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494节

  “找大师兄有事吗?”金简询问。
  张衍一却微笑着没有回答,只是随手一抛,那封信就飘飘然飞向夜空。
  旋即给天穹上降落的一只青色的大手抓住,消失无踪。
  “有备无患。”
  ……
  ……
  建成道,靖王府。
  同一个夜晚,占地极为宽广,气派森然,有无数暗卫藏于暗中守护的王府庭院中。
  外表儒雅,手臂缠绕着三圈总共一百零八颗极为稀罕的菩提珠的靖王仰头望月。
  外表看去好似不惑之年,斑白的两鬓却暴露出真实年龄比外表更大些许。
  面如冠玉,风采卓绝。
  忽然,远处急匆匆走来一名贵公子,容貌与靖王有七分相似,浑身弥漫金山银海养出来的贵气,赫然是靖王长子徐景隆。
  也是老皇帝在位时,曾经上京求亲,想要迎娶三皇女徐贞观失败的世子殿下。
  “父王,消息已经确定了,朝廷已定下日期,下月在湖亭开市,广邀商贾士族。”徐景隆恭敬道。
  靖王徐闻将视线从天上明月收回,平静说道:
  “其他几家怎么说?”
  世子徐景隆禀告道:
  “除开淮安王外,都答应派亲信前往湖亭,此番开市,会听父王您的号令,同进同退。”
  “哼,墙头草。”靖王哼了一声,却也不意外,道:
  “都只说派亲信过去?云浮那边呢?”
  徐景隆说道:“慕王府说路远难行。”
  “分明是不想做这个出头鸟,”徐闻冷笑,却也不在意:
  “罢了,算日子那正阳先生如今已到京城,折腾一番,哪怕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总归可以造一造势头,接下来湖亭之会,我们也能多一点筹码。”
  徐景隆笑道:
  “父王此番亲自前往湖亭,必可旗开得胜。却是不知,我那皇妹会派何人过来监察,若是肯派那个赵都安过来最好不过。”
  靖王瞥了儿子一眼:“你倒对他很在意。”
  世子徐景隆眼神阴鸷:
  “父王是知道的,若非不妥当,我早想去京城会一会这个小白脸如何。何况情报中此人屡次坏我们的事,着实该死。”
  靖王哈哈大笑,道:“只怕此人没那个胆子出京。”
  挥挥手,屏退世子。
  等人离开,黑暗中一名美妇人缓缓浮现,她穿着王妃的衣衫,面上却覆盖一张古朴神秘的银色面甲。
  靖王妃道:“你确定要去湖亭?”
  徐闻点了点头,看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王妃,实则贴身保护自己的强大术士道:“你也得跟本王去走一趟。”
  靖王妃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懒散:
  “你还怕被刺杀不成?”
  徐闻摇了摇头,平静说道:
  “本王或许要你出手杀人。”
  覆着银色面甲,实际上为六百年前传下的裴念奴一脉术士的靖王妃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她无意参与这皇家间的厮杀与勾心斗角,但奈何还需要依仗徐闻。
  徐闻脸颊抽动了下,沉声道:
  “本王说过,会找到裴念奴的衣钵。”
  靖王妃不予回应,消失在王府中。
  徐闻面色阴沉,攥拳的骨节微微用力,面含冷笑:
  “等本王找到那昔年第一女术士的衣钵,便教你为奴为婢。”
  他知道,只要掌握那传承,就可以令这银甲女术士俯首称奴仆。
  ……
  淮水道,淮安王府。
  郡主徐君陵领着丫鬟,沿着回廊走到了府内书房外。
  她从丫鬟手中端过来托盘,轻声朝灯火通明的书房道:
  “父王,莲子汤好了。”
  然后推门而入,明艳的眸子望向桌后那个身材富态,穿着丝绸衣裳,十根手指戴着六枚扳指,总是笑眯眯,却能在士族林立的淮水道立稳脚跟的父亲。
  也即大名鼎鼎的“政治墙头草”淮安王。
  “呵呵,还是女儿懂得疼人啊,不像你兄长那般没良心。”淮安王笑眯眯道。
  徐君陵噗嗤一笑,乖巧走过去,笑容甜美:
  “兄长是要做大事的,咦,开市议程定下了么?”
  她瞥见桌上的文书。
  淮安王“恩”了声,感叹道:“要头疼喽。”
  朝廷开始就在淮水道边缘,他这个淮安王也成了影响朝廷开市成效最大的因素之一。
  徐君陵美眸闪动,心想不知这次朝廷要派谁前来,会是他吗?
  ……
  ……
  京城,赵家。
  赵盼鬼鬼祟祟推开屋门,走进来,等在屋中的尤金花忐忑问道:
  “怎么样?听到你大哥的院子里有什么动静了么?”
  被娘亲委派前往听墙根的赵盼脸色不大好看,摇了摇头,说:
  “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尤金花长长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如释重负笑道:
  “看来只是住下,没什么别的事。”
  赵盼却木着脸,说:
  “我听说厉害的修士,都是能布下隔音结界的。那院子里安静的吓人,连虫子叫声都没有。”
  尤金花:“……”
  赵盼:“……”
  ——
  五千字章节,明天得梳理下后续的细纲
  第365章 世子拦路,战船龙旗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雄鸡报晓之际,赵都安居住的小院里便传出了洗漱声。
  而后,穿戴整齐的徐贞观迈步走出,谢绝了尤金花在府上吃早饭的邀请,在赵家人的恭送中,乘坐车辇迎着东方的鱼肚白,返回皇宫。
  “大哥。”赵府门口,穿着袄子的少女扬起挂着黑眼圈的脸孔,神色复杂:“你昨晚和陛下有没有……”
  尤金花抿着嘴唇,耳朵竖的高高的。
  “……”赵都安哭笑不得地削了她一个头皮,笑骂道:
  “小小年纪,想什么呢。回屋。”
  他打着哈欠,准备回去再补一觉
  ——昨夜从后湖返回后,徐贞观在隔壁客房下榻,赵都安独守空闺,因神经兴奋熬到后半夜才睡着。
  母女两个悻悻然回去了。
  ……
  这一日,京城中掀起轩然大波,关于昨日梅园之会的细节,终于扩散开。
  正阳先生向“赵阎王”认输的消息,委实惊人,不出预料引发一系列阴谋论。
  一群人坚定认为,是朝廷鹰犬暗中威逼,胁迫正阳屈服。
  另一群关注到“心学”的人,则揣测“心学”或为某位儒学大家所著,借赵都安之口道出。
  但没有证据。
  赵都安无意剽窃阳明学问,也就随外界如何猜测,应该不理会。
  倒是派出去在坊间的便衣,将诋毁赵大人者,纷纷记录于名册,可想而知,稍后免不了一场秘密逮捕。
  而在此战掀起的风波中,朝堂官场上又流传出“陛下夜宿赵府”的说法,一时间引得百官侧目,暗中议论。
  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场风波持续了约莫一周,才伴随正阳先生率领众弟子离京城,原路返回而渐渐平息。
  恒王世子徐祖狄也在约莫相近时日,与萧夫人一同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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