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李桑枝委屈地看他:“你凶我。”
费郁林额角轻轻抽了抽:“没有,宝宝,我没凶你,我是在跟你讲……”
“怎么没有,你就是凶我。”李桑枝推他胸膛,难受死了,“你走吧,你回咖啡厅喝你的咖啡,你联姻对象还在等,别让人觉得你没风度影响到你形象,不要管我了,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了,你喝咖啡去啊。”
费郁林抬手擦掉她泪痕:“怎么用小猫劲推,力气不是很大吗?不如直接把我推倒。”
李桑枝躲开他的手,被他捏着下巴转回去,周身散发出强势的压迫感。
“在街上又哭又闹的,我看你是怕明天报纸上见不到你男人。”费郁林弯腰凑近瑟缩了一下的女孩,“不听解释就下定义,还要今天就走,是不是要打屁/股。”
第37章
李桑枝对费郁林的话嗤之以鼻,还打屁/股呢,真给打,肯定就又不打了。
她拉着他衣袖抽噎:“不要打我屁/股,我是大人了,不能打我屁/股的,你手那样大,我屁/股多小,你一只手都能罩住……你打起来我会好疼的……”
费郁林深呼吸,将隐隐要窜起来的欲/望压回去,他指不定有哪种毛病,没事提什么打屁/股。
还不是在只有他们的室内。
“乖,不打你。”费郁林握住她腰,把人揽入怀,揉/揉她湿/红眼尾,“宝宝,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没有联姻这事,我和郑女士提到过你,现在你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李桑枝:……啊?
她在费郁林怀里悄悄张望,老太太人呢,去哪了,不是要给她敲警钟,让她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吗,怎么半途而废呢。
她蹭蹭他定制西装:“要介绍我和咖啡厅的漂亮姐姐认识吗,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什么不好。”费郁林搂着她去咖啡厅。
李桑枝真不想进去,她走得慢,鞋底在石板路上磨蹭,不死心地说:“我在车里等你可以吗?哥哥。”
费郁林顿住,长睫下的目光俯视过去:“为什么抗拒?”
那目光深沉厚重,不怒自威中裹着耐人寻味的凉意,仿佛洞察一切。
李桑枝手心微潮,她怯怯地咬/了咬/唇:“我从来没进过咖啡厅,我害怕。”
费郁林周身令人发毛的低气压一收,温声道:“怕什么,我不是在吗,走吧。”
李桑枝烦死了,老男人是不是神经,非要把她介绍给合适自己的联姻对象。
咖啡厅里
郑女士的手指捻着咖啡杯,她上面有个兄长,不具备丝毫商业敏感度和把控能力,就因为他是男性,父亲便一直不把他视作弃子,还往他身上砸资源,提供财力物力给他锻炼,而她具备那两样,唯独输在性别上,父亲重男轻女。
这几年她付出很多,终于在公司拿到一定话语权,现在她需要一门有重要的婚姻,给父亲一个叫他满意的女婿。
圈内人挑来挑去,最佳选择始终都是费郁林。
恰好他又没婚约在身。
她想和费郁林谈合作,他给她两年的费太太身份,等她从父亲手上拿走公司坐稳位置,他们就离婚,她给他可观的公司股份作为报酬。
费郁林拒绝了这笔生意。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地拒绝了她。
她便和他说,他们也可以先接触,他同意她放出半年或者一年左右订婚的消息,让她父亲从费家证实,继而分拨给她权力。
这样一来,她一样可以达成目的,只需加快进度。
然而那个男人还是拒绝她的请求。
她忍不住地冒昧询问为什么。
他说他并非单身。
她表示可以等他处理好私事,只要在今年十一月之前达成协议。
就在他即将给出回应时,他突然起身离开,背影仓促,步伐不是很从容。
一声招呼都没和她打,太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她的视线跟随他到外面,知道了他失态的原因,也知道了他未出口的回应。
他的小女友她见过一次,是在他二哥的婚礼上。
之后她没刻意留心过。
没想到那女孩竟然还跟着他,并且被他更加看重。
她还以为他身边早就换了朵花。
郑女士笑着摇摇头,笑自己大意,应该事先调查一下费郁林的情感状况。
不过……
在他们圈内,无论是女友,床/伴,或者情/人,都该和联姻相关不冲突,这是再普遍不过的现象,一直不曾改动的规则。
郑女士看见费郁林带人进咖啡厅,朝着她这边来,她松开咖啡杯站起来。
那女孩穿了件娃娃领白衬衣,外面是粉色镂空针织马甲,底下是条铅笔裤,一双小白鞋。
乌亮长发披下来,样子乖巧,柔柔软软的,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和她碰上视线的时候一抖,紧张地垂下眼,又好奇地偷偷打量她一下。
郑女士脸上挂起友善的笑容。
早年她偶然得到一件珠宝,那是费郁林母亲在世时的最后一件作品,她准备送他作为联姻的诚意。
如今联姻谈判失败,合作遥遥无期,她还是会送上诚意。
目的是——费郁林将来需要婚姻时,能优先考虑到她。
费郁林的太太不可能是身边的女孩,不论他现在多中意,他的婚姻终会捆绑商业利益。
不是她质疑费郁林的人品,也不是她被伤到不相信世界上的所有男人,而是她熟透人性。
爱情这条路上,男女都一样。
人的情愫从萌生到疯长有期限,好比玫瑰花的花期,过了就凋零腐烂。
郑女士对费郁林的小女友做自我介绍,近距离看,不禁让她心生感慨,年轻真是雄厚的资本。
女孩胆小,说话轻声小语的,不细听都容易听不清。
郑女士不难看出费郁林尊重女性,跟在乎女性的差别。
他用一举一动回复她先前的想法,她没多待。
咖啡厅的空气里弥漫醇香。
李桑枝看没怎么动的咖啡:“不管是乔小姐,还是郑小姐,她们都是又有美貌又有才华,气质还出众的人,家境也好好。”
费郁林一条手臂搭在她身后椅背上面:“那两位的确是条件优秀的女性。”
李桑枝是乐意费郁林认同她看法的。
只是,她喜欢他喜欢的*不行,正常反应是不开心。
李桑枝猛的扭头看他,眼泪在眼眶打转:“你在我面前夸别的女人。”
费郁林失笑:“小醋精。”
“才不是。”李桑枝定定和他对视,“我夸别的男人,你不会不高兴?”
费郁林唇边弧度依旧,眼底却没了笑意:“不会,这是你的权利。”
李桑枝在心里呵呵,虚伪的老男人。
她不看他,抿了几下的唇角轻颤:“你不在乎我,真正在乎一个人是有占有欲的。”
费郁林无声淡笑,占有欲和控制欲不可剥离,若真叫她深刻感受那样的爱,她就会哭得死去活来地说她窒息,她没有自由,犹如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得鸟。
“没有不在乎。”费郁林抚了下女友脸颊,“怎么会不在乎。”
李桑枝靠在他肩头,听他问她不是在家打理菜地吗,到街上来做什么,她有些惊讶,费郁林没看到他奶奶啊?
“就出来逛逛。”李桑枝撒谎,“买衣服。”
费郁林就带她去了商场。
她衣服都穿不过来,哪还需要买,但她要把谎言做实,就装作认真挑选了几身。
趁着费郁林在前台付款,李桑枝找准时机打澜庭府座机:“伯伯,请你不要把奶奶找我,带我出门的事告诉我哥哥。”
管家叹气,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疼,可是,这哪能瞒得住。
**
老夫人没午睡,她在等小孙子,又不想他过来,他不来就说明李桑枝没那么重要。
她是老了,丈夫过世了,儿子也不在了,一群小辈还各有心思,可她对付一个农村来的小姑娘,相当于是捏死一只蚂蚁。她把人捏死了,小孙子又能怎样,难道还要打她这个奶奶不成。
她之所以一直没动李桑枝,是觉得为个外人伤了祖孙情,不值。
佣人的通报声让老夫人回神,她看着走进来的小孙,试图在他身上找到兴师问罪的痕迹。
小孙面上的喜怒跟心里的喜怒不对等,难看透。
他心平气和地说,奶奶,不要再费心吓我小女友了,把她吓哭了,还要你孙子哄,何必。
老夫人听得老脸都发绿,她是真不明白:“郑家姑娘跟李桑枝长得一样,也入不了你眼?”
费郁林疑惑:“一样在哪?”
老夫人说:“不都是瓜子脸大眼睛白皮肤。”
费郁林无奈地笑说:“奶奶,李桑枝是李桑枝,郑女士是郑女士。”他话锋一变,“我答应您见她一面,人见过了,事就了了,不会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