚书是没有做好为了楚王的一时兴起承担失去头顶乌纱帽的准备的,他绝不会同意这么荒谬的理由。
所以,楚王一时兴起的理由在礼部尚书那里都站不住脚,更遑论昭武帝。
楚王支支吾吾,期期艾艾,他知道目前必须给出‘理由’——一个礼部尚书能同意他放天灯的明面理由,昭武帝看着他:“没话解释?”
眼瞧着昭武帝就要以拉拢人心,结党营私的罪名给他定罪,楚王急了:“朝中空缺官员众多,儿臣甚是忧心,故,题字放天灯鼓励学子们金榜题名,好补朝中空缺……”
最后的话说的是越来越小声,此等言辞一出,楚王知道,逾矩这个罪名是铁板钉钉的钉在他身上了。
朝堂官员空缺,不少人都可以担忧,忧心朝政,当世大儒可以,朝臣可以,但唯独,皇帝亲子,王爷们不可以!
就一条,你站在什么身份忧心朝政?!
忧心忧国的王爷?下一刻是不是要做为国为民的太子?乃至于天子?!
但楚王也是没办法,在昭武帝眼里有野心,想要成为太子,做出逾矩行为总好过昭武帝还坐在那,他却在底下搞东搞西,结党营私好,前一个努努力还能活,后一个明显是挑战昭武帝的皇权——皇子结党营私,逼宫造反的,周朝历史上也有,人家还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