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欣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个不停,一会儿捧他脸,一会儿摸他耳朵,一会儿摸他脑袋,把他短发弄乱,无法无天。
  “哥哥,我好高兴,你到我梦里来了,我梦见你了,好好哦,我不想醒,我想一直做这个美梦,我要幸福死了……”
  做梦就不叫“您”了,很放松。
  费郁林察觉不时碰到他西装马甲的部位过分软,床里面一小片白色就闯入他视野,他眉心一跳:“你没穿,”
  示意她看那白色,“你没穿?”
  李桑枝被腰上大手抓得呼吸快了点,胸/罩两个字不烫嘴,就是这个久居高位的男人讲不出口,有辱斯文,不合他身份。
  “哥哥你说胸/罩啊。”她笑得人畜无害,“我睡觉不穿的。”
  费郁林听她那两个字,喉头滚动,他眯眼盯小妖精:“酒店那次不是有穿?”
  “那是在外面。”李桑枝回答的理所当然,“我现在是在家里呀。”
  费郁林微愣。
  李桑枝清纯的一张脸无辜又失措:“哥哥,你烫到我了。”
  费郁林气息沉了沉,他开口时,嗓音莫名低哑:“哪里烫到你了?”
  李桑枝在心里冷笑,你下半身就跟死了一样,还能是哪里。
  “手呀。”她娇羞,“手好烫。”
  腰上的手抓她更紧,仿佛要把她往前搂,让她和自己紧贴,一块一块地融进他身体。
  窗外月亮跑走,床边昏暗,费郁林面部模糊:“这是梦,我在你梦里。”
  李桑枝被蛊惑一般:“这是梦,你在我梦里。”
  抓着她腰的宽大手掌移开一只,放到她后颈,五指漫不经心地扣着。
  男人的目光盯着她嘴唇,好半晌,他缓缓地朝她偏了偏头,像是生疏地找方位,在她一寸位置停住。
  许久都没其他动作。
  李桑枝以为老男人难得外出的理性已经回笼,很快就要松开她,叫她躺下睡觉——
  她的唇上忽然就压下一片温热。
  他吻了上来。
  她环着他宽背的手瞬间攥住。
  然后,她把闭在一起被他吻着的嘴唇,张开一点缝隙。
  费郁林挺拔的身影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将她那点缝隙抵开,却迟迟不进去。
  无人知晓这一刻的他在想什么。
  李桑枝舔/舔他薄唇,发出不高兴的纯真嘟囔:“哥哥,你怎么不吃我舌头呀?”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出来,清爽的男性气息就穿过她唇齿,进到她嘴里翻搅,她被吻得腿软,好像听见他低笑。
  “在吃了。”
  第24章
  李桑枝没想过初吻要发生在什么情境,和哪样的男生或男人进行,她不幻想这种事,正是年少却没少女心事,怀春时刻。
  今晚这个成人间的吻让她感觉良好,老男人口腔味道好闻,真是万幸。
  李桑枝不知道费郁林是不是第一次吻一个人,她不确定,他只在她嘴里翻搅几秒就出去,贴着她嘴唇,掀了掀单薄的眼皮,看着她,眼中神色不明,喉咙里滚出的气息灼热且重,一声一声拍打在她耳膜。
  又没下一步了。
  接个吻都暂停,像是在深度思索。
  李桑枝摸向抓着她腰的手,发现他手臂上青筋突起,她怔了一下,指尖沿着他一条跳动的青筋,轻轻柔柔地划。
  那触感如同羽毛撩拨,费郁林低沉喘息,唇上沾着水液让他看起来不再隔绝女色,欲/望之海开始出现隐晦波纹,理性的基石底部传出震耳欲聋的松动声响,他将不懂事乱点火的小手扣住,暗红眼眸半垂着。
  又吻了进去。
  李桑枝清晰感受到费郁林第二次吻她,比第一次要熟练,已经游刃有余。
  吻变久,变绵长。
  唇/舌的含/弄渐渐激烈,绵/腻水声夹杂暧/昧吞咽,所有都叫人意乱/情/迷。
  **
  费郁林发现怀里人快要窒息,那破碎痛苦的呜咽声让他后背发麻,他退开些,拇指捻掉她唇边津液,温柔地安抚,似情人的低语,所说的话却是:“抱歉。”
  “我很抱歉。”他把人放在床上,看她可怜地汲取空气,“叔叔很抱歉。”
  连续三次那样说,强调他多不该。
  辈分都拉高了。
  李桑枝轻哼:“不是叔叔,是哥哥。”
  费郁林扯过被子盖在她胸口,垂手立在床边,想来刚才是她初吻,生涩勇敢地迎合着他,颤动地顺从。
  她不会换气,眼里有缺氧的湿润。
  床上人的呼吸黏/腻,带上了哭腔。
  他弓了弓腰背靠近些,手掌摸了摸她布满情/潮的脸颊,如她所愿地改掉自称:“哥哥很抱歉。”
  李桑枝被他清冷的气息包围:“我喜欢的。”
  “你还小,不懂。”费郁林直起身,“不会再有下次。”
  他和她说了晚安就离开,脚步平稳,看起来已经从这场亲密中抽离,没让它保留分毫。
  李桑枝侧过身体,手撑着头看他背影,不会再有下次?骗鬼。
  吃过荤腥就再难吃素。
  房门被关上后,李桑枝就下床去卫生间,打开灯照镜子,她看着镜子里那张春色艳艳的脸,凌乱的长发,水淋淋的眼,红/肿的唇。
  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看了会,伸出一截舌/头瞅瞅。
  上面没咬/痕,就是疼。
  费郁林吻的不粗暴,却很重,越来越重,他还不换边,一直是一个角度,她就受不了。
  感觉他是那种睡觉的时候,不换姿势的。
  李桑枝蹙了蹙眉心,虽然费郁林有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轻易被低俗的情/欲掌控支配,一个吻不至于让他失控。
  但一点反映都没有,这合理吗?
  亲得那么响那么用力,费郁林下半身从始至终都是死的,仿佛是个道具,他要么有不能做正常男人的病,要么非常能克制。
  前一个对她的情爱体验影响大了些,但也不是没有补救方法,他还有手和嘴。
  后一个就容易激起挑战欲。
  李桑枝突然撩起睡衣,她看到什么,啧一声,眉眼弯弯。
  腰两边被抓过的地方,明天会青。
  ——生理性的喜欢,比灵魂吸引还要命,抵抗不了的。
  李桑枝漱漱口,回床上睡觉,她一觉到天亮,换掉睡衣去大厅的时候,费郁林已经在沙发上看报纸。
  费郁林和她有过法式热/吻了,相处起来依然没变化,好想就是他说的那样,他们之间的吻只是个梦,李桑枝就要上班,没心思造饵喂他。
  上班前一天,李桑枝的焦虑写在脸上,刚好是礼拜天,费郁林没社交,他全天在家。
  澜庭府前后花园都种了许多四季青绿的植物,冬天也不苍凉。
  还有个湖。
  李桑枝外湖边发现了鱼,她沿着湖走走,佣人和保镖跟在后面。
  后花园比前画院大一倍,小偷要是躲过安保和警卫进来,都能在这里面搞出三代同堂。
  李桑枝住进来头一次逛这样仔细,她路过一块地,停下来看,觉得适合种萝卜。
  佣人上前说:“这是先生打高尔夫的场地。”
  李桑枝“啊”了一声:“高尔夫吗,我不知道是什么呢。”
  佣人没露出轻蔑,也不敢怠慢:“李小姐想学高尔夫,可以让先生教一教。”
  “他好忙的,我不可以那样。”李桑枝对上佣人看来的眼神,抿嘴浅笑,“你说是不是,姐姐。”
  “李小姐叫我小文就行。”佣人毕恭毕敬,她心想,这姑娘怕是要在澜庭府住很久,谁也猜不到的久。
  **
  李桑枝摘了一捧花回去,立刻就有个佣人给她拿来花瓶,她把花放里面,问管家说:“伯伯,我可以去二楼吗?”
  管家仅仅只是迟疑一下,就让她上去。
  从李小姐住进来到今天,少爷从没发话禁止,那就是准许。
  李桑枝抱着花瓶去楼上,她没四处张望走动,闻着墨香直奔书房,敲敲门:“哥哥,我能不能进来啊?”
  费郁林刚开完视频会议,闻声就扫一眼书桌上的残缺松果,至今都没给它一个存放的位置,他打开右手边第一个抽屉,把松果放了进去:“进来吧。”
  李桑枝不转眼珠东瞧西瞧,她进门就直走到书桌前,把花瓶放上去,精美瓷器碰到厚重木面发出沉沉响声。
  “这些花好冷的天还开着,多厉害啊。”李桑枝眼睛亮亮的,“我摘来送您。”
  费郁林唇边带笑,他花园摘的花送他。
  小女生大概是也想到这个,脸绯红:“有的开的好,有的开的不好,我挑过的。”
  哦,挑过了,诚意在这。
  李桑枝艰难牵动唇角:“您不喜欢吗?那我拿出去。”
  费郁林看她手,皮肤泛紫,冻的时间长了还没缓过来,除了沾到细碎花叶,不知怎么还有泥。
  “没有不喜欢,放着吧。”费郁林无奈,“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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