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费郁林居高临下地俯视,半垂眼帘下投去幽冷目光:“一定要继续开是吗?”
李桑枝眼里涌上水汽:“今天是我生日,你凶我。”
费郁林盯着小声呜咽的女孩,费家不缺司机,不开车也没什么关系,他后悔让她学驾驶。
后悔到想不惜一切代价让时光倒回那晚,把那个在说完给李桑枝几处房产后的费郁林一枪崩了。
他没提出给她找驾校考驾照,就没有后面的事。
他简直是自讨苦吃。
经过这次以后,只要她开车,他就难心安。
放个驾龄久的老师傅都不保险。
谈情说爱竟是这样累的一件事,五脏六腑三魂六魄都负重,不得歇。
袖子被小心翼翼地扯动,费郁林沉缓地吐出一口气,无论是小女友额头撞伤,还是她手上的烫伤,都碍他眼,叫他心烦气躁,他坐回去,吃掉她唇边一点蛋糕,指腹捻她眼尾:“没凶你,如果你还想继续开车,那就开,只是,进过水塘的车不能用了。”
李桑枝抽抽鼻子:“不可以修好吗?”
“可以修,但性价比太低,不可取,最佳方案是买辆新的。”费郁林强势,不容拒绝,“这次不要再是十万以内的了,至少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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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枝的车换成甲壳虫2.0l,二十万左右,内部装饰少女粉。
费郁林陪她接受心理辅导,她不需要,不过她没表现出来。
而那个心理真出问题,需要辅导的人是费郁林。
又是一个雨天放晴,费郁林在开会,接到电话就变了脸色,手开始发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他裹挟一身恐慌前去黄石新村。
日落黄昏,天边堆积紫红云彩,甲壳虫在事发路段正常行驶,开过去,开回来,不知已经是第多少个来回。
不管是窜出来的狗,家禽,小孩,还是对面拉车的老人,甲壳虫都平稳地避让,从容应对。
驾驶座那边车窗摇下来,女孩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打方向盘。
长发随风轻飘,秀致侧脸平静。
费郁林绷着的全身肌肉松弛,整个人既疲又亢奋,贺奇峰说他是老父亲心理,或许吧,他正在见证小孩驾驶技术的蜕变。
幼鸟长大,震动翅膀带起的风吹向他,风里是她的青春。
车在前面靠边停,女孩携带美好爱恋朝他跑过来,他张开手臂拥住她。
李桑枝满脸的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费郁林轻声笑,他讲:“你在这里,我不就在这里。”
李桑枝耳边是他情话,眼里是他俊美轮廓,这还真是有些受不了,老男人撩起来怪要命,她在几秒内做好决定就拉着他去车上,嘟囔着要去买东西。
费郁林监督她系安全带:“买什么?”
“杜蕾斯……”李桑枝羞涩地看了看他,“今晚我想和你用。”
费郁林浑身让她那眼神看热,面上沉稳:“不是吃不下?”
“那我也要吃。”李桑枝咬/咬唇,“反正现在就去买,你不要管,到了店门口,你在车里等我,不用你跟我进店,我自己买就好了。”
费郁林叫她把车开回去,他带她进书房,打开一面柜子:“你要买的杜蕾斯,加大码,颗粒超薄款,草莓味。”
有一大摞,一盒叠着一盒堆在柜子里。
李桑枝人都麻了,她粗略一看,没有一百盒,也有八十盒。
“九十三盒。”
费郁林轻描淡写,有天他心血来潮买了一盒,之后每次想进去就买一盒,日积月累地堆了这些。
他拿起最上面那盒,拆开包装:“今晚要你男人用几个,你说了算。”
第44章
李桑枝礼拜六礼拜天都和费郁林连着,她礼拜六没出房间,礼拜天没下楼。
过了零点,已经是礼拜一,费郁林在卫生间洗衣服,运行中的洗衣机洗着床单,上一条塞在烘干机里还没拿出来。
费郁林把粉色内/裤拧干,那点布料被他修长大手衬得娇小色/情,他洗水手服的时候还很生疏,现在已经熟练,哪里打香皂,哪里轻点搓都一清二楚。
一套内衣被他洗干净放盆里,他打开烘干机拿出床单开始叠,这个活他也早就得心应手,涉及床事的家务都在他手里。
费郁林叠好床单放在沙发上,他坐上去,闭起眼向后靠,折起来的袖口在洗衣服途中被水打湿,手指到小臂多处咬/痕,灯光打在他深刻眉骨,卡在劲瘦腕骨的彩色手链让他转几圈,捻着摩挲。
就这样过了三五分钟,费郁林去书房,他打开柜子,入目是依旧堆整齐的杜蕾斯,数量从93减到90。
超市常见的是10只或者12只装,他这个一盒是5只。
礼拜五晚上他们第一次做,消耗掉了六只。
第一只使用时长不到两分钟,那是他和她初次负距离的耐力极限,她的血和泪浸透他脉搏,血管和骨髓,每一次呼吸都裹挟血腥。
第二只使用时长不超过十分钟,她说她不舒服,说她难受,要他拿掉,那就拿掉。
第三只使用时长几十分钟,勒破了,只能拿下来,换第四个。
四五只用完,另拆一盒用掉一只,天破晓。
礼拜六用掉第二盒剩下的四只,礼拜天拆了第三盒,还剩两个在床头。
费郁林拿了几盒杜蕾斯在二楼走,这里放一盒,那里放一盒。
当真是叫人不齿的流氓行为。
费董手上空了就返回书房,又拿一些四处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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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快两点,费郁林做完杂事回卧室床上,他撩开枕边人刘海,摸了摸撞击挡风玻璃留下的伤疤,唇贴上去,细细吻了吻。
随后又摸她手臂,指腹在那烫伤处停留许久。
祛疤膏在涂,效果还是达不到他预期,他希望尽快去掉疤痕,不要有一点痕迹,免得他看一次,就要记起一次,阴郁一次。
费郁林毫无睡意,他抚上小女友微微闭着的嘴,检查有无消/肿。
消了。
他叹息,她一直都柔/嫩,嘴/唇颤颤巍巍地泛着粉,惹人怜惜,偏偏哭起来梨花带雨,哭一下就瑟缩一下抽搐一下,令人欲罢不能。
费郁林把人搂在怀中,侧身和她相依。
大约是她感到热,身子动了动,醒了,眼睛没睁开,习惯性地捉着。
费郁林喉头一滚:“宝宝,今天请假吧。”
李桑枝那点儿困顿的迷糊骤然消散:“你还没够?”
费郁林吻/她头发:“下雨了。”
李桑枝:“……”
那咋了,小学生下雨都上学,她下雨就不上班?
搞得跟下陨石了一样,谁还不知道他心思,没够就没够,扯什么天气。
李桑枝捉着他轻轻摇晃,羞耻地说:“撑了真的,老公,你摸我肚子,鼓鼓的,我好像要吃健胃消食片。”
房里温度倏地变炙热。
床上窸窸窣窣响,李桑枝吃痛地打费郁林手背,“啪”地一声响,他手冷白皮,瞬间就红了。
费郁林闷声笑:“你这手劲真不小。”
李桑枝钻进他怀里:“人家是农村的,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从小就要帮家里做好多事,还没锅灶高的时候就开始烧饭,脚踩着凳子炒菜,锅铲都拿不动,要用两只手抓着。”
“除了烧饭,还要喂鸡喂鸭喂猪,上山挖野菜打猪草,洗衣服扫地……”
做没做过都按做过算,她尾音发颤,和他讲自己的童年幼年以及少年时期。
费郁林眼中欲/望被心疼覆盖,他听完,搂她的大手紧了紧。
李桑枝被他抱得肉疼骨头疼,她掐他几下,指甲隔着布料抠他。
老男人放任她的小动作,这会儿他的控制力跟定力好像都恢复,异于常人的强。
李桑枝把脚搭他腿上:“老公,衣服洗没洗好啊?”
费郁林讲:“洗好了。”
李桑枝在他下巴上亲一口:“好棒哦。”
费郁林给她洗内/裤不是多值得炫耀,敲锣打鼓地要让全世界知道的事,这不是应该的吗,她多累啊。
虽然不是她充当体力劳动,但她始终都处在肚子发/胀嗓子抽紧要吐的边缘。
她都佩服自己,第一回她两眼一闭短暂地昏过去,醒来就吃下去了。
前期比她以为的还要煎熬,后期也比她以为的还要舒服。
每到那一刻,她的嘴都把费郁林紧紧咬/住,濒死一般哆嗦,灵魂尖叫不止,余音漫长震耳。
老男人让她非常非常非常的满意,她以后再有别的男人,不会超越费郁林,他将永远占据首位。
恭喜他了。
李桑枝的脸颊蹭着费郁林的睡衣,他解她胸/罩的速度有大幅度提升,穿也会,再也没扣错过。
肩颈发丝被理了理,费郁林和她说:“睡吧。”
李桑枝被他身上的松木味包裹:“你摸摸我。”
费郁林抬起她下巴:“不想接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