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李叙随没动了,亲吻着她的脸侧,“我们俩得公平点。”
祝宥吟睁开眼睛,“嗯?”
“我刚刚说不准,你也没听我的啊。”
“......反正你就是不准。”
李叙随闷闷笑了一声,“那我能不能.....”
“嘘!”
祝宥吟突然把指头抵在他唇边,竖起耳朵,“好像有人。”
李叙随的话卡在半道,动作也是憋了一半。不过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因为也听到了门口细碎的声音。
“应该就是这儿。”
“这儿?里面好像都没开灯。”
“难道是我看错了,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
是付岸和祝卉乐的声音。
李叙随蹙起眉,贴在祝宥吟耳边骂付岸,“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外面的付岸小声说,“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她?”
祝卉乐:“我就是不太确定,所以想看看啊。”
“你的意思是,你看见一男人把宥吟扛走了?可要真是那样,安保人员早听见动静了。”付岸语气淡淡,比起她的话更相信这会场强大的安保系统。
“我们才分开没多久,她估计在厕所?”
祝卉乐担心得跺脚,“反正我看着那个男人就像变态似的。”
“……”
外面的在低声议论着,里面的一动不动。
眼下不能发出声音,不然祝宥吟一定会放声嘲笑。李叙随捏了捏她的腰,“她眼神不好使啊?”
祝宥吟忍住情绪,还来不及蒙住他的嘴巴,就听见外面的人商量着进屋子里来看看。
紧接着,门把被转动。
祝宥吟猛地一哆嗦,千钧一发之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连推带踹把上身的人推搡在了地上。
“别出声。”
李叙随猝不及防从沙发上掉下去,脑袋磕到沙发脚,龇牙咧嘴地想起身,又被祝宥吟一脚踩到胸口处。
她一点都不怜惜地踩着他,不让他起来。
啧,从来没那么窝囊过。
脑袋疼,胸口也疼。
李叙随懒得挣扎了,在外面人开门的同时捉住了她细细的脚踝。
她好像总爱用脚踩他。以前是不着一缕的肌肤相贴,她烦了就抬脚抵住他,现在她穿着皮鞋还隔了一层西服。
他动动拇指,在肌肤上滑动两下。
劲儿可真大。
第32章
祝宥吟敏感的部位有很多,但膝盖往下几乎没有,或者说,那部分肌肤都已经完全脱敏。
在床上的时候,李叙随会抓着她脚踝防止她因为颠簸而撞到其他地方,这时候他会顺便亲一口,有时候是脚背,有时候是小腿。
一开始她会痒,习惯了以后也就不会挣扎。
他的吻像一串流星,在她的腿上留下亮晶晶的痕迹。
可毕竟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过亲密的接触了,这会儿被他猝不及防抓住脚,祝宥吟不自觉倏地绷紧了身子。
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让她心内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但无法甩开他,她就只能强装镇定地抬起头,与推门而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付岸把灯打开。
“你没事吧。”祝卉乐看清祝宥吟完好无损的模样,终于放下心来。“我刚看见你被.....”
“我没事啊。”
祝宥吟打断她,“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一会儿。”
祝卉乐小声嘀咕,“那就好,我以为你遇到变态了呢。”
祝宥吟扬着的笑容就快要僵硬。
确实遇见了,大变态在自己脚下呢。
李叙随这个混蛋,燥热的手掌动来动去,弄得她满身是汗。
她用了点力气甩开他的手,踩着平底鞋绕出沙发,“走吧,这里面太闷了。”
付岸细心地发现她唇边的口红晕了一半,盯着看了几秒,目光疑惑地又往屋子里绕了一圈,什么都没看见。
总觉得那里不对,正欲走过去看看,祝宥吟就在门口叫住他,“走啊。”
“来了。”
付岸收回目光,跟着她们离开。
等门关上,沙发下的人也缓缓坐起身。
李叙随用干净的手掌根碰了碰额头,轻微的疼痛让他不禁挑起眉头。他坐了一会儿,屈腿起身,拍干净胸口的脚印才出了房间。
会场里正在进行拍卖环节。
祝宥吟迈着小步子回到座位上。刚才的一个插曲让她差点忘了父亲今天出席这次宴会的真正目的。
祝申年以祝卉乐的名义拍下了压轴的藏品,在会后又高调地宣布了祝、付两家即将订婚的消息。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的时候,祝宥吟不得不承认,父亲身上有着独属商人的极强功利性,他知道舆论喜欢什么,很会为祝家造势。而自己和祝卉乐,大多时候只需要站在他旁边发挥工具人的属性。
祝宥吟挤出人潮中站到了边上。今晚没她的事情,于是就漫无目的观察着在场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洋着笑,刻板且不真诚的表情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收回目光之前,她看到一个大高个慢条斯理地从门口进来。
他白洁的额头上有一小片明显的红印。
周围人显然也是看到了,都围过去。他
不知道说了什么,嘴角自然向上,漾出浅浅的笑意。
祝宥吟收回目光....这样一对比,李叙随笑得顺眼多了。
祝卉乐被祝申年带到了靠中间的位置,她很讨厌被这样注视,不自然地扣起裙摆。直到蔡淑过来才渐渐放松下来。
她知道这段时间妈妈为了婚约的事情和父亲吵了不少架。
在她回到祝家的这几年,家里的氛围一直都很和谐平静,从没见父母起过争执。现在因为她,和谐的氛围不复存在,因此她会觉得内疚。
感觉到蔡淑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赶紧露出一个笑。
她可以接受这个婚约,只希望家人不要再因为她而费心。
祝卉乐和付岸要订婚的消息传开以后,祝宥吟有好几天都没能清静,因为她的名字同时被提及、被议论。
一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祝宥吟和付岸以前经常在一起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可如今和付岸订婚的却是她姐姐,大家都少不了一番八卦。有人明里暗里地在打听,也有几个关系较好的朋友直接给她发消息问,“你还好吗?”
祝宥吟看着手机里的这几个字,无奈托腮。
她很好,非常好。难不成她还会因为这件事而死掉?
她回复了几条出于关心的问候,其他的八卦和试探一律不搭理。
临近毕业季,学院里有很多活动演出,她上完一天的课后又要去参加同系师姐的毕业晚会。一连几日的忙碌,等周五从学校音乐厅出来时,只剩下满身疲惫。
来接她的是夏叔,车上还有祝卉乐。
车开了大约半小时,停在了临江区的一个club门口。
道路两旁豪车云集,躁动的氛围环绕在空气中。
一下车,祝卉乐就紧紧贴着祝宥吟。
服务员带着她们进入二楼卡座,嘈杂的声音一下子钻进耳朵,祝卉乐被烟雾缭绕的气味呛得咳了几声,慌乱地拉了拉祝宥吟的衣袖,“是不是走错了?”
祝宥吟看到坐在沙发中间的女孩,“没错。”
今晚的聚会是易氏千金易雨珂组的局。易氏集团和祝家关系不错,祝宥吟与她就是因为长辈的关系才认识,相处几年,算不上真正的朋友。
包厢门口突然出现两个女生,易雨珂最先看见她们,连忙招手,“宥吟你们来了?快过来!”
dj在舞池里晃动身躯,五彩的灯光晃得人眼神迷离,液体浅浅地滴落在盛看五光十色的酒杯中,酒精味道弥漫全身。
祝宥吟很少参加他们的聚会,坐了十几分钟就找个借口起身去了卫生间。剩下祝卉乐一个人,在心中偷偷后悔早知道不来了。
她低着脑袋时有人坐到了她身边,看见是付岸,又惊讶,“你怎么来了?”
付岸取了一杯酒,轻车熟路的模样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易雨珂组织的聚会了。他抽走祝卉乐手里捧着的杯子,“这个酒精度数高,你喝别的。宥吟呢?”
付岸的动作被旁人看在眼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打量,
祝卉乐更后悔了。
大家只顾着瞧那对互动的男女,而另一头角落处的男人却死死盯着厕所那头祝宥吟的身影。
见此刻她静静站着不动,视线却落在付岸那边。李叙随面无表情的捏了捏掌心。
祝宥吟被五彩的灯光包裹着,淡如水雾的五官没什么表情,散发出与四周不一样的寂寥,仿佛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李叙随的脸在光影之间忽明忽暗,他懒洋洋靠在沙发里,手臂搭在边缘,修长的指尖抬起又落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疏离感。
一群好友在旁边大声嚷嚷着,他恍若未闻,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注视着祝宥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