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以他俩是这个关系？”
彭婉伸出食指勾了个波浪线出来，宋响拍掉:“什么关系。”
“来电关系呗。”彭婉说。
她盘腿坐在宋响床上，把趴下去的舒汶依拉起来，继续八卦:“他们高中真的没有接触吗？”
“据我所知没有，不过你可以问问当事人。”舒汶依从床头拎了个粉猪玩偶抱怀里。
“有吗有吗？”彭婉戳宋响的后背，这种跟昔日“暗恋对象”重逢，疑似“暗恋”成真的剧情她真的急需知道。
“有……吗？”宋响整个人瘫在床上，脸捂在蓬松的被子里，顺着她的问题去回想高中时期，想了一会儿突然叫彭婉的名字。
“想起来了？有吗？”彭婉期待。
“嗯。”宋响伸手在自己背上拍了拍，说:“你帮我按摩我就告诉你。”
彭婉很气，但她太想知道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捏上她的肩。
僵硬的肩被揉开，宋响喟叹一声，活动了下头又埋进被子里，脑袋放空几秒后抓住一条高中时期的线，慢慢牵出来，顺着摸过去。
第11章
高中三年真的和孟阅川没有接触吗？其实还是有的，除了那次楼梯摔在他背上，在教室办公室好像也容易见到他。
她高中时是九班数学课代表，孟阅川是三班的数学课代表，两个班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刚好挨在一起，她很多次去交作业和领试卷的时候都能和他撞上。
不过她严格遵守暗恋规则，从不打扰孟阅川，也就不会主动搭话。
有的那几次交流，还都是孟阅川主动的。当然，那不是对她有什么兴趣，他们那几次交流讨论的都是数学题。
临中大考才会全校一起改卷，答题卡扫描完老师让课代表们去分出自己班的。宋响不想上晚自习，每次分完都留在放答题卡的空教室里听mp3。
孟阅川整理个答题卡慢得要死，别人都出去了他才收拾好。弄完后见她坐在教室里没走，就拿着试卷来找她，端着一张严肃脸问她能不能一起讨论一下最后一个大题的思路。
她对他的学习精神很佩服，虽然心里无语面上还是跟他讨论起来，完了孟阅川就很认真地说一声谢谢，问她回不回教室。
她怕他跟老师告状她旷晚自习，只能老老实实回去，那个mp3放在口袋，一首完整的歌都没听过。
孟阅川那个正经的表情莫名在脑海里出现，宋响在被子里闷笑两声，彭婉拍她:“你笑什么呢？”
“笑高中时候的事。”宋响说。
“什么事？”彭婉八卦，“关于孟阅川的？”
舒汶依也从手机里抽出头看她，她也好奇这两人还没有她不知道的交集。
“是。”宋响翻身躺在床上，用手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扫开，“但真没有什么让你们兴奋的点。”
“他就是来找我问数学题的。”她喉间溢出一声笑。
“那你是在笑什么？”舒汶依看神经病一样看她。
“想起他问我能不能一起聊聊题的表情了。”宋响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又乐了两下。
“嘁。”舒汶依不懂，讲个题没什么可八卦的，她又去刷视频了。
“他是就找你一个人问的题还是……”彭婉躺到宋响旁边。
“那我不知道，当时我们分完答题卡，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宋响简单说了下当时的情况。
“他真这么爱学习？”彭婉感觉有什么不对，问:“问题是找你搭话的借口？”
“你比我能脑补。”宋响举手比了个大拇指，说:“不可能，我跟他之前都不认识，他来问我纯粹是因为我成绩好。”
她高中数学可是强项，好几次考得比孟阅川还高，他们班老师肯定是在班上提过她。
“哦哦。”那可能是她想多了，彭婉见宋响拿起手机就没跟她继续聊了。
宋响想起高中跟孟阅川为数不多的交流忽然感觉有点神奇，她干脆点进微信找到本人，跟他聊天。
【你高中还是太爱学习了。】
孟阅川是第二天早上看见这条消息的，他昨晚回来洗漱完看了会儿书就睡了，睡醒拿手机看时间看到宋响给他发的消息，懵了一下。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回宋响:【昨晚睡得早没看见消息，怎么想到高中了？】
宋响消息很快:【昨晚刷视频看到高考数学卷了，想起我们高中考完试分答题卡你就会来跟我讨论数学题。】
这件事啊。孟阅川当然不会忘记，每次分完答题卡宋响就待在教室里听mp3，他为了跟她多待一会儿，回回都故意分得很慢。
分完后想跟她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想了一堆话题最后还是拿着数学卷子去找她了。
她居然还记得，孟阅川垂头笑了笑，握着手机打字:【是啊，谁让你数学那么厉害，每次我跟你讨论完都醍醐灌顶。】
宋响:【太夸张了吧。】
她又说:【不过你可真爱学习啊，分个答题卡都不忘带试卷。】
爱学习吗？孟阅川挑眉，想了想发:【没办法，我们学霸就是这样。】
【哇塞，好厉害啊。】宋响发了个顶呱呱的表情包。
孟阅川脸上笑意没退过，顶着一张诡异的笑脸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才下床洗漱。
宋响早上被要去猫咖开门上班的彭婉吵醒后就没睡着，抱着手机在床上一直躺到中午，等舒汶依醒了，两个人才收拾了一下出门，开车去了舒汶依家。
舒汶依父母都在京市工作，她大学之前都是在临城和奶奶住，高考完填了京市的志愿才和父母住在一起。
不过她和父母感情很好，以前就算不住在一起，每次放假父母都会接她来京市或者回去看她。
她大学离家里近，就没办住宿，平时节假日会带宋响去家里吃饭，这么多年下来，宋响和她父母也熟了。
输了密码开门就闻见一阵饭菜香气，舒汶依大喊一声“妈”，黎漫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
她穿着件燕麦色棉麻长袍，头发低低绾在脑后，面容温柔和蔼。
“黎姨。”宋响换完鞋喊了句。
“哎。”黎漫应，看着她俩皱眉:“你们又睡到中午才起吧。”
她上去在舒汶依和宋响头上一人薅了一把:“看这头发，燕子能住。”
“怎么是燕子，鸡呢？”舒汶依踢啦着拖鞋走进客厅。
“燕子喜庆。”黎漫搂着宋响的肩把她带到沙发。
吃过午饭聊了会天，黎漫让阿姨给她们切了个西瓜。
“黎姨。”宋响坐在地毯上和舒汶依一人抱着半个西瓜挖，她把籽吐到垃圾桶里，问黎漫:“那个丁铃铃小朋友怎么样？”
她说的是丁雨的女儿，上次舒汶依问了，黎漫说有时间，宋响就把地址发给了丁雨，后来丁雨发消息说带着女儿去了一次。
“她情况不太好。”黎漫说，“具体的我就不能说了。”
宋响点头，她知道那些心理医生上严格保密义务，只问:“好治吗？”
“不难。”黎漫把她散在肩上的头发拢了拢，起身拿了两个皮筋把她和舒汶依的头发扎住，重新坐下说:“她现在已经脱离暴力环境，有稳定的照顾者和较好的生活环境，从现在开始干预治疗，慢慢学会情绪表达和重建认知就好了。”
“哦哦。”宋响又问:“她妈妈呢？”
她记得丁雨说自己也需要看看医生。
“她妈妈还好。”黎漫说:“从情绪里走出来就行。”
“好，谢谢黎姨。”宋响问到这儿停了，帮别人这个忙适当关心就够了。
晚饭后，宋响拒绝了黎漫留宿邀请，被舒汶依开车送回了家。
道别要关上车门，宋响手机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是附中校园霸凌案，她按开手机看见，瞬间想起之前要跟舒汶依吐槽的事，抓着车门大叫一声舒汶依的名字。
“你干嘛？”舒汶依被她喊得吓一大跳。
“你着急回家吗？”宋响探进头问。
“怎么了？”舒汶依看她一脸有事要吐槽的表情，拿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一十三，距她睡觉的时间还早得很，于是立马说:“不着急，走，去你家！”
要跟舒汶依吐槽的当然是谢良，当年谢良找她炫耀宋城峰给他买的名牌鞋这事只有舒汶依知道。宋响把上个礼拜谢良找赵江斯要她联系方式的事跟她说了，舒汶依拍桌喊一句:“什么？”
“他还好意思找你呢？”她使劲咬牛肉干:“来找骂的？”
“谁知道？”宋响对谢良的讨厌丝毫没必要掩饰，跟着舒汶依阴阳怪气几句，把他各方面骂了个遍。
吐槽人耗时间，等她们反应过来已经很晚了，舒汶依干脆定了个闹钟留在了宋响家睡。
可能是前一天她们骂谢良骂得太狠，当事人有了感应，宋响第二天中午就收到了谢良的微信好友申请。
她咬完一个苹果才点了同意，发了个“什么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