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60节
谢承谨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你在做什么?”
谢延玉很想睁眼看看他的表情。
但她无法睁眼。
刚才吸收了扳指里的灵力,她的修为冲破了金丹期,现在已经稳定在了金丹一境,这固然是好事,但大约是因为突然破境,她体内灵力逆行,她被反噬受了伤,暂时无法动用灵力,并且眼睛也看不见了。
说看不见也不贴切。
她眼睛能看见东西,但是不能见光,哪怕一点微弱的幽光也见不得,
她刚才试着睁眼,结果一睁眼,眼睛就被刺得巨痛无比,她有预感,如果再不知死活地试图睁眼,她会直接瞎掉。
她起初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但后来才想起来,
很久以前,她那位“未婚夫”李珣家道中落,被魔族追杀,她收留了他,但魔族追过来以后,她把他的行踪卖给了魔族,自己离开了,离开前她以为李珣活不下去,所以顺走了他的宝物。
后来她把那宝物融入体内,
原本她并无灵根,是宝物融进她体内后,她才因此生出灵根,
但那宝物似乎与眼睛有关,她生出灵根后,体内灵力时常逆行,只要一到这种时候,她的眼睛就隐隐约约会有点痛,只不过她从来没一口气连破这么多境,因为体质原因,这次灵力逆行得格外严重,多半是因此她眼睛才出了问题。
她此前没想过会严重成这样,但想明白这点,心中也有了点数,
她眼睛不会一直这样,可能过几天后就会好,但现在她是无法睁眼的,和半瞎了差不多。
眼下这状态,
即使她已经金丹一境,但她灵力暂时用不出来,眼睛也看不见,
她要从这出去,不得不依靠谢承谨。
毕竟她灵根特殊,血很容易吸引妖魔,
在这种荒郊野岭里等着,等她身体好起来,恐怕期间早就有大妖过来把她吃掉了。
但谢承谨伤成这样,
谢延玉想了半天,最终只能克制住想杀了他的心思,阴着脸摸索到他身边,来给他喂血。
她灵根特殊,血能平复他体内的余毒,也能助他疗伤,让他快速恢复。
这时候,
听见谢承谨在问话,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头烦躁,低声道:“兄长别误会。”
还好她谨慎,之前即便想杀了谢承谨,也不曾下手,没让他察觉到她的杀心。
现在她还要依仗他出去,还是表现得乖顺一些为好,虽然她心里想杀了他,但他不知道这事,而且他对她应当也没有杀心,毕竟她的血还对他有用。
他最多是对她易容跟来的事感到生气。
一会她给他喂了血,帮他疗了伤,也算帮了他,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她扔在这,看着她死。
等他修为恢复了,应该就会把她带出去。
她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继续解释:“我没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
谢承谨看着她,没有出声。
她只是想杀了他而已。
他松开她的手腕,不带情绪地想。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看见她抬起手,然后直接把手伸到了他唇间。
紧接着,
就听见她说:“只是看见兄长受了重伤,我的血有疗伤之用,所以想帮兄长疗伤。”
鼻息间闻到一股浅浅的腥甜,
谢承谨顿了顿,这才注意到,她手指在流血,
与此同时,她手上一用力,指尖就抵进他唇瓣。
湿润粘稠的触感侵入口腔,
分明温度冰凉,但他却觉得被烫了一下。
第40章 气息交融 顺着皮肤融入血肉
血液的味道并不太好,
腥甜,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顺着唇齿流入喉口,充斥整个口腔。
她将手指抵在他唇间,
因为这姿势, 她身体也顺势前倾, 和他靠得很近,几乎要伏在他身上了。
因此谢承谨不得不伸出手,按住她的腰,以此来避免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 他并没有太用力, 手掌虚虚搭在她腰上, 手背却泛起青筋。
但即便他们之间仍旧留有距离,
她白色的裙摆也还是垂落在了他身上,与他深黑的袍角交迭在一处。
而她深黑的发丝扫过他的指缝, 触感柔软,让人联想起冰凉的绸缎。
还是太近了。
谢承谨口腔中充斥着她血液的腥甜,
鼻息间则弥漫着她身上的气味,是一股很淡的药味, 属于她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如同藤蔓将他一点点缠绕,和他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像顺着皮肤长进了他的血肉里, 附骨之蛆一样,挥不散。
谢承谨不喜旁人近身,更不曾让谁离他这么近,
但此刻他却暂时没别的动作, 仍然安静坐在原地,只是垂着眼凝视她。
他发现她的表情平和而安静,看不出一点阴暗,就好像他之前半梦半醒间感应到的都是错的,其实她根本没想要他死,反而还十分善良,顾念着他的伤势,跳下来给他喂血疗伤。
谢承谨倏地生出一点不悦来。
他想杀她,因为她狡猾、阳奉阴违、心术不正,且屡教不改。
但她偏偏表现出乖顺、温和,和善良。
片刻后,
他才微微别过头,避开她抵在他唇间的手指。
*
给谢承谨喂血的同时,
谢延玉听见脑中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说,她能呆在谢家,原本就是因为她每隔半月要为谢承谨放一次血,
因此原剧情中也不乏有她为他放血的情节。
眼下因为她给他喂血,所以和他的剧情线略有进展,进度从原本的5%,提升到了10%。
谢延玉原本不想搭救谢承谨,但又不得不给他喂血疗伤,
救一个不想救的人,这人以后还有可能来找她麻烦,和她算之前的账,她心情本来是极为糟糕的。
好在这时候听见了系统的提示音,她觉得自己也不算一无所获。
她继续给他喂血,
然而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他偏过头,唇避开了她的指尖。
谢延玉顿了顿,
因为没法睁眼,所以也看不见他现在状态如何,
她想了想,然后佯装关切问:“兄长感觉好些了吗?”
谢承谨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语气淡漠:“怎么突然想到帮我疗伤?”
谢延玉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她不喜欢被他盘问,也不可能告诉他实话,于是随便编了句漂亮话:“因为您是我兄长。帮兄长疗伤,难道不是我该做的吗?”
谢承谨看着她:“是么?”
谢延玉看不见,
但她对视线极为敏感,即便此刻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于是她露出个温顺的笑意:“自然,我骗兄长做什么?”
她说完这话,
谢承谨安静了片刻。
谢延玉等了一会,长久没听见他再说话,还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她指尖还在滴血,想了想,准备再问一遍他的伤有没有好一点,毕竟她还指望他疗好伤快点带她上去。
然而还不等她出声,
她突然听见谢承谨笑了一声。
这笑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虽然是很短促的一声,但放在他身上已经足够令人意外,因为他生性冷漠,常年都是一副毫无情绪的样子,寡言,更少笑,至少谢延玉从来没见过他笑。
她甚至不知道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身上的冷感是否会消减,还是仍旧和一块冰一样?
这念头从心头一闪而过,
不过她对此并不怎么关注,所以没有细想,
眼下她更多的感觉是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笑了,他太反常,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本能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也就是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