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凭她怎么挣扎乱动都不松口,必要让她改了只进不出的坏习惯。
唇齿相连,滚烫的热气在二人的口腔中横冲直撞,直教这仅剩下的空气也都挣扎殆尽。
“不要动。”
祝令仪沉声道。
可秦淑月却不听,双手上下乱动,抗拒又挣扎着推开她。
祝令仪胸膛猛地一顶,一把将她的手挤压在自己和秦淑月的胸前。
她急得面红耳赤,狠狠咬在祝令仪的唇边,可祝令仪却依旧不肯松口,直直吸走她口腔里剩余的气体。
秦淑月瞪大了眼睛,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的鼻腔终于呼出一口气,将多余的氧气全部挤压出胸腔。
紧接着,她用尽力气猛地推开祝令仪,下意识抬手扇在祝令仪的脸上。
一向冰山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祝令仪十足十被她打了一掌,整个头都歪向一边。
“祝令仪!”
秦淑月大吼一句。
祝令仪低垂着头,顺直的黑发丝凌乱地垂落眼前。
她动了动睫翼,垂在身两侧的指尖也微微动了两下。
可余光瞥见秦淑月颤颤巍巍,整个人站不稳,好似又要倒下。
短短时间里,信息量却如洪水猛兽般向秦淑月的脑袋里钻去,直打得秦淑月是头昏眼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又要倒下来。
她右手下意识抬起,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支撑住自己,哪怕是墙皮都行。
可下一秒,她又落入那个人的怀里。
【作者有话说】
二更已送达[撒花][撒花]!我们明天再见啦!
小祝虽然还在给自己找理由,但其实现在已经是口嫌体直……[菜狗][菜狗]
第84章 祝令仪,你真恶心
◎追妻(火葬场)序◎
“别动了。”
祝令仪轻轻叹息一声。
“为什么……”
秦淑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在她冰冷的脸颊上,额头的发丝随着她的挣扎不住晃动,紧贴在她的脸颊上。
两只黑葡萄般杏仁大的眼睛里盛满了疑惑,震惊,错愕,害怕等等复杂到让秦淑月大脑一片空白的神色。
心中的那颗心脏激烈地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膛炸开,脑子里一片混沌,杂乱,精神已然到了她无法处理的地步。
她似乎认为刚才突如其来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一场梦……
秦淑月闭上眼,泪水滑落眼眶。
在什么准备都没有做的情况下,就这么突兀的……
为什么……
祝令仪为什么要这么做。
脑袋像炸开一样疼,折磨着秦淑月的每一根神经。
头疼欲裂。
她紧紧捂住自己耳朵。
这样就听不见了,看不见了,什么都没事了……
好混乱。
脑袋好痛……
捂着两只耳朵的手紧紧贴在太阳穴旁,身体不住打冷颤。
“妈妈……”
“……妈妈……”
秦淑月哽咽地一字一字呼唤着在手术室内命悬一线的母亲。
哽咽着的哭腔,却让祝令仪更加抱紧了她。
“别哭了……”祝令仪轻叹息一声,一双温暖的大掌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在秦淑月毛绒绒的后脑勺上。
“你把我的心都哭乱了。”
祝令仪打横抱起秦淑月,将已经浑身无力,已经无法再往前走一步的秦淑月报到手术室外的座椅上坐好。
秦淑月刚一落座,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两条胳膊,头偏向一旁,瑟缩在座位上,整个身子就只占了座位的三分之一。
“别看我……”
秦淑月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余光不经意扫到祝令仪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目光。
将她赤裸裸,每一份每一寸,都毫无遮拦地,看在眼里。
秦淑月的身子更加打颤着,嘴角微微张开一条缝,脸上的泪痕凌乱无章。
孤独,无助,顺带一丝柔弱,就好像是即将溺毙在深海,不断下落的人鱼。
冰冷的海水狂风巨浪般将她支零破碎的身子卷入未知的海底深处,严丝合缝,封闭了照耀在波光粼粼海面上下落的光。
脆弱,不堪一击,好像这一刻什么都会把她击倒。
而这样的秦淑月,却是令祝令仪狠狠拧起眉头,张了张口又几次咽下,又不忍多加苛责。
眸色冰冷得连炎炎烈火也钻不透一分,却又抬起手,用力挠了两下后脑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急得在秦淑月的面前转来转去,走了不知多少个来回。
茉莉花的冷香味随着风,一阵一阵钻入秦淑月的鼻子里,好似一直提醒着秦淑月似的。
祝令仪一直在。
秦淑月的心情很糟糕。
可以说是一团乱麻。
她努力去要捋清这一切,可疲惫又激烈的神经却一团又一团紧紧缠绕在她的脑海里。
越想去理直越繁乱,越乱就越想去捋直。可脑海里关于这一切所有的神经都像商量好了似的,齐齐罢工。
而这时,回忆与种种关于所有的一切都像海啸一般呼啸在秦淑月的脑海里,暴风雨卷起漩涡,将她漩在海浪中央,一圈又一圈,无休无止,冰冷的海水扑面,一波又一波,好似要将她整个人从内而外拍打粉碎,化为齑粉。
病危通知书的画面又突然钻入秦淑月的大脑,从前与妈妈,爸爸,婆婆和外公一家人在一起所有美好的,温馨的,贪恋的,再也回不去的回忆也齐齐向她袭来。
外公在秦淑月10岁时癌症离世,外婆为妈妈哭瞎了双眼心梗离世,离世时却连棺材钱都是从父亲那儿借来的。
爸爸离开了家,再也没有管过她一句。
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她的一意孤行,指责她的顽固不化,死不悔改,好赖话都说尽了还是不肯放弃救一个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一辈子都要服侍的废人一个。
如果不是秦淑月执迷不悟,爸爸就不会离家放弃她。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
是秦淑月毁了这个家。
是她亲手毁了这个家!
痛苦,后悔,恐惧,愧疚,日夜指责自己。
这所有发生在秦淑月身上的不幸几乎将秦淑月折磨得快要疯掉。
她真的快疯了!
手指不受控制地蜷起,疯狂地抓挠自己的手臂,脖子,甚至还有脸颊。
焦虑,害怕,心慌意乱。
好痛,好痛。
秦淑月的脖子上瞬间抓红抓破一片。
祝令仪脑袋里正聚精会神想着事情,眸光一瞥,她立马弯腰一把抓住秦淑月的两只手,斥吓一声,“你在干什么!”
“你清醒一点!秦淑月,你清醒一点。”
一向冷静自持的祝令仪却在看见秦淑月脖子上的抓痕,片刻乱了心神。
“你妈妈不是还没死吗!”祝令仪试图说些话安慰她,可秦淑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深深陷入自己逐渐崩塌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无可救药。
每次秦淑月都这样不说话,沉默着,转身离开她倒也罢了。
可这一副心如死灰,曾经还有那么一点生机活力,水灵灵的双眸,却也因此覆上一层灰色的蒙纱,丧失生命力。
“相信我,相信徐墨。”祝令仪深呼一口气,“她是整个医疗领域的塔尖,同时追求极致完美。每一场手术中,她绝不允许有任何患者死在她的手术台上。”
边说着,祝令仪边压制着秦淑月抖动无比厉害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掌心里。
“绝不会。”祝令仪看着她,“她是你妈妈的主治医生。”说着,她掌心的力度加深了一点,“妈妈不会有事的。秦淑月,妈妈不会有事的。”
秦淑月黝黑得像两颗黑葡萄的眼珠微微一动,晦暗褪去了几分,可灰纱却仍蒙在她眼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淑月开口,喉咙发干地问祝令仪。
“你为什么要一直帮我。”
秦淑月的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祝令仪的耳朵里。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做什么啊祝令仪!你不要再玩我了好不好?”秦淑月一把甩开她的手。
“看到我被蜘蛛吓到惊叫失声,你感到很痛快是不是?”
“看到我被人欺负,离开,再返回来替我伸张,你又觉得自己正义感满满是不是?”
“设门禁,为你端茶送水,向你下跪,是不是给你一种很高高在上,我就是能随时被你踩在脚底下的蝼蚁,渺小,脆弱,你挥挥手指,就能肆意玩弄我?”
握着秦淑月的两只手蓦地一紧。
祝令仪想开口,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着秦淑月继续质问她。
“艺术节上替我解释,又早早离场搜寻证据,最后将那些人散布谣言,公布录像的证据交给我,却又不让我报警,说你会替我做,让我和你合作。我做了,可到现在,过去将近快半个月,宋佳佳那伙人依旧逍遥自在。无论我走到哪里,去哪里工作,无论我怎么躲怎么藏都摆脱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