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闻卿抿开笑意,你啊。
【作者有话说】
估摸这对以后在一起后,闻大人会更操心[熊猫头]
30
第30章
◎我没有忘记◎
上班虽然对于沈容与来说就是找个地方坐着,但每天待着办公室里,她还是觉得烦得要死。
尤其是临近那个日子到来,她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焦虑,无法判断这个周期迎来的是躁期还是郁期。
从无聊的早会结束后,沈容与回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响起。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开头就是一句,沈容与,你凭什么擅自把我的合作搅黄?
沈容与:你哪位?
沈睿宇。男人嗤笑一声,语气里处处透着股嚣张,明明谈好的合作在你手里没了,你懂医疗吗。
沈容与冷笑声,不错嘛,狗腿子们传递消息的速度挺快。
沈睿宇丝毫不客气道,要不是大伯让我把位置交给你,你觉得我会把位置给你这个废物,你要不行你就趁早带着你的人离开。
沈容与:让,这个字用得好,我们要不要去董事会那里探讨一下,是怎么个让法?
....沈睿宇噎住,恶狠狠撩下一句,我们走着瞧。
沈容与放下手机,动动手指把号码拖进了黑名单里。
沈睿宇真拿她当软柿子了,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起来,居然让她带着自己的人的滚蛋,她带到公司的人只有闻卿一个。
沈容与冷着脸吩咐道,今年经过沈睿宇手里的项目全部找过来,还未签约的项目全部往后拖。
许华被沈容与这果决的态度搞得猝不及防,连连点头,好的。
沈容与说道,另外,周五下午我要请假。
闻卿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容与。
沈容与:你留在公司。
闻卿故意将毛衣的袖子往上拉,手伸出来一些,露出手腕上的手表。
。
沈容与无可奈何。
徐曦同她说崔锦文会在早上去墓园,因此沈容与是从下午出发,按照往年的习惯,先去拿上定好的雏菊。
唯一的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一个闻卿。
沈容与盯着窗外的风景,一路没说话。
她有些怕闻卿问她是去看谁,那个名字对于她来说太过于沉重,仿佛只要她对闻卿说出来,她的罪恶就会在她的面前赤裸裸袒露出来。
好在,闻卿也并没有去问,只是静静的坐在车里。
车子就这么无声的开到了墓园,沈容与选择一个人下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在车上等我。
闻卿点了一下头,好。
沈容与在填写登记时,看到上面熟悉的人名,她注意了填写的时间,刚离去没多久。
看着窗外的沈容与一步步走上石阶,闻卿收回视线,闭了闭眼睛。沈容与忧伤的情绪丝丝渗入了她的心,连带着她的那处也变得空荡荡。
墓地四周都是葱郁的树影,一片祥和宁静。今天天气很好,冬日的阳光温煦,恰到好处地洒在墓前的一束雏菊上。
周边除了花束,已然也有燃烧纸钱的痕迹。
沈容与盯着那块小小的灰色照片上,跟上面的人对视良久后,才说出每年都会说出的话,对不起。
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眉眼温柔似水,她的面庞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无法回答她的话。
沈容与看着熟悉的笑容,有那么几秒的恍惚。
第一次见江舒宁是在全国锦标赛上,她们被安排在一辆大巴车上。当时也是奇怪明明是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年级,却大半个学期从来没见过面。
沈容与原本是想坐自己家的车去比赛地点,但教练要求她服从安排,加上当时沈明达对她参加射击比赛很不满,她憋着股气坐上了乱哄哄的大巴。
平时养尊处优的沈容与哪里受得了长途大巴的苦,坐到一半就觉得眩晕头疼,胃里翻涌。沈容与性格偏冷,身边朋友只有徐曦,周遭的运动员都在七嘴八舌说话,只有她独自冷脸靠着窗户。
在吵闹的车内环境里,沈容与意识昏昏沉沉,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容与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女孩嘴巴一张一合,她抬手除下耳机,终于听见女孩说的是什么。
同学,你需要晕车药吗?
沈容与被人打扰,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不需要。
女孩面庞娴静,杏眼弯弯看着很舒服,说起话来也是轻轻柔柔,可是我看你很不舒服。
谢谢,我很好。沈容与冷漠地拒绝后,重新带上脖间的耳机,再次闭上眼睛。她听着身边没了动静,进入到睡眠里。
车子颠簸,这觉睡得不是很安稳,等她迷迷瞪瞪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一直靠着女孩的肩膀上。
沈容与意识到自己枕了别人一路,无措又尴尬,抱歉。
女孩揉了揉肩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没关系,你现在好点了吗?
睡了一觉,眩晕感确实好些了。
沈容与点点头,嗯。
像是看出沈容与的窘迫,女孩眨眨眼,笑着说道,我们是同一个高中的,我叫江舒宁,你呢?
这女生可真爱笑,沈容与说道,沈容与。
我好像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参加什么项目?
射击。
听着很厉害的样子,我是一名跳水运动员,十米跳台,是很高的那种哦。
.....
后来,江舒宁成为了她第二个很好的朋友,从高中到大学,每次对方的比赛都会到场,从不缺席一场,发誓一定给对方加油到退役的那天。
再后来,就是在大雨磅礴的夜晚,马路上刺耳的急刹声、撞向护栏的碰撞声和江水灌入的声响。
水,淹没了一切。
所有都结束在那个夜晚,包括江舒宁的生命。
沈容与静静站了会儿,抬起手想去碰一碰墓碑上的人。
沈容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含着怒气,我不是说过,不要出现在这里吗?
沈容与动作一顿,回过头去看。
只见不远的台阶上,崔锦文快步朝她走来,身后紧跟着徐曦。
沈容与没想到崔锦文会突然折返回来,她还没来得反应过来,崔锦文就已经来到她的面前,把她的手从墓碑上甩开,沈容与,别用你的手去碰她,你不配。
沈容与淡淡地哦了一声,不想去和崔锦文争吵。
可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更激怒了崔锦文。
沈总真是健忘,时间才过四年,你难道就忘记了自己犯下的错了吗?
沈容与皱眉,我没有忘记。
崔锦文看见沈容与的表情有了变化,心下终于舒服了些,继续冷声道,如果不是你,江舒宁不会躺在这里,你一个杀人凶手,怎么有资格站在她的面前忏悔,你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有任何用,我不会原谅你,江家不会原谅你,小宁更不会原谅你。
这些话如同炮仗般在沈容与脑子轰得炸开,将面色炸得惨白。
徐曦意识到不对,在听崔锦文说想再回来送花的时候,她就觉得会撞上沈容与,往日那么冷静的两个人,只要见到对方都会把全身的刺竖起来。
她把崔锦文往后拉,你别说了。
崔锦文顿了顿,不顾徐曦的阻拦,讽刺地说道,她是跳水运动员,她怎么能被水淹死,为什么躺在这里的人不是你。
我也想是我,想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就好了。
沈容与张了张唇,耳边一阵嗡鸣,话在嘴边过了一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徐曦见沈容与的状态变得很差了,显然是陷入了躯体化,她朝崔锦文斥责道,不要再刺激沈容与,你是想在小宁的面前吵架吗。
崔锦文:就是在小宁的面前,我才要把话说清楚。
沈容与手垂在身侧,抖得不行,收紧后依旧在颤抖,眼前崔锦文愤懑的面孔让她感受到害怕,她脸上血色尽无,下意识朝后退去,蓦然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突如其来的柔软,让沈容与猛地怔住,她扭过身往后看了一眼,对上闻卿含着关切的眼睛,此时,僵硬地身体忽地放松了下来。
闻卿牵过沈容与的手,挡在她的面前,对上崔锦文打量的目光,声音比霜雾还要凉,崔小姐,即使你们现在不是朋友,但请看在你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不要拿着刀往她最痛的地方捅。
崔锦文拧眉,你知道什么?
崔锦文,你不准再说话,否则我跟你翻脸。徐曦忍无可忍,看向沈容与道,闻师父,带沈容与走,记得让她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