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养娃种田日常 第77节
他有信心赚钱,更有信心会给阿宁和家人更好的生活。
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他不再低落,转身回家。
一路上他大步流星,要早一点看到阿宁灿烂的笑脸,看看娘和孩子们开心的模样。
在这个世界,他是完整的。
有爹娘,有爱人,有孩子。
虽贫犹安。
院子里燃着火堆,裴母慈祥的面容格外恬静。
小珍珠的笑声飘出老远,夹杂着大鹅嘎嘎小鹅呱呱的声音,还有小鹤年提醒她小心的惊呼声。
阿宁甜美的声音穿过晚风送入耳中,说不出的熨帖,“去看看你们爹回来了没,要开饭啦——”
俩孩子就赶着大鹅小鹅嘎嘎地往外跑,小珍珠还喊着:“爹,爹,你回来了没?”
小鹤年:“爹要是没回来,你喊有什么用?”
小珍珠:“我这么一路喊着,爹不就听见了吗?”
裴长青心里暖暖的,扬声回答:“回来了。”
小珍珠立刻欢呼起来,得意道:“瞧,爹听见了!”
两小只就飞快地朝高大的身影跑过去,“爹!”
裴长青伸出大手,一手一个牵住了一双儿女,“走,回家吃饭。”
男人领着孩子回家。
大鹅领着小鹅回家。
孩子哈哈笑。
大鹅嘎嘎叫。
【作者有话说】
那天和朋友聊天,说莫欺少年穷。
小说里,男主:莫欺少年穷。
转身就发家致富。
现实里,我们:莫欺少年穷,莫欺青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然后活到老穷到老。
哈哈哈哈哈哈。
没事,我们只要简单快乐就够了。
【宝子们求一下订阅,编编排榜单看订阅。么么哒。】
第39章 扎笤帚 找个好手艺的老木匠
第二天沈宁醒晚了,外面传来婆婆和俩崽儿一边背书一边吱呀吱呀磨豆浆的声音,西边传来男人们喊着号子刨地、夯土的声音。
她一骨碌爬起来,要亲命了。
昨晚上裴长青抽风了,跟蜜月期那么腻歪,让她招架不住。
昨儿他从高里正家回来就有点不对劲,也是她对他非常熟悉才能觉察出来,他表面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对孩子们和婆婆比以往更亲近两分。
吃过晚饭她和婆婆给高粱脱粒,想收集笤帚苗明儿扎笤帚,结果他说头痒,要烧水洗头。
他虽然勤洗澡,但是头上有伤,她怕伤口没好利索再感染了,每次只给他洗垂下来的发丝以及后脑勺,不肯碰他伤口的地方。
现在伤口结痂的确没问题了,她也就没拦着。
洗头这个事儿就是自己原本不痒,可看人家洗便也觉得痒。
白天她和婆婆会晒上两瓦盆水,再掺点温水,晌午她俩能擦洗身体,俩孩子也能洗洗澡,男人都是晚上去河边洗澡,所以他们身上不脏的。
头发就不行了。
本身头发就长,又没有吹风机和洗护用品,白天干力气活儿出大汗,她都只能三四天洗一次。
不痒才怪呢。
于是她也说洗,孩子们有样学样,也要洗头。
沈宁就把婆婆也拉上,一家子集体洗头。
七月底的夜晚凉飕飕的,洗了头又怕感冒,裴长青又点了火盆烧了两块木头给他们烤头发。
等头发烤差不多他也不让婆婆干活儿了,催着回屋睡觉。
睡啥啊。
他可能折腾了!
沈宁穿衣下地,还寻思找个什么借口跟婆婆解释自己起来晚了,结果裴母压根儿没有异样。
裴母笑道:“二郎媳妇,豆腐都订出去啦,阿年记得账。”
沈宁凑过去看看石板,小鹤年写字还怪好看的呢,“我宣布以后阿年是咱家的小账房,这些账归你管。”
小鹤年笑着点头。
小珍珠帮忙拍拍小鹤年的胸脯:“娘,放心吧!”
小鹤年:“……你轻点,给我骨头拍碎了。”
小珍珠:“你可真娇气。”
吃过早饭,小珍珠催着小鹤年赶紧地去摆路边摊儿。
裴母要去割高粱,顺路帮他们把东西搬过去。
裴长青帮沈宁把豆腐切成块,等会儿他去小童庄,村里人要来拿豆腐。
他的视线追着沈宁的身影,冷不丁对上她嗔怪的眼神,不禁笑了笑。
沈宁朝他做了个鬼脸,笑什么笑!
裴长青哈哈笑出声,“阿宁,上午好好休息,别摔稻子了,等我回来做。”
沈宁:“我上午要扎笤帚呢。对了,大民哥说他舅喜欢拉人干活儿,你去了板着点,别太上赶着。”
童大舅见不得人闲着,但凡去他家做客都会被安排活儿这事儿,可给几个外甥留下不小的阴影。
谁去姥娘家不想歇歇?
在家里干不完的活儿,走亲戚还干活儿,谁愿意去啊。
关键家里一堆活儿,裴长青可没时间在童家干活儿。
裴长青点头,“我晓得呢。走了呀。”
沈宁摆摆手,“快走吧,突然黏黏糊糊的。”
她觉得裴长青这人后反劲儿,谈恋爱时候端着板着,不那么黏黏糊糊的,结婚之后反而黏糊得厉害。
关键她俩在一起都十年了,现在还黏糊啥啊。
晚上睡觉还得搂着,都影响她睡相发挥。
她继续给高粱脱粒。
高粱穗尺长,还带着二尺多长的挺杆儿,这是扎笤帚的好材料,不能直接摔或者敲,怕弄坏。
农人针对不同的庄稼有不同的脱粒办法。
将铁锨放倒用两只脚夹着,然后一手攒着梃杆儿,一手摁着高粱穗,“嗤啦”一拽,就把高粱粒给刮下来。
攒够了做笤帚的苗苗就开始扎笤帚。
腰上捆着尺长的棍子,脚上再蹬一根棍子,两根棍子中间有结实的麻绳,一把把的笤帚苗顺着绳子勒进去,卷几圈就用脚蹬着,直到笤帚头扎出来,然后把梃杆儿归拢在一把,一圈圈扎起来。
用手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就得脚蹬腰挺,这样才能扎得足够结实,不散架。
沈宁不会扎笤帚,但是原主很擅长,她靠肌肉记忆就能做这活儿。
沈宁在家忙的时候裴大伯家的门也被人敲响了。
大伯娘朱氏正在家搓谷子呢,闻声去应门,就见来人是娘家村里的王木匠。
她惊讶道:“木匠老哥,你咋来了?”
王木匠笑道:“我找大柱呢,他在家不?”
大伯娘笑道:“大柱给他堂弟割稻子去了,得晌午回来,你要是有急事我打发小子去喊他。”
王木匠忙摆手说不用,“我去南边儿干活儿,路过看看你们。”
大伯娘请他进屋坐坐。
这王木匠是她娘家村里的,虽然两家交情不深,但是有一年服徭役他和大柱在一个地方,他就选了大柱当助手,大柱也跟着学了点皮毛。
原本大伯娘想让大柱拜师的,但是木匠收徒要免费干三年,大柱不肯。
再者大柱觉得王木匠也挺抠搜,一点儿东西都不肯点拨。
实际他一个人领着自家两个儿子,一年不间断也就做那些活儿,别人学也不会影响他的活儿。
甭管拜没拜师,是娘家村的,还照顾过儿子,大伯娘自然要招待。
王木匠也没拒绝,进屋在院子里坐坐,喝碗水。
然后就聊到了二郎媳妇要教人做豆腐的事儿。
“大柱娘,是真事儿?”
大伯娘笑道:“对啊,我们这几天呀天天吃豆腐。”
王木匠:“他们家还要盖房子,没找好木匠吧?我干这行几十年了,甭管盖房子的大木头粗作还是做家具的细作都手拿把攒,这个大柱都知道。县里老爷们还总请我去家里干活儿,我说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好,腿脚也不大好,不想走远路就拒了,只想在家门口给乡亲们干干木工活儿。”
大伯娘明白他是来找活儿干顺便学做豆腐的。
她笑道:“我侄子去小童庄买木头了,晌午等他回来我去帮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