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换亲错嫁年代文大佬 第32节
陆恒见仓房里的两个人都离开,从玉米地里走出来,却没有急于离开此处,而是隐身在路对面一棵大树下面,等待着另一个人会从哪个角落,走出来。
林雪艳身子几乎瘫在了玉米地里,一字一句,把她未来丈夫对心上人的真情剖白,听完。
两天以后他们就要结婚了。她身子里,也怀上了他的骨肉。
可是听完这番话,她好像被掏空了全身的血肉。想站起身,浑身却发着抖,站不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费尽心机改命,不过是需要笼络住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就落了鸡飞蛋打,招致了对方天大的怨恨。
平息了好半天,她站起身,还是迈不开步,但是挺直了腰杆。
她不服输,也不可能输。
王喜心里想着堂妹也不要紧。他心软,心善,对付这种人,自己有的是法子拿捏他,让他听自己的摆布。
何况她是重生之人,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还有重要的东西能绑住他,让他求着自己,离不开自己。
林雪艳扶着玉米杆,发出一声冷笑。
陆恒在大树后面等了好半天,并没有其他人出来。
他心头略微一松,转身离开。看来并不像他最初判断的那样,有别人的唆使,可能仅仅是猴子脸女孩碰到了林雪梅和前任单独见面,忍不住恶意,使了个坏。
猴子脸女孩,该吃点教训了。
至于林雪梅,这个小骗子,更该吃点教训了。
他突然很感兴趣,现在跟她一照面,她会说些什么。
林雪梅出了仓房,太阳热辣辣,光线晃眼,她心里也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原本以为王喜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渣男,直到听到了刚才那番话,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身上的软肋太明显,被重生之人算计,成为了堂姐改命的牺牲品。
种下恶因,难有善果,二人已经互相猜忌互相怨恨,以后还会好吗?
正在心神恍惚,低头走路,冷不防前面一拐弯,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
林雪梅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一抬头,是陆恒。
按说一个形式婚姻,双方应该没有忠诚义务,但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红了脸。
陆恒一见她红了脸,忍不住就在猜想,她刚才在那个王喜面前,是不是也这样的羞态,一点怒意莫名的往上升,开口问了话:“你不在家陪奶奶,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林雪梅如实回答道:“我出来找你。”
陆恒面上没露,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个小骗子。
除了猴子脸女孩,她也该被好好收拾一顿了。
二人肩并肩,沉默着往林家堂屋走。
陆恒情绪不外露,但毕竟同床共枕过,林雪梅察觉出他的情绪气压有点不寻常的低,正在纳闷,就听陆恒说了句话:“那个猴子脸女孩,你打算怎么教训她?”
林雪梅心头一松。他原来是为这个事。
全然不知道刚发生的事,林雪梅以为陆恒是指婚宴上,想了一下:“我跟奶奶说,奶奶自有分寸。”
到了林家堂屋,林奶奶看见二人肩并肩回来,放下心来。陆恒自去休息,林雪梅见跟前无人,把婚宴上被算计,裙子下摆挂在倒钩上,跟林奶奶说了一遍。
林奶奶一听,大怒,烟袋锅砰地一声,磕在床沿上,铜质烟袋锅磕的变了形。
恰好林有富来串门,一进门,见老母亲神色不善,吓了一跳,就见老母亲看了他一眼,更是脸色铁青:“去!把你那宝贝闺女找来!”
林有富心里泛上不祥的预感,母亲最不喜的,就是林雪英。
赶紧答应一声,转头往家里跑去。
第40章 跟后妈熊孩子算总帐 离婚吧
林奶奶看着林雪英进了门,脸皮上贴着一个虚浮的笑,眼珠却乱转个不停,正是她最不喜的那副模样。
老太太按耐住心中的怒气:“英子,过来。”
林雪英溜着墙边,瘦小身子坐到了炕沿上,奶奶身边。
林奶奶突然出手,一把攥住了林雪英的手。
林雪英吓了一跳,身子本能往后一缩。
林奶奶脸上带了笑:“怕什么,奶奶又不吃你。你自己说,你干什么了,痛痛快快的说,我不打你。”
林雪英一看说到了正题,打起精神应付,一脸无辜,嗓门比谁都大:“我什么也没干啊,为什么这么问我?谁告我的状了?”
林奶奶叹口气:“以前你干了多少坏事,我都没跟你计较。你猜我今天为什么会找你?这件坏事,你作的太大了。”
林雪英转着眼珠不说话,自打被传唤,一直就在猜测发生了什么,进门到现在,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堂姐给她一块钱,到底是要引军官姐夫去干什么,她虽然并不十分清楚,但村头街口,田间地头,也见过男人女人争风吃醋打成一团的事儿。本来是忐忑不安,可进门一看,奶奶家风平浪静,无波无澜,料想就是虚惊一场,没什么大事。
况且找军官姐夫的时候,自己嘴里的说辞早就留好了退路,旁人也抓不住什么把柄。
林雪英主意打定,继续抵赖:“我什么也没干,有什么事儿您别找我。”
林奶奶一看她脖颈一硬,死不承认,心头怒气压都压不住,烟袋锅重重的往炕沿上一磕,厉声问道:“你说不说!”
林雪英吓的一缩脖子。她小的时候为了取乐,生生掐死了奶奶养的一只鹅,被奶奶刨过一烟袋锅,当时脑门冒了血,留了疤,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痛感和恐惧,现在也记得。
因此一听见烟袋锅磕在炕沿上,吧嗒一声脆响,本能的一哆嗦,吐了一句话:“我什么也没干!我领军官姐夫回家还有错了?我怕他找不到家呀!”
林奶奶本来问的不是这件事,一听她这话,吓了一大跳:“快说,怎么回事?”
林雪英何等伶俐,一看林奶奶脸上的意外之色,立刻知道问的不是这个,对于自己吐露的这半句立刻后悔,但也反应过来,这事不难遮过去:“能怎么回事?就是我吃撑了,满大街溜达,碰上我姐夫,我说领他回家。”
林奶奶哪能信她的鬼话,一时满肚子的狐疑不安。但是回想陆恒和林雪梅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料想这坏孩子使的坏也是落了空,先按下,日后找到蛛丝马迹,再算账。
既然林雪梅提的是婚宴那件事,必须把那件事问准了,才算有个交代。
已经被敲打出了一句不该吐露的话,林雪英知道今天不妙,想把自己的手从奶奶手里抽出来,可林奶奶死死攥住她不放,阴沉了脸:“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姐结婚那天,裙子挂在倒钩上,差点摔了一跤,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林雪英眼前闪出那天的情景,回想起当时军官姐夫的目光,忍不住头皮发麻,但矢口否认:“您说的这事儿,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看到林雪英脸上的神色变幻,林奶奶的心已经凉透。
林雪英再狡猾,心眼儿坏,终究只是个孩子,还不至于伪装到脸上,她嘴上说的不知道,脸上写着的全是知道,眼神里掠过控制不住的慌乱。
林奶奶叹口气,站起身:“英子,我送你回去。”
林雪英松了口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没想到,这么容易过关了?看来奶奶不过是虚张声势,以后想干啥,大胆干就行,不用怕她们。
林奶奶默不作声,送林雪英来到林有富家大门口,站在门口一棵大柳树下,停了脚步:“奶奶送你到这儿了。以后你姐回娘家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在自己家呆着,不许出门一步,让我看见你,我往死里打你!还有,我替她做主,以后她不是你姐了,你不许再往她跟前凑一步!”
林雪英看着奶奶神情沉重,一句话说到后来,声色俱厉,心里又害怕,嘴上又不想输阵,把嘴一撇:“我稀罕她吗?她算什么东西……”
没等女儿说完,宋桂枝从屋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大门口,一个大嘴巴子就抽到了林雪英脸上,林雪英当时就眼冒金星,嘴角带了血。
这一下子宋桂枝用足了力道,实在太疼,林雪英瘦小身子就势一歪,坐在大道边,厉声哭嚎了起来。
林有富家在村里的中心地段,单是林奶奶和孙女说话的时候,还无人留意,等宋桂枝从屋里冲出来打了林雪英一个大嘴巴,嚎哭声一起,就有邻居围了过来。
林雪英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见有人围观,更加起劲,哭嚎声越来越大,动静一大,惹了半条街的注意,邻居三三两两的都出来看热闹,围了半条街。
一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林奶奶叹了口气,事情突然闹大捂不住,她也是没想到。
她本来想着,家丑不可外扬,特意押着林雪英送回到她自家门口,才交代事情,本来是想息事宁人,谁也不惊动,悄悄把事情处理了。
哪里能想到,宋桂枝这么沉不住气,从屋里直接冲出来,横插了一杠子,一下子把事情闹大?
这下倒好,比林有贵村支部那大喇叭都管用,家丑以最快的速度外扬,全村都出来看热闹了。
宋桂枝看着婆婆的脸色,从来没见过的阴沉,本来心里就打鼓,这下一颗心,更要跳出腔子。
她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横插一杠子,实在是心里太过心虚恐慌,没沉住这口气。
当时林有富虎着脸进了门,说林奶奶找林雪英去问话,宋桂枝心里就是一咯噔,再就没稳当下来。
因为撞见了林雪艳和女儿在一起鬼鬼祟祟,她以为肯定是这事闹穿了,又不知道究竟是多大事,有心要跟去看看,又因为林有富在跟前,一直没敢动。
等到一抬眼从窗户看见,根本不登门的婆婆来到了大门口,心里一沉,赶紧往外迎,就听见了婆婆放了那句狠话,让林雪英再也不许往林雪梅跟前凑。
宋桂枝再刁恶蠢,也知道林雪梅如今出息了发达了,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儿等着沾光,一听女儿逞强,跟奶奶顶嘴,口出狂言,先不分青红皂白,扇她一大嘴巴子。
宋桂枝扇了女儿,本来是为婆婆消气,结果看着眼前的婆婆,脸上的怒气更加重了数倍,心里更加的没底,嘴上赶忙就求情:“妈!妈!孩子小,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梅子是她亲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别这么绝情呀!”
林奶奶越发的怒气打心头上来:“她是还不懂事。要是懂事的话,那就不光是害梅子的事儿了。她能下一包老鼠药,把全家都害死!”
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工夫,林奶奶也迅速转过弯来,接受了家丑外扬的现实。
既然宋桂枝蠢头蠢脑,把事情闹穿,自己也是没办法,索性大家面前把事情挑明,把宋桂枝林雪英这对母女作的恶,好好算一算总账。
这时候林有富从屋里赶出来,一看老母亲和老婆孩子闹成这样,赶紧就问:“怎么回事?妈,别气着您,咱进屋说!”
林奶奶看一眼儿子:“不用了,就这儿说,让父老乡亲都听听。你这个闺女,她姐结婚,去城里吃席,把她姐的裙子挂在钩上,想让她姐当众摔一个跟头。”
宋桂枝一听,不是今天的事,说明今天没发生啥事,先松口气。
但一听,婚宴吃席那天,那么豪华得直晃眼的地方,那么多高朋贵客,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熊孩子还敢干坏事?这大胆包天的劲儿,不得把天捅个窟窿?
又气又恨,冲过去,抓住林雪英,劈头盖脸又打了几耳光,林雪英又被亲妈痛殴了一轮,脸被打肿不说,心里的委屈悲痛好比天塌,嚎哭的声音更大。
一听这事,围观众人都是摇头叹息。
“这孩子,太坏了。别说亲姐妹,就是左邻右舍,乡里乡亲的,也不能使这个坏呀!”
“哼!她对左邻右舍使坏的事儿还少吗?大家都看爷爷奶奶的面子上,没跟她计较,今天算算总账!”
林有富一听,左邻右舍把旧帐也翻出来了,脸腾地就红了,一个挂不住,不问责老婆孩子,反而质问起了老母亲:“妈,说话得有凭据呀,这不是个小事啊,这让左邻右舍听着,算怎么回事?”
林奶奶本来就是被孙女和儿媳逼到这个份上,一见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袒护刁老婆恶孩子,压住心头之气,也不跟他废话,只讲事实:“你要凭据,我就给你凭据。梅子跟我说,那是个倒钩,钩子朝着天花板的,没有人故意使坏,根本挂不上去。”
林奶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围观群众纷纷附和,林有富一下子被打败。
细节这么清晰,那还能有错?他再不要颜面,也不能再质疑老母亲。
况且他本来也不是不要颜面的人,只是性格软弱怕事,现在风向急转,老婆孩子害他当众丢了大脸,他垂了头,开始恨自己娶了个刁恶老婆,生了个恶毒闺女,自己又太怕老婆,一味的放任,现在自食苦果。
地上哭嚎哼唧的林雪英,却突然止住了哭声,大声冲奶奶嚷道:“梅子她撒谎!诬赖我!她胡说!那个钩子明明是斜着的,不是冲着天花板的!”
林奶奶目光雪亮,望了过来,嘴角边带一丝笑:“是吗?英子,那个钩子贴着地面,靠着墙角,倒钩冲上还是斜着冲一边,你怎么这么清楚?”
林奶奶中气十足,声音响亮,围观看热闹的都听明白了,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