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艳作精成婚后 第29节
满花园的宾客看着赵庚献鹿的那一幕,心里的猜测落了地,有站在侯夫人身边的人已经开始打趣,看来不久之后就要喝喜酒之类的话。
侯夫人看着那头体型矫健、神采奕奕的梅花鹿,不置可否。
旁人说什么,想什么,隋蓬仙都不在乎,她双颊又红又热,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醺然的馥郁,看着赵庚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去看她的生辰礼,那头梅花鹿一双大眼睛十分灵动,也定定地看着隋蓬仙,仿佛知道谁才是它最终的主人一般。
隋蓬仙几乎是瞬间就喜欢上了这头漂亮的梅花鹿。
赵庚没有催,静静地看着她又羞涩又慌乱的样子,眼神柔和。
好半晌,众人抻着脖子都累了,才听得那位寿星略带勉强地回了一句:“还行。”
语气骄矜,像是给他一句肯定,已经是她大发慈悲。
有几位官眷对了个眼神,幸好自家儿子不争气,不然要是把这个小祖宗迎回家中,那可不得日日鸡飞狗跳。
偏偏就是有人甘之如饴。
赵庚挺直脊背,岿然岳立,温声道:“这是我来迟了的赔罪,我备了另一桩礼,得晚些时候给你。”
还有第二份礼物?
隋蓬仙唇边的梨涡甜得能滴出蜜来。她喜欢被偏爱的感觉。
话说到这里,赵庚对她微微颔首,又朝着另一侧的男席走去。
众人见忠毅侯伸手拍他肩膀,又口呼他表字‘敬则’,一股亲热劲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当隋、赵两家的亲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但隋蓬仙可没有那么快就应承他的意思。
她听了几耳朵诸如佳儿佳婿之类的话,只觉得腻烦。
红椿想让人过来把那头梅花鹿牵走,隋蓬仙摇了摇头,她还没有显摆够呢。
黄宝缨她们围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嬉笑打趣几句,隋蓬仙已经过了最高兴最害羞的那阵了,这会儿任她们怎么打趣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但脸上霞晕未退,娇艳欲滴,像是一朵羞承雨露的牡丹花。
女郎们挽着手去摘了草,试探着喂给那头梅花鹿吃。
梅花鹿很温驯,停在原地没有动,但面对女郎们递来的青草,却是不屑一顾,径直扭过头去。
黄宝缨偷偷想,这股高傲劲儿和隋姐姐倒是有几分相似。
武修娉把手里的草塞给隋蓬仙,撺掇着她试一试,隋蓬仙抿了抿唇,看着那头梅花鹿,心里暗念,宝贝小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可一定要给我这个寿星面子,不然……
她脑中念头一转,露出一个笑,不然——她就去折腾赵庚,骂他怎么捉了头不灵光的梅花鹿回来。
“吃了!它吃了!”
见那头梅花鹿探着头过来,把那些草卷过去吃了,黄宝缨她们比隋蓬仙还要激动,几个年轻鲜妍的女郎抱在一起又笑又叫,在场的官眷妇人们看到这一幕,眼神温和。
她们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秦妙姝姐妹几个坐在一旁,别别扭扭地看着她们在一块儿说笑嬉闹,她猛地扭回头,重重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一头梅花鹿么?改日我叫兄长替我也猎一头回来!”
说到兄长。
秦妙姝抬头望去,看见秦睢就站在不远处,一双眼紧紧盯着人群中最娇艳瞩目的女郎,她顿时觉得倒胃口,暗暗撇了撇嘴。
孽缘!简直是孽缘!
……
隋蓬仙总是忍不住想去看赵庚。
这里人太多了,虽然其中有她新交的几个好友,有她们相伴,隋蓬仙玩得很尽兴,但……她还是想和赵庚说说话。
脾性使然,她绝不肯承认自己是有些思念赵庚,只嘴硬地想,她只是好奇第二份礼物是什么。
因着午后的天光太烈,会晒伤女眷们平时呵护有加的肌肤,早早便有人搭了彩帐,挂了纱帘,黄宝缨她们有些累了,想去帐子里歇一歇,隋蓬仙眼睛转了转,借口把那头梅花鹿牵回晴山院安置,让她们先进去,她随后就来。
武修娉想陪着她一块儿去,话还没说出口,她被黄宝缨拉住胳膊,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去看她,却见黄宝缨对着她摇头,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咱们可不能跟着过去讨嫌,扰人好事。
眼看着那道婀娜身影走远了,秦睢正想悄悄追上去,却被隋成骧拦住,他登时不悦开口:“世子这是何意?”
“我倒是想问秦兄,意欲何为。”隋成骧冷冷收回手,“你还嫌自己不够惹眼么?”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选中秦睢这个蠢货入局,但很快,他的心又冷硬下来。
蠢货也罢,越蠢越好,方便他行事。
秦睢哼了声,阴阳怪气地睨他一眼:“我心仪隋娘子,这样的事有什么遮掩的必要?若不是从前你……”他想起从前被‘隋成骧’打得鼻青脸肿的事,气得咬牙,“我阿娘怎会不允我上门提亲!”
郑国公夫人嫌弃忠毅侯府门风不正,忠毅侯风流成性,侯夫人秉性善妒,一对儿女更是各有各的奇葩之处,儿子爱惹事,女儿脾气傲。
诸此种种细数下来,郑国公夫人几乎是把话掰碎了讲给儿子听——这能是什么结亲的好对象不成?
秦睢软磨硬泡之下,郑国公夫人都不愿松口,直至听到定国公登门提亲的传言,郑国公夫人才稍稍松了口,允他带着府上几个女郎过府赴宴。
让那臭小子自个儿迷途知返也好。
秦睢见到了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哪怕没能和她说上话,心里也不由得变得火热起来,一时间面对隋成骧的冷言冷语也不在意,满心盘算着日后多借着这层关系上门,说不定还能多见她几面。
一来二去,郎情妾意,水到渠成。
秦睢想得很美,浑然没有注意到隋成骧看向他的眼神有多冷。
少年闭了闭眼,敛去那丝厌憎之色。
为了能让阿姐一直留在他身边,他别无选择。
……
忠毅侯那边儿在和几个老友闲聊叙话,有人时不时将话题引到赵庚身上,他也只是一笑,当自己是个陪客。
直到有个小厮模样的人过来,凑到赵庚耳边说了几句话,赵庚面色稍稍一凝,对忠毅侯道了句‘失陪’,起身跟着小厮出了花园。
绕是赵庚早有准备,假山后冷不丁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把他扯过去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反客为主,牢牢裹住了那只细白柔软的手,直至撞上一片丰软,他浑身震颤一刹,忙不迭地后退一步,撞到冰冷坚硬的假山石也没在意,伸出手虚虚扶住她,声音有些低:“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隋蓬仙一时来劲儿,想故意捉弄他一番,不成想阴沟里翻船,还被人反过来又搂又抱。
她瞪他:“老东西,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对不对?”
女孩儿的声音又娇又亮,说的又是这样的话,赵庚只觉耳廓发热,一阵羞惭,连辩解的话都来不及说,忽闻一阵脚步声,他眼眸微寒,下意识拉过她手,两个人藏身于狭窄昏暗的假山石洞里,几乎是肉贴着肉,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潮热顿生。
这有些朝出隋蓬仙的预期,她有些慌乱地用手不住地推赵庚的胸膛——她只是想和他说说话而已,才不要他得寸进尺。
她柔暖细长的手抚在他胸膛上,哪怕赵庚知道,她的本意并非如此,但那颗心仍不知羞耻地因为她的靠近与触碰越跳越烈,重若春雷阵阵。
隋蓬仙干脆捏拳砸他:“吵死了吵死了。”他心跳得那么响做什么,简直吵得她耳朵疼。
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使劲儿折腾他,赵庚不知道来者何人,更不想让人发现她们在此私会,败坏了她的名声。
索性轻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掌心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时,两人俱是一震。
“嘘,有人来了。”赵庚将声音压得很低,那阵声浪像风一样钻入她耳中,摩挲而过,留下沙沙的痒。
隋蓬仙感觉到他干燥温热的掌心碰到的那块儿肌肤烫得更厉害了,她有些不自在地站直身子,双腿并紧,试图掩住那阵让她发昏发潮的异常。
察觉到掌心下的肌肤有些发烫,赵庚刻意挪开的视线又落回她身上,看见她因为愤怒而发亮的眼,还有染上霞晕的面颊,在昏暗幽静的假山石洞里,她仍然美得让他心生震颤。
他何其有幸——
赵庚的感慨之意尚未诉出,手腕忽地被人握住,继而一掀,原先被他罩住的那两瓣柔润红唇倏地张开,亮出两排整齐漂亮的贝齿,狠狠陷入他掌心皮肉之中。
不疼。
赵庚低低闷哼一声。
若放在从前,这样甚至都算不上伤口的东西连让他动一下眉毛的资格都没有,但眼下不同。
赵庚低垂着眼,看着她乱颤的睫,朱红的唇,深陷在他掌心皮肉里的那截贝齿。
属于她的一部分,深陷在他身体里。
这是他未曾设想,也不敢妄念的亲昵。
隋蓬仙觉得自己一口咬上了一块大石头,磨得她牙齿发酸,也没见那人发出开头那声闷哼以外的动静,她觉得没趣,慢慢松开了劲儿。
呸,石头人,没意思。
她往后退了一步,想和他划清界限的姿态很明显,却有几缕银丝勾勾缠缠,落在他带着一排鲜红齿印的掌心。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隋蓬仙还在生气,拿出帕子使劲儿擦嘴,本就嫣红的唇瓣哪里经得住她这样粗暴的对待,赵庚凝眸望去,只见她唇瓣微肿,更红更艳。
他有些心疼,忌惮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没有说话,沉默着伸出一只手拿过丝帕,另一只手轻轻按上她红艳艳的嘴,指腹轻而缓地摩挲过那片艳丽,像是无声的安抚。
安抚……个屁啊!
隋蓬仙感觉嘴唇上不断传来火辣辣的热感,烫得她几乎坐立难安,身上未曾止住的异样感又有掀浪重来的趋势。
假山石洞里只有从头顶石块缝隙里洒下的几缕微光,昏暗朦胧,隋蓬仙一双眼睛又亮又好,把男人时不时滚动的喉结看得分明。
早知道该换个地方咬。
隋蓬仙很想立刻行动,但石洞里太窄,她站得局促,到现在已经有些累了,她索性抬起手拍开赵庚放在她唇上的手,头一埋,把身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咬过的那块儿大石头上。
赵庚耳力绝佳,听到不远处低而模糊的说话声里夹杂了几个敏感的字眼,他正待凝神细听,不料她突然推开了他,不等他反应,紧接着她香馥馥的柔软身子没有任何预兆地就压了下来。
隔着几层薄薄罗衣,她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时不时还蹭一蹭,扭一扭,直至终于找到她觉得舒服的姿势,她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像一团旖旎的云,安安静静地盘在他身上。
但赵庚不是真的石头。
他动也不是,僵立在原地也不是,但他稍稍挪了挪身体,就会立刻招来一声低低的娇斥。
“老东西,你再不安分试试?”
她不愿他看到自己脸上可能出现的窘态,索性又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那顶宝石莲花冠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华彩。
看她柔软饱满的面颊被挤得发红,赵庚屏住呼吸,不敢再动。
只是有些事并非人力所能决定,隋蓬仙发现她靠着的那块巨石越来越硬,越来越烫,隔着层层血肉所传来的心跳声重如擂鼓,吵得她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像是放了一百只正值躁动的小兔子进去随意踩踏。
真烦人。讨厌他。
隋蓬仙很轻易地锁定了罪魁祸首,柔软的面颊紧紧贴在他心口处,思忖着要做些什么也让他不痛快才行。
赵庚口中默念着清心咒,努力平心静气,忽视怀里不断扑来的柔暖芳馨的同时,又要费心留意假山外那两人说话的动静,一心二用,饱满方正的额上不知何时生出了细细的汗珠。
好不容易等到那阵脚步声响起又消失,赵庚凝神细听,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人后,双手扶住她肩,艰难地把人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
隋蓬仙看他那样就知道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这会儿说话也不再顾忌,气势汹汹地瞪他:“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赵庚仍在默念清心咒——他不想让她发现他这么浮浪放荡的样子,太羞耻了。
隋蓬仙见他还敢不理自己,更是火冒三丈,伸出指头戳他硬邦邦的肌肉:“哑巴了?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