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闻卿手指轻轻扣了一下她的手心,轻声说道,可以了。
沈容与喉咙滚了滚,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行,我喜欢就得拿到,等我拍回来,好心给你看两眼。
东区327号,一千三百万!
闻卿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桌面。
在对面包厢的男人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了,满脸震惊。
对面迟迟没有报价,竞拍员忍不住说道,还有人要继续叫价吗?
男人直到看到对面的闻卿,恢复了动作,摆了摆手示意不再拍。
一千三百万!三次!竞拍员敲下成交锤,成交,恭喜东区327号!
沈容与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曦拍拍沈容与的肩膀,啧声说道,好的,沈容与,你现在不用等那么久了,可以直接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大小姐完美诠释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37
第37章
◎可你喜欢◎
司徒岚凉凉道,沈小姐真是财大气粗。
沈容与冷笑声道,听着不像是夸人。
沈小姐,多想了。司徒岚沉冷眼睛略过沈容与,回望一眼闻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闻卿并没有挽留,微微颔首。
为了不让妖管局的人知道她终日同沈容与在一起,本想是想借司徒岚的手去拍下玉簪,却不曾想演变成这样。
沈容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对玉簪起了兴趣,盲目加价,而司徒岚对于沈容与颇有恶意,不及时停手,两个人就这么硬生生把价位抬了这么多。
沈容与丝毫没注意到身旁人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反而悠哉地靠在椅子上看接下来的拍卖。
拍卖会九点准时结束。
最后的《江山秋图》竞拍到了五千三百万,被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拿下。沈容与认得这人,心中毫无丹青,丝毫不懂画,只会拿画在外面招摇充面子。
沈容与无声叹气,只是觉得可惜了,却并未有难过。
外面的雨又在下,沈容与不喜欢在雨夜坐车,于是直接住了酒店安排的房间。酒店的安保很好,拍卖行人员将玉簪放置到了她即将入住的套房里。
酒店管家说道,沈小姐,这间是您的房间,您助理的房间安排在隔壁,房间有座机电话,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沈容与正准备跟闻卿说话,就看见她一声招呼没打,径直走进了隔壁房间里。
沈容与愣在原地,哈了一声。
谁是老板,谁是助理?
哪有助理有这样把老板丢在原地的,那闻卿的样子分明疑似有片乌云在头上。
沈容与抱胸看着关闭的房门,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套房。
闻卿正在凝神休息,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扰,大半夜的噪音令她产生轻微的不耐,她安静地凝视了几秒,忽地松了口气。
她走过打开房门,你怎么来了?
沈容与正站在门外,身上的裙子已经换成了一件柔软的线衫,脸依旧是冷冷淡淡,对上闻卿的视线,无比骄矜道,怎么开门那么慢。
没有等闻卿说话,沈容与自行绕过她,走进房间四处打量,你的房间没我的大。
闻卿在后面关上门,沉默几秒后说道,你来做什么?
沈容与舌尖顶了一下上颚,算了算了,来都来了得问清楚,她转过身直视闻卿的眼睛,臭狐狸,你在生气?
闻卿:没有。
骗人。沈容与往前走到闻卿的面前,语气不爽道,你是不是欺负我是死契,感受不到你的情绪。
她回房间后,越想越烦,闻卿为什么不高兴?
明明没有进入躁期,心绪却难以平静。归结原因是隔壁房间的人在生气,所以她心乱如麻,沈容与无法理解,也无法控制自己。
所以,她来问个明白。
见闻卿不说话,沈容与催促道,怎么不说话?
闻卿说,那只玉簪明明对你来说不值得那么多钱*,而你却只图痛快乱抬价,我原不知道你居然是如此鲁莽的人。
听到这番话,沈容与表情变成凶巴巴的模样,一字一顿说道,你说我鲁莽?
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闻卿语气放软了些,去抚顺沈容与竖起来的毛,你明明喜欢的是那副画,就不该意气用事去拍玉簪。
沈容与气极反笑,我是不喜欢玉簪,可你喜欢。
话音刚落,周遭忽地没了声音。
闻卿也难得顿住,睫毛轻轻眨动,沉默发怔地盯着沈容与看。
沈容与脸上肉眼可见地开始泛红,从脸颊一直红到后耳根,像是被火烧着了般,她眉头皱起,咬着牙说道,烦死了,这破簪子你自己留着带吧,就当还我上次摔碎的那个碗。
她把藏在袖子里的玉簪拿出往闻卿怀里一塞,转身就是要逃。
闻卿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侧眸问道,你是想买给我的?
沈容与凶道,我买给宠物的。
闻卿只是继续问,给我的?
沈容与突然有点挫败,从举起牌子开始就输给这只狐狸了,这买都买了,怎么就不敢认了?
她冷漠地红着脸,把话一连串说了出来,没错就是买给你的,我当时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了,就突然想给你买,不想让你再次错过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簪子不是重要吗,你就可以天天对着这个簪子,想念你那最重要的故人。
说完房间里又是一片安静,沈容与心跳比平时骑行时跳得还要快,不停歇说了这么多,呼吸都乱了。
闻卿垂眸敛眉,把手心白润的簪子收紧了些,谢谢。
不用谢。
闻卿说道,替我簪上。
啊?
这下轮到沈容与发愣了,她拒绝道,你自己带。
闻卿低低笑了一声,你送给我的礼物,当然是你来帮我簪。
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容与嘴上边埋怨,手边接过玉簪,闻卿发髻并未凌乱,几根垂落的发丝别在了耳后。
她别别扭扭地往发髻上一簪,便说道,行了。
闻卿说,好好簪。
说着,闻卿嘴唇勾起笑,向着沈容与微微低头,眼睛却从未没离开她的身上。
头上的灯光似乎摇晃了一下。
沈容与的心跟着漏跳了一拍,她抬起手仔细比划了一下,然后轻轻簪入她的发髻。
玉簪入发,回忆接憧而至。
闻卿看着面前这双漂亮的眼睛,恍然间看见那位故人。
少女长身如玉,眉眼干净,即使疾病缠身,依旧清风明月,将玉簪递给她时,嘴角揣着笑意,以簪为约,百年之后,佑我岁岁无虞,长安常乐。
记忆跨越长河而来,与当今重叠却变得有些陌生。如今面前的人锋锐下是一片柔软,往常的眼中会压着看不见的沉郁,却也会微红着脸替她簪钗。
此时是沈容与,不是故人。
好了。沈容与说道。
闻卿回过神,眨眼问道,好看吗?
一千三百万带在头上,能不好看吗?
白玉簪曾经被闻卿带过很长时间,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闻卿的灵气,因此晶莹温润无暇,千年不腐,玉簪衬人,愈加清雅。
好看。
沈容与难得没有嘴硬,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等一下。闻卿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沈容与,吃醋是什么意思?
....
沈容与不知道闻卿从哪儿听到这个词,硬着头皮解释道,醋是一种蘸料,吃醋就是食醋。
闻卿:是吗?
是。
从拍卖会回来后,紧跟着是每月的心理治疗,因为沈容与消极治疗的态度,日子一拖再拖,程姝华对此给她放话,让她必须来一趟,地点在她的私人诊所里。
当天,闻卿正好独自说要回府邸一趟,两个地方正好在九公里内的范围,沈容与非常乐意给她放了假,然后自己悄悄去了诊所。
程姝华见到她后有些讶异,说她精神面貌好了不少,沈容与不置可否,她像以往面诊一样详细讲述了自己的近况和发病情况,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生活里多出了一个人名。
程姝华记录的手顿了一下,是那个追求者?
嗯,是她。
程姝华说道,你之前的排斥没能阻止她进入你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