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他妈的!狗东西!!
  靠蛮力他怎么比得过比他高的萧允!
  “张嘴。”萧允分开贴着唇低沉带着蛊惑的嗓音响起,那双深眸像是要被他拽入,溺死在里面,他说:“殷珵。”
  听到这个名字时晏秋沉已经迷离的眼神好像清明了一下,窒息感袭来下意识张开嘴,四片唇瓣紧紧贴在一起,对方在他嘴里攻城略地,晏秋沉不适的后仰想喘息片刻。
  他的手从最开始的挣扎改紧紧抓住衣襟,萧允早就松开了他的手腕,一只压在脑后,一只搂着他的腰不至于让他站不稳滑落。
  晏秋沉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脑子里晕乎乎的没法思考,萧允的鼻息打在他颈侧惊起那块皮肤阵阵颤栗。
  脖颈侧边刺痛哼出了声来,萧允咬住了他那块皮肤,他想,这么疼肯定咬破了。
  低沉的一声轻笑声响起,萧允松开咬住的皮肤细细看着,像在看伟大的作品似的,白净的脖颈上多了一道牙印,有血珠冒出来是惊心动魄极致的美。
  泅红的眼尾,微肿的唇瓣,顺着脖颈流下来的血痕...真好看。
  浑浑噩噩就进了屋子,萧允带他进来后就离开了,门被关上晏秋沉就知道他出不去了。
  坐在床边抬手捂住脸轻叹,果然藏不住,萧允认出来了,他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明明晏秋沉和殷珵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两种不同的性格,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萧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把他变成这样?!!
  这比修无情道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怕多了,又疯又强硬。
  算了,他成什么样管他什么事,他还是想想怎么从这出去,擦了一遍嘴,轻轻摸上脖颈,“嘶!”
  真咬破了!
  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看着外面的天又黑了,晏秋沉熟练点灯,他已经被关在这三天了,萧允一天三次按时送吃的,不说话等他吃完收拾好了就走。
  一开始他不吃,把吃食全砸了叫他要么放自己出去要么滚远点别出现在他面前。
  萧允没有一点恼意照常送,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他又骂又砸,直到那天晚上,萧允坐在凳子上抬眼沉沉看着他,带着威胁意味说:“你是想自己吃还是我用手段让你吃下去。”
  生生把举起来要砸碗的动作止在半空,又听见他说,“好好吃饭,只要不闹没准我心情好就放你出去。”
  萧允:“坐下,吃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君子报仇十年不——废话!这头是低不了一点!
  晏秋沉把碗重重磕在桌上坐下,压下心中的愤怒扯着唇挑眉,轻笑着说:“听说你修无情道?”
  “那你又是和我拉拉扯扯又是亲我,最后还把我关起来算是搞什么?嗯?”
  扯着讥讽的笑却语气真诚一问,“修岔了?”
  见他神色不变,处事不惊的坐着,在心里冷笑,自觉没趣抓起筷子一道菜吃了一口就把筷子随意丢下,抬起头,“我吃了,你可以滚了吗?”
  后面他也懒得骂了,送饭来他就吃,吃完站起看都不看他一眼进屋关门。
  该吃吃该睡睡,两人就像陌生人从不讲话。被关进来的第七天萧允又来了,吃过饭他就想进屋,身后响起低沉的嗓音,“走吧。”
  晏秋沉眼睛一亮,但转过身时又是那副眼不见为净的盯着脚下的青石板。
  跟着他出去,一路上安分守己,不乱看也不说话,垂眼看着萧允的脚,他怎么走他也跟着怎么走,这地方邪门阵法太多,一步走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到时候小命交代在这咋办!
  玄阳宗没有弟子玉令出不去,萧允把他安顿在他烧过那间屋子右侧的房间,他观察过,这里从没人来,他这是不让自己接触到玄阳宗的弟子啊,这个狗东西!
  晏秋沉咬牙切齿砸了一拳石桌,桌上一点裂纹都没有,他倒是疼的疯狂甩手。
  也不知现在的玄阳宗和他记忆里的玄阳宗是不是一样的?不然接下来不好跑路啊。
  事实证明,萧允把他放出来就是错的,出不去心里难受他就只好找点有趣的事做喽。
  把萧允专门放书的屋子一把火烧了,还趁他不在跑到弟子饭堂作妖。
  弟子中午去饭堂吃饭一个个发出尖锐爆鸣,
  “你看看这还是白菜豆腐吗?!!”弟子惊恐的指着碗里覆着红彤彤一层的不明物,筷子一戳抬起,上面沾满了辣椒碎,“这是给人吃的吗!!!”
  “呸!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苦!!”
  “谁家好人在面里加糖!!又油又齁甜!!”
  “这不是糖饼吗?!怎么这么咸!!谁把盐和糖弄混了!!”
  “一口下去吃出了酸甜苦辣咸,这是什么新菜品吗?!”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传入云霄。
  始作俑者现在正在凉月轩前的树上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下午要去做点什么才好。
  他势必要把玄阳宗搞得乌烟瘴气才罢休。
  下午,先是修炼场两边的树毫无征兆的倒了,省课室起火,修炼时剑就像有了意识般控制不住,不是人控制剑,而是成了剑拖着人乱飞乱撞,整个玄阳宗一片混乱。
  救火的,抬树的,在饭堂破口大骂的,还有追着剑上下窜的。
  秦臻旻身心俱疲,看着混乱不堪的玄阳宗两眼一抹黑,差点气过去了。
  他和萧允都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可他又不能明说,思量许久冷不丁蹦出一句,小心劝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师兄。”
  这些弟子差点以为是不是撞鬼了。
  晏秋沉站在屋檐上看的哈哈大笑。
  秦臻旻忍不住说:“师兄,要是再来几次玄阳宗可能得消失在仙门中了。”
  劝解道:“你们要不好好谈谈?”
  萧允面无表情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他不听,根本说不清。”
  秦臻旻笑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别到时候又被自己作没了,好言相劝啊师兄。”
  “你俩别再嚯嚯我这小宗门了。”
  第10章
  秦臻旻忍不住腹诽,不是你这张嘴是长着当摆设的吗?!你主动点开口清楚,管他听不听你说你的不就完了,不然就你两之间那些往事......他要是殷珵他做的要比殷珵还绝!
  按照他师兄以前的性子,宁可憋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肯说,现在...现在的师兄就是个疯子,还是个死了媳妇活活逼成的疯批,现在人回来了,得亏还没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师兄,路漫漫啊。
  “我得去算算宗门损失,走了啊。”秦臻旻走了门口听到身后萧允的声音,“算我头上。”
  秦臻旻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当然算你头上!不算你头上算我头上吗?那又不是我带回来的人。
  “知道了。”秦臻旻背对着他扬手下了高楼。
  晏秋沉靠着树悠闲的晃着垂下的脚,今天一天没见到萧允心情好的很,吃着从饭堂顺回来的糕点,一口吃完直皱眉,不过还是咽了下去。
  咦~,齁甜!
  寻思着他顺的时候没加料啊,抄起酒坛子喝一口解腻,抬着打量酒坛咂咂嘴点评道:“这是假酒吧,喝着跟掺水了似的。”
  切,修仙修的跟和尚似的,无趣。
  甜腻口感还残留在嘴里,他嫌弃的仰起头又喝了一口,酒坛子被无情丢掉,屈手枕在脑后看月亮。
  明天他就要逃脱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了,想想就高兴。玄阳宗仅仅一天就被他弄得乌烟瘴气,萧允和什么劳子宗主居然没找他麻烦,他们不会不知道是他干的吧?
  晏秋沉摇头撇嘴,心说不可能,除非这两个也是蠢的,啧,这玄阳宗怎么尽教出这种又憨又蠢的弟子?
  晏秋沉笑了,声音如朗月入怀,屈着一条腿踹了一脚旁边的树杈子,惹的树叶簌簌掉落。
  在晏秋沉注意不到的角落站着个人,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一直看他从树上跳下来回了屋子睡下才离开。
  天边一抹鱼肚白,黑夜被天边一抹鱼肚白划破,虽然天还没亮全,不过已经能看清脚下的路就够了。晏秋沉悄咪咪关上门往山门的方向去,一路躲躲藏藏,他今天必须要成功逃离这里!
  清早路上有三两结伴的弟子往山门去,晏秋沉隐在山门石刻后等待合适下手的猎物。
  人多了容易引出麻烦,得找独行弟子才好下手。
  藏了一会儿终于见到独行弟子了,前瞻后顾没有人影,那弟子走着走着,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人捂住嘴脱到石刻后的隐秘角落里,瞪着眼来不及出声求救被放倒在地捂着他的嘴。
  真伤着人不好,晏秋沉勾着笑,一个手肘击脑把人敲晕放开手瘫坐着,看着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弟子,从腰带上把玉佩解下来,又幻化成他的模样把玉佩在腰间挂好从石刻后出来,大大方方从山门走出去。
  出去之后还停下回头望了一眼,这地方他再也不会来了,再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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