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斯科瓦罗道:“阁下,好巧。”
  秦令挑眉:“不巧,我在等你。”
  他就知道,这只虫肯定能一眼认出来他,上次也是,一个动作就能把他揪出来,斯科瓦罗会是随便跟别虫交朋友的虫吗?必不可能啊?这么听话的上将谁见过?
  幸好给自己初吻保住了。
  幸好幸好。
  秦令扯着他的头发爬起来,正暗自庆幸自己险胜斯科瓦罗,却膝盖一滑跌进了雌虫的怀抱里,斯科瓦罗好像那被发现的杀虫犯,一不做二不休捏着他的下巴,从背后再次压下来。
  秦令推他:“搞雌同不好吧?”
  咱打个商量啊,哥哥。
  “……”
  秦令的脸蛋被咬了一口。
  他的脸蛋……
  被斯科瓦罗张嘴啃了。
  秦令懵了。
  尼玛!他没洗脸!两天没洗!
  第51章 他会因秦令的存在活着回去你不会惨,……
  像被野兽叼进了窝里开动餐食,斯科瓦罗单臂紧紧箍着雄虫的腰身,另一只手臂压着他的臂弯,不停地把虫往怀里带,就好像要将自己的胸膛破开一道口子,把小虫崽彻底塞进去一样。
  雌虫的牙轻轻咬着他的脸颊,摩擦的动作叫他有些微痒,忍不住想躲避,可无论如何挣扎,好像都只能躲在斯科瓦罗的怀里。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被偷亲未遂也就算了,初吻保住。守株待兔自己成了被叼走的肥兔子,被咬脸蛋也算了,但这只疯虫他不仅在咬,他还舔,雌虫的舌尖舔舐着他脸上的肌肤,秦令浑身发麻。
  “别……别舔了。”
  死虫子你给我放手啊!
  斯科瓦罗叼着他:“轻轻的,不疼。”
  脸蛋上那块肉似乎很得主角青睐,他收起利齿轻轻咬着,动作间把雄虫的嘴角都向脸颊处扯动了半寸,固执地像是要给他添一团原生态腮红,他秦令绝望得想叫妈妈。
  少爷外面有变态,我要回家!
  不知道白兰妈咪看到他的消息没有。
  秦令喘了口气,猛地用手肘顶向对方腹部,却被斯科瓦罗早有预料般用臂弯压住,刚才的动作牵扯到了秦令爆炸前被子弹击中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他下意识“嘶”了一声,闭着眼睛轻轻皱眉。
  斯科瓦罗骤然停下。
  “咬疼了?”
  斯科瓦罗缓缓松开手臂,把怀里的小雄虫调转方向扭过来放在他腿上,他想去捏雄虫的下巴看看是不是他不注意,不小心咬破了那块软肉。
  “噫——”秦令暂时脱离掌控,他垂着眼睛狠狠搓了搓自己沾满雌虫口水的脸颊,然后把手掌心蹭在了斯科瓦罗的军装上:“还给你!你恶不恶心?我两天没有洗脸了!”
  g-47星球全是沙子!
  斯科瓦罗咬他脸颊的时候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吞了一口沙吗?还舔!秦令饿疯了打全麻都不会啃自己吃。
  斯科瓦罗搓了搓小虫脸上的牙印。
  秦令的脸不像在帝星的时候那样冷白,虽说在g-47星球晒了几天,皮肤确实有些被晒红了,但有那群小弟的精心照顾,倒不至于晒脱皮。
  这种环境下肯定没以前精致。
  潦草小虫.jpg
  “不脏。”斯科瓦罗捏捏他的脸,雄虫脸颊上被搓出来的红色渐渐消退,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斯科瓦罗仔细看了看,没有咬破皮:“还是很漂亮。”
  小虫崽不是脏脏包。
  秦令咬牙道:“你口水脏。”
  斯科瓦罗:“好。”
  雌虫的金眸紧紧盯着怀里的黑发小虫,无论秦令说什么他都逆来顺受,雄虫的腰身很细,细得他几乎一只手臂就能圈住,温热的触觉点燃了他掌心的火焰。
  斯科瓦罗的手越来越烫。
  “放开我,我说个事。”
  秦令推了推他:“来算账。”
  “阁下,乖崽……”斯科瓦罗掌心捧着他的脑袋,声音嘶哑低沉:“我抱一会儿,什么都不会做,别怕我。”
  秦令:我信你个鬼!
  他小幅度地挣扎,那双手臂却越来越紧,几乎把他贴进了斯科瓦罗的胸口中,雌虫军装上的金属扣硌得他难受,秦令衣服下的胸口在被摩擦。
  “砰!”
  他探爪子给了斯科瓦罗一拳。
  照着天灵盖锤的。
  秦令锤完不动声色地甩了甩手,又若无其事地把爪子放回去,斯科瓦罗没被锤疼,他先因为反作用力挨了一下。可能星网上那句话说的没错——雌虫的躯体是钢铁浇铸的强大武器。
  相比之下雄虫就是棉花。
  他能干得过风秀靠的是棍子和技巧,g-47星球的雌虫除了他没什么高等级的,更没有像他一样军校毕业身体强悍。
  但斯科瓦罗是刀枪不入的那种类型。
  秦令怀疑他拿把刀捅这只雌虫他都不屑一顾,不带费力气躲一下的,两个主角是该强啊,顶级雌虫和顶级雄虫,虽然故事线没有任何交叉。
  “斯科瓦罗?”
  雌虫低声应和:“我在。”
  斯科瓦罗的呼吸喷在秦令耳畔,带着灼热的温度,他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连指尖都在细微地颤抖,秦令能清晰感受到军雌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战士滚烫的血在为他沸腾。
  雌虫在决定赴死的前夕看到了希望。
  秦令的目光上移,他贴在斯科瓦罗的胸膛中,看见了军雌肩上那枚熟悉的勋章,依旧是质地很好的金属颜色,依旧是那三个词语,它在冷光下闪闪的,很漂亮。
  “你也别怕。”
  秦令低声道:“我死不了。”
  雌虫的心脏被某个字刺穿,他慢慢松开怀里的小雄崽,低下头去确认他的真实,金眸下移时却猛地定住——雄虫脖颈间有两道浅浅的伤疤,边缘泛着很淡很淡的白色。
  它们已经好了。
  但这是一个疼痛记忆的锚点。
  斯科瓦罗忽然想起来什么事,他托着秦令的肩膀,在小雄虫大惊失色的叽叽喳喳下,一层层地剥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了那道把骨头打碎的枪伤。
  “你他雌的来劲了是吧?好脸色给够了,”秦令刚平静下来就被他的动作激起了一脑袋的火气:“扒我衣服干什么?死贱雌我告你骚扰!你……”
  滚烫的指尖抚过他的伤口。
  斯科瓦罗低声问:“没有治疗吗?”
  治疗舱可以让伤口很快愈合,小雄虫肩膀上的痕迹依旧带着血色,这已经足够说明他并没有好好地医治自己,或许只是把子弹剜出来,在外面涂了点药。
  秦令道:“它自己会好的。”
  斯科瓦罗低头,慢慢吐出一口气。
  那种幻痛在他的身上生长,强大的雌虫可能面不改色经受刀山火海,却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雄虫受到哪怕一点伤害,听闻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次全新的凌迟。
  摧枯拉巧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了他全身上下,熊熊燃烧淬炼出触底反弹更加猛烈的战意。
  哎,不对。
  秦令连忙道:“长官,你冷静点。”
  他等斯科瓦罗来,就是想制止他的赴死计划,让第三军团正常打就行,现在这家伙看到他身上的伤,别说是联邦中心了,说不定墓地里的兽族都得挖出来鞭尸。
  斯科瓦罗做出这种事,秦令根本不敢怀疑——他这种性格真的会这么干。
  完全没有道德素质可言。
  南辕北辙了啊。
  “冷静,冷静。”
  秦令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雌虫的眉心:“你偷窥我不计较了,像个鬼一样在我床边念叨也不计较,咬我脸我也不计较了,你给我冷静,听我说话。”
  斯科瓦罗道:“我很冷静。”
  秦令在他的脸完全上看不到冷静这两个字,他怀疑地想把指尖缩回去,雌虫却握着他的手指头在自己的鼻尖处碰了碰。
  闻他手指头干什么?
  过肺啊?
  秦令把自己的手指头抢回来,借着舷窗外的冷光穿好衣服,把已经长到肩膀下面的头发撩出来放在背后,黑色发尾已经与衣服的颜色融为一体。
  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腿弯,斯科瓦罗起身把他抱了起来,雌虫托着怀里小雄虫的肩膀,避开了他的伤口,把雄虫的上身往胸口处带了带:“去医疗舱把您的伤治好。”
  秦令像小幼崽一样被抱着。
  淡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将碎掉的小雄崽一点点地修补,肩膀上的枪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疼痛感越来越轻。
  秦令躺在医疗舱内,斯科瓦罗半跪在他身边低头,雌虫的手指扶着舱门,轻轻地敲打透明玻璃,他的焦躁疯狂在心爱的雄虫面前全部压进了骨头里,化作指尖毫无规律的节奏。
  “斯科瓦罗。”
  雌虫低声应道:“我在。”
  秦令看向他:“你不能去死。”
  斯科瓦罗道:“没有。”
  他指尖无意识敲击玻璃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像是某种缓解压力的刻板行为,却没有发出任何让虫烦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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