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爱哥谭，但是也完全清楚，哥谭这个地方糟糕透了。
女孩水雾似得蓝眼睛轻轻眨了两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亲爱的，你还没有告诉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杰森……，你可以叫我杰森。”他一愣。如果这是流落在外的韦恩的同胞姐妹，那么她来到哥谭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目的是什么。然而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一个外地人，以及有可能存在的亲缘关系倒是让他不在意泄露自己半个真名。
但另一边，哈，这可真是一个笑话。
布鲁斯韦恩可以不清楚自己是否有姐妹存在，蝙蝠侠居然也对她的存在毫不知情。等那个老蝙蝠发现他回来了之后，他要把这个女孩存在拍在他的脸上看他是什么表情。
“我是伊蒂斯。”女孩抿唇一笑，蓝眼睛微微弯起，笑意便从眼尾弥漫到了全身。
该死，她可真是好看，这个年龄看起来应该是老蝙蝠的妹妹？那他应该叫什么，姑姑吗。老蝙蝠的妹妹居然是一个甜妹，阿福肯定会喜欢她的。杰森在伊蒂斯的招呼下坐在餐桌她对面的位置，一遍漫不经心的想。
吃饭的时间，两人沉默不语。只是杰森似乎完全接受了伊蒂斯盲人的身份，把摆在中间的菜品全部挪到了伊蒂斯的一侧，甚至在伊蒂斯每次试图夹菜的时候精准的选中她想要的那一盘，将菜拨到她的碗里。
晚饭结束后，伊蒂斯顺理成章的将碗筷丢给了杰森，她从他小时候开始就知道杰森是个好孩子，这种事情交给他就对了。
伊蒂斯牵着从厨房出来的杰森骨节分明的手坐到了沙发上。也趁这个时间，想（编）好了自己的解释。
早在杰森还没有醒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自己容貌和来历的解释，但没想到谨慎的大男孩起手就是一个为什么要来哥谭。决口不提他最想知道的。
你问我为什么要来哥谭，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开始就在这来着。
伊蒂斯眼睛里充满了无法向面前的人解释的愧疚，有些为难的说到。“我很抱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间房子了，以我的情况，寻求帮助对我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解释的越多，破绽越多。适当的谜团才能吊着杰森继续在她身边寻找原因。
蝙蝠家的人都这样，伊蒂斯递给他留下来的机会和借口。杰森没理由不顺杆爬一下。
而她也能达成她的目的，接触蝙蝠家先从第一个开始。宾果!然后在接触到下一个蝙蝠家成员前找到让自己弥补缺陷的稳定途径。到时候就不怕被家里的大蝙蝠限制啦。欧耶！
杰森沉默了一下，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来处，再没有归处，他很难想象她要如何在哥谭生活下去。抛开那些可疑的要素，伊蒂斯不过是一个不小心来到了哥谭的可怜女孩。
“刚刚的晚饭好吃吗？你觉得我在网上发布做饭的教程怎么样。”留给伊蒂斯的选择其实不多。表面上她的目盲使她完全无法出门工作，留在家里一个人还好，但有杰森在她不能看起来在坐吃山空。
而且她选择单独一人的原因是为了找到办法弥补自己的缺陷，根据她模糊的意识似乎是需要人类某种特别的关注，关注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她需要一点点去试一下。
不用出门，能维持较好的生活同时又要能够获得关注，她现在能想到的似乎只有互联网这个新时代虚拟工作岗位了。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她来到这个世界作为哥谭这么多年，直到前天她才能够化为人形的原因。
互联网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
第3章
经常网上浪的突然发现，最近新来了一个分享美食制作过程的看不见脸的神颜女孩。虽然有点自相矛盾，但如果你真的看了她的视频，你就知道这真的是一个看不见脸的神颜。
琳娜是一个正在筹备婚礼的女孩，她爱她的未婚夫她未来的丈夫。也因此，她极其重视此次的婚礼，甚至让她有点婚前焦虑，朋友建议她做一些能够让自己解压的事情放松一下。在试了各种解压玩具和游戏之后，琳娜发现还是刷视频最能让她放松心情，也因此在高强度的网上冲浪之后她发现了一个宝藏博主。
“上帝啊，她简直是降落人间的天使！”琳娜趴在床上，看着手机里做饭的少女发出了满足的喟叹。眼睛里全然不见对美食的渴望，反倒是满满的对爱情的渴望。
“嘿，宝贝，你还记得谁才是你的未婚夫吗？”躺在旁边的不知名人物不满的为自己发声，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琳娜没有理会一旁的未婚夫，火速将视频分享给了所有的姐妹。并附带一句：“嘿，你们一定要看，你们不看我会伤心的！”
而与此同时，有和琳娜相同想法的人显然不少。视频开始慢慢发酵。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社交软件上小有影响的博主的伊蒂斯，正在苦思冥想下一期的视频。
但伊蒂斯看不见网上被她一颗石子投下激起的涟漪。帮她拍摄发布的杰森却知道。
视频的内容是伊蒂斯构思的，细节是杰森补充的。全程不会超出那个开放式厨房一步，以免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知道伊蒂斯居住的地点。
穿着白色围裙的女孩为了遮掩眼睛的缺陷搭配了一顶白色的蕾丝帷帽，站在一间普通的家庭式厨房里看着摄像头介绍自己准备制作的美食。被蕾丝遮掩的若隐若现的湛蓝色眼眸就像是漂浮着大片白云的蓝色天空。
介绍视频内容的话语温柔而不带迟疑，又尽力的照顾到了视频前的人是一个全然的手残党。制作过程友好而又贴心。做出的美食看不出好不好吃，但非常好看。让人无端的联想到摆放着这些食物的餐桌上，在温暖的灯光下等待与你一同共进晚餐的博主。
鉴于并不确定什么样的感情才能作为“电力”补充她的缺陷，伊蒂斯也就没有在视频里特意的塑造自己的人设，而是随自己心意去表现自己。打算找到自己需要哪一种“关注”之后再缓慢的转变人设。
却没想到因为自己本体不是人类，对人类的各种行为不理解但尊重的心态，让自己在视频中表现的就像一个充满包容的，温柔的女性长辈。而在崇尚自由个性的美国，温柔实在是一种稀缺的特质。
还有为了掩盖眼睛看不见而带上的帷帽，目的倒是达成了，也让轮廓清晰的容颜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滤镜。
导致一批人倒在了博主一句句温柔的话语里，另一批人倒在了那双看不清的蓝眼睛下。
“你的视频很受欢迎。”杰森心情有些复杂，不是因为预
期中视频的快速传播。而是那些大喊着姐姐的奇形怪状的网友，他绝不承认是在拉萨路池水中泡的那段时间让他跟不上现在的网络潮流。
伊蒂斯惊喜看向他，笑起来的脸庞像在发光：“真的吗？”
杰森：“是的，已经接到商品的宣传了。”
“那真是太好了，出门左转第三条街有一家超好吃的汉堡店，等我赚到钱就带你去吃！”实际是自己想吃伊蒂斯悄悄在心里喊了一个耶，终于找到去吃的机会了。
有经历的人应该已经猜到了，诶嘿。这就是那家有名的蝙蝠汉堡店，在别的地方或许平平无奇，但这可是哥谭啊。她老早就知道这家店了，但是之前吃不了。
“你之前没有去过？”杰森问，伊蒂斯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好懂。
“没有，我只是在阳台有听到楼下的人说过，之前不是很方便去，但现在我有你啦！”伊蒂斯隐晦的表达她之前作为庄园存在实在是没有那个吃的能力。
而杰森显然是想到了另一点，伊蒂斯的眼睛……，她看不见。在这间房子里短暂的几天时间里，他其实很难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伊蒂斯没有隐瞒他的话，那么没有任何记忆的她，苏醒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子里，他简直难以想象她要怎样以完全黑暗的视觉在这里生活的就像一个正常人。
甚至在有了一个人简单的帮助之后就能马上找到让自己生活的更好的方式，但如果她没有遇见他，伊蒂斯又该怎么办？
她需要购买日常生活用品，而购买需要钱，不管这段时间生活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也总有用完的一天。那么伊蒂斯会像带他回家一样带另一个不知道好坏的人回家吗？这简直就是一场豪赌。而在哥谭，没有任何一个赌徒敢赌这个可能。
这就是哥谭。
“其实在离开家前我正打算出门去超市，或许你愿意给我一个报答你收留的机会吗？”可疑的伊蒂斯小姐，我还有一点钱，你应该趁着这次机会去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杰森近乎自暴自弃的想。
他还完全没有开始他的调查，信任的天平已经在慢慢倾斜。他仍然有把握这并不影响他的调查，但他再也无法在相处的过程中保持理智了。伊蒂斯就像拥有魔力，或许在他不像一贯以来的醒来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事后再予以庇护。就已经能够预见到今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