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167节
每一次。
她看着他的时候,他不会这样。
但黑暗里,阴暗处,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就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谢延玉都有点怀疑他是故意定住她的。
她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也冲不开他的妖术,于是此刻人偶一般,只能呆站在这里,唯独眼珠子可以转动,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他。
沈琅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哪里敢对着她的眼睛?
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不敢和她对视,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多卑鄙,多阴暗。
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有身体虚弱神智不清是真的,其他的没有一个字是真的,她脚步声出现在床前的时候,他就醒了,就知道是她来了。
他不想骗她,可他很害怕她看见他腰上的伤口。
她在怀疑吧,但怀疑只是怀疑,倘若真的看见了,她才会确认他的身份。
她会厌恶他吗?
会赶他走吗?
这怎么可以呢。
他总觉得,她有一些前世的记忆,但不完全,倘若她发觉他的身份,他或许有一天,就再也无法接近她。
他什么都可以顺着她。
哪怕看着她和人欢好,在外面听,他也可以接受,他什么都可以做,但他不能离开她,他不能有一天看不见她。他所求就只有这么一点,只是这样,只是看着她,被她允许能跟着她,这就会让他感到满足,他好卑劣,但偷来这么一点目光,也令他无比满足。
但如果连这一点都收走……
他能感觉到心底有某一处,弥漫着阴暗的雾气,如果连这么一点都没有了,他或许会失控,会强用些手段把她留在身边,或者留在她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或许会把她带回妖界,然后把自己与她关在一起,这辈子这世间,永永远远,她只能看见他,不和他分开。也可能会把自己和她,用针与线缝在一起。
又或者把自己切成一片一片的碎肉,逼着她吃下,这样就能永不分离。
沈琅压住了这些念头。
他轻轻捏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现在这样就足够让他幸福。
他想要将这样的幸福留住。
所以不能让她看见。
“一定吓到你了吧。
“抱歉……但是这妖术,我只能用,不能解,只能等它自己失效。要好几个时辰。
“这样站着会累吗?”
他语气很温柔,很关切,在黑暗中问询她,但没有等她回答。
谢延玉听着他的声线。
然后感觉到他微微起身,用了些力气,将她拉了下来,
像是抱住了很喜爱的人偶,结实的臂膀缠住了她的腰,然后把她抱到了床上,随后却也没有松手,缠得更紧了,但可能是因为知道她不喜蛇尾,所以他将尾巴往后稍了稍,没有让她碰到。
然后他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
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身上,她动不了,但感觉后腰发软,
但除此之外,他没有再做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在她耳边温柔道:“这样躺着会好一点。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就能动了。”
他在哄她睡觉。
抱得很紧,但是手轻轻拍在她背上。
仿佛他有无限的耐心做这样的事情,谢延玉最初没有想睡,但是被他缠在怀里,又一下下温柔哄着,最终脑子发晕,还是睡着了。
*
她太漂亮了。
沈琅看着她的眉眼,睡着后,他才敢凑近,做一些僭越的事情。
唇轻轻凑到她眉眼,一点点吻过去,然后他咬住她的唇,兴奋到头皮发麻,眼下泛起薄薄的绯红,琥珀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点水光来。
等到把她身上一点一点吻遍。
他才下了床,然后剖开了自己的护心鳞。
刚长出来的鳞片被拔掉,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他面无表情,将护心鳞中的力量引出来,用这力量,强行催着腰间那伤口痊愈,然后咳着血,又回到床上,紧紧地用蛇尾缠住了她。
第120章 够了 我自己擦
再睁开眼, 是翌日清晨。
昨天夜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谢延玉睡眠一直以来都不太好,但昨天睡得却还算不错,一晚上都没有醒来, 视线一抬起, 就对上沈琅的胸膛, 衣襟有些松垮,半开着,半遮半掩露出一点分明的锁骨。
锁骨上,还有一些伤痕, 顺着皮肤蜿蜒向下, 延伸进衣服里, 被遮住。
再往上看,他脸色也更加苍白了,苍白到近乎有些透明, 看起来很虚弱,感觉随时都要碎了一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这脆弱的样子, 看起来伤势反而像是更严重了。
不过他的腿已经恢复成了人腿,这样看, 好像伤势又有好转,至少能维持住人身了。
不过谢延玉对他的身体状态,并没有特别关心, 所以也不准备再多探究。
正要挪开眼。
这时候, 沈琅似有所感,眼睫动了了下。
不知道他是醒来了,还是一直都没有睡只是在闭目养神,这时候睁开眼睛, 于是琥珀色的眼睛就和她对了个正着。
他看着她,松了松手。
然后先露出个温和的笑:“抱歉,现在应该能动了。”
缠在她腰上的手臂非常有分寸地挪开。
谢延玉动了下,坐起来,那妖术已经自动解开了,她应该也是能说话了。
只不过。
系统已经告诉了她,这人就是沈琅。
所以她现在倒也没什么话要说了。
反倒是听见他问:“你昨天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说话间。
他试探着,轻轻捏住了她的手。
然后他又微微俯身,仪态仍旧漂亮,背脊还是直直的,但却像一个臣服的姿态,将她的手引到了他衣襟处,楚楚可怜问她:“还要脱吗?”
其实不用了。
谢延玉刚想拒绝,但手指被他引着动了下。
只有那么一点点力气,就将他的衣襟给扒散了。
裸露的腰腹和胸膛就这样直接撞入眼帘。
很漂亮。
线条流畅分明,是兼并了柔韧与力量感的漂亮,这时候天光大亮,被幔帐隔了一道,显得朦胧,而这人顶着一张脆弱姣好的脸,臣服的姿态,跪在床榻间她身前,让人挪不开眼。
他乖顺得好像怎么蹂躏都行,但迸发出来的青筋,又能看出他像在克制着,拼命将自己獠牙收起,伪装成乖顺的样子。
谢延玉视线顿了下。
随后才像被烫了下似的,立刻想挪开眼。
但想到他腰腹的伤,于是她最终还是没挪开视线,而是看向他侧腰。
没有伤。
果然。
他能这样大方地解衣,就说明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已经强行催着那伤口愈合了。
倘若不是系统昨天绷不住先把他的身份说了,她今天看见这一幕,还真无法确认他的身份。
谢延玉能感觉到,系统正散发出一种极为颓丧的情绪。
此时它一声不吭。
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的手还被沈琅抓在襟前。
能感觉到她手腕处偏低的温度,沈琅捏紧了些,察觉到她目光落在他腰侧,没听见她出声,知道她已经确认完了,于是又小心翼翼用指尖磨了下她的手腕,明知故问:“在看什么?”
话音一落。
谢延玉突然动了下。
手从他掌中抽出,却没有抽走,而是指尖在他胸前的伤口,按了一下。
动作不重,轻轻的,有点痒,但短而整齐的指甲刮过,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又措不及防带起一阵尖锐的痛意,沈琅唔了一声,背脊都绷紧了,眼梢都泛起淡淡的绯。
然后听见她说:
“看看你的伤。
“你既喜爱我,都能在那和贺兰危打架,打出这一身伤了,那便帮我个忙。”
谢延玉并没有直接戳穿他的身份。
原本是想要戳穿,问一问他她死后发生过什么事的,但他都强行令那伤口愈合了,无凭无据,她戳穿,他也未必承认。如果咄咄逼人,强行逼问,或许将人逼急了,会节外生枝。
谢延玉心中有分寸,该咄咄逼人的时候,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