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陈司煜倏地笑了,点点头,挑眉:“是这样吗?”
  冉雾移开目光,看着一旁的窗户,点头:“是这样的。”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冉雾眼皮一跳,抿抿唇,刚要开口,就又听到他说:“冉雾,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向来不敢看人的眼睛讲话,你撒谎的样子,真的很明显。”
  冉雾:“……”
  她嘴角一抽,只当是没听到这话,揉了揉耳朵,转身朝着侍应生的方向走,要了一杯香槟,身后那束目光太过于明显,让她慌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司煜瞧见这一幕,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眼尾都荡出了喜悦的情绪。
  酒会结束后,陈司煜那辆gtr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没打算开回小区。
  酒店门口,夜晚的风舒畅凉爽,吹在人脸上格外舒服。
  夏天要结束了。
  冉雾站在陈司煜身侧,看着他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地撂下几个字:“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电话那头是他的专属司机。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从宴会厅出来的,有些西装革履的男人经过陈司煜时会主动同他打招呼,看起来他在这场酒会中的地位颇高。
  前方忽然停下一辆黑色卡宴,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周齐的脸。
  他朝着陈司煜打了响指,扬声道:“陈总,需要送您回家吗?”
  后座的车窗也一同降了下来,周既明探出头,瞥见陈司煜和冉雾的身影,扯了个笑,吊儿郎当的话是对着周齐说的:“你确定咱们陈总需要我们?他现在巴不得让我们赶紧滚远点吧。”
  冉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们二人,陈司煜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适时开口:“他们两个作为京戊的代表出席酒会。”
  冉雾哦了下,慢吞吞点头。
  陈司煜对那两人笑骂道:“赶紧滚远点。”
  待那辆黑色卡宴离开后,陈司煜的商务车也到了,正是之前他送自己去风尚考研机构的七座奔驰商务车。
  两人坐在后排,一路安静无话。
  冉雾今晚也喝了几杯香槟,此刻坐在车上,听着车内悠悠的歌声,一时之间有些犯困。
  倏地,耳边落下一道嘶哑的嗓音:“介意我抽根烟吗?”
  她循声扭头看,借着外面明明灭灭的路灯看到陈司煜耳根通红,颈间青筋暴起,放在扶手上的手紧握成拳,像是在克制什么。
  她下意识说:“不介意。”
  随后,男人点了根烟,烟雾过肺之后,才好受一点。
  冉雾只是以为陈司煜烟瘾犯了,殊不知他现在体内的血液循环加速,脉络横冲直撞,太阳穴突突的。
  这不是犯烟瘾的症状。
  而是药效起来了的副作用。
  之前在去酒会的路上,两人已经打破平衡,冉雾早已知晓他安排自己租住进入他的房子,和他作为邻居,成为他的租客。
  所以商务车直接驶入四季云顶的地下停车场,停在电梯前。
  司机毕恭毕敬地给两人开了门,冉雾率先下车,走到电梯前,摁亮电梯上行键。
  半分钟后,脚步声出现在耳边,陈司煜不知何时戴了一顶鸭舌帽,套了一件黑色长袖外套,将脸都挡进帽子里。
  叮咚一声,冉雾进入电梯,转身,看到陈司煜的穿着,心中疑惑满满。
  等陈司煜也一同走进电梯内,她才摁亮15层的按钮。
  电梯上行,发出细微的声音。
  冉雾终究是关切上心,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陈司煜微不可查地点头,说:“嗯。”
  她转身,走到陈司煜面前,仰着脸看他,下意识问:“刚刚在酒店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话音刚落,便注意到陈司煜颈部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耳根也泛着暗红色,像是过敏般。
  冉雾心里一咯噔,“你过敏了?”
  正常人都会是这个思路,毕竟她不知道方才在酒会上,楼心月确实没能在他酒中下药,即便是下药也不敢下如此猛剂量的药。
  而他此刻出现这样的症状,全是因为服下特殊药物之后,就立刻饮了酒。
  但冉雾对此一无所知。
  只当他是正常过敏。
  碰巧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已经到了十五层。
  冉雾攥住陈司煜的手腕,将他拉出电梯,声音急切:“不行,我家里有氯雷他定,我给你拿药,你先吃了药,你这个状况搞不好要去医院的。”
  刚指纹解锁打开防盗门,脚还没迈出去,手腕便被身后人的大掌攥住,一股力量席卷而来,让她不受防的向后转身,朝着他怀里跌去。
  与此同时,男人的鸭舌帽被他一把摘掉扔到一旁,黑色拉夫劳伦的帽子就这样被扔在地上,好不可怜。
  忽然,男人单手将她抱起,脚一踢,直接将她房门关上,而后转身朝着另外一间屋子走,食指碰上圆圈,指纹解锁下,他这边的防盗门被打开。
  就这样,在冉雾的不可置信中,他将她掳进自己家了。
  铺天盖地的酒气落下来,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额头眼角和唇瓣上,冉雾被抵在门口,后背贴着冰凉的防盗门。
  她身上的礼服裙早已换成白t,即便是如此,后背也传来凉飕飕的触感。
  冉雾有些招架不住,双手用力挡在陈司煜胸膛处,却被男人利落地攥住手腕,举过头顶,摁在防盗门上。
  这个姿|势极具屈辱意味,让她瞬间想起在那个化妆间发生的一切。
  “陈司煜……”
  冉雾声音里带着些许恐惧,“你先松开我,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身上好烫,你是过敏了还是发烧了?”
  接二连三地蹦出许多问题,男人似乎觉得聒噪。
  下一秒,便堵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舌头横扫口腔,所到之后都引起一阵酥麻。
  冉雾心跳加速,这时才回过味来。
  他这是被下药了?
  男人仿佛察觉到她在走神,另外一只手掐住她的脸颊,虎口抵在她的下巴处,迫使她看向自己,薄唇稍稍拉开些,空气中肉眼可见拉丝的津液,说不清是谁的。
  “接吻要专心。”
  他撂下这话,作势又要继续蛮横地亲她。
  冉雾眼睛瞪大,趁着他舌尖探过来,想都没想地咬下去。
  用力过度,导致男人清醒几分,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冉雾趁他不受防,急忙甩开他对自己的桎梏,逃离玄关区域,跑到他身后,远离他。
  她捂着嘴,声音闷闷地喊出来:“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陈司煜转身,眼尾猩红地看向她,嗓音嘶哑到极致:“没有。”
  冉雾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那你现在这个样子……”
  屋内只有玄关处开了一盏小灯,还是冉雾被他抱进屋里之后,手臂碰到开关,不小心摁亮的。
  灯光昏暗,如同冉雾心中情绪一般,她承认自己有些怕了,陈司煜这个模样很像国外电影里的吸血鬼。
  陈司煜呼出一口气,咬紧后槽牙,由此侧脸有些凹凸不平:“你觉得,谁能给我下药?”
  冉雾愣了下,回答:“酒会上,我在洗手间听到楼心月要给你下药——”
  话说到一半,她回过味来:“所以,那杯酒没有问题?”
  陈司煜不置可否。
  可冉雾再次傻眼:“那你现在为什么还是这样子……”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陈司煜已经拼命克制住身体里的躁动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冉雾身上。
  冉雾被他盯着看,也一瞬间恍然大悟,后知后觉道:“所以,你是自己给自己下的药,对吗?”
  仔细听,小姑娘嗓音中透着害怕恐惧,都在打颤,说不利索话。
  冉雾慢慢后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眸中的惧怕不似作伪。
  她忽然明白陈司煜要自己给自己下药的意图了,就是为了激出她心中对他的怜悯,好和他发生关系,也就是上|床做|爱。
  “你简直是疯子!”
  冉雾再也忍无可忍,看到什么就抄起来往他身上扔,抱枕,毛毯,遥控器,都朝他身上狠狠扔过去。
  陈司煜连躲都不多,任由她砸自己。
  可她准头不好,所以有的物品没砸中他。
  男人身边堆满了这种物件,乱七八糟的。
  他脱了外套,兜头又将身上的黑色短袖脱掉,赤着上身,光打在他身上,好身材一览无余,排列规整有序的八块腹肌,不过分健硕的胸肌,倒三角人鱼线。
  男人刚抬脚,准备走向冉雾,就听到她的失口尖叫:“你别过来!我害怕你!陈司煜,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你,我很怕,你别过来!”
  陈司煜今天做的事情有些超乎了正常人的范围,从他能自己给自己下春|药这件事来看,就能说明一切问题了。
  他不惜自残,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只为了能求得冉雾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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