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是幻梦山的大师姐。
一位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姑娘,幻梦山无数男性修士的梦中情人。
她的出现,自然引来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许轻舟和白慕寒也注意到了这突变的一幕。
那条大黄狗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尾巴也不摇了,眼神也不清澈了,开始凶狠狠的瞪着二人。
龇牙咧嘴的狂吠了。
“汪汪汪!!”
“汪汪汪汪!!”
与方才简直判若两狗。
许轻舟看着这狗的变化,又看着身后那人群的骚乱,淡然一笑,这是主子来了,狗硬气了。
不由想到一个词,狗仗人势。
用来形容眼前一幕,倒是非常合适。
只闻人群中一声清丽的女声响起,带着些许呵斥的意味,于此间万千嘈杂中脱颖而出,一枝独秀。
“大黄,不可无理。”
声如黄鹂,煞是好听。
狗闻其声,瞬间老实,不再呲牙,不再狂吠。
许轻舟寻声看去,只见拥堵的广场人群,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来,一个姑娘在人海的簇拥中,慢慢走来。
那姑娘身着一袭白粉渐变的长裙,一头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如同她的声音一般,于此间脱颖而出。
只见她眉如远山,眼眸明亮,眼眶弯弯,笑意盈盈,如山花灿烂。
肤色白里泛红,甚是娇美,又秀雅脱俗。
观之一股清灵之气扑面而来。
就是向来冷冰冰的白慕寒,竟是也看呆了,失了神。
怎么讲呢?
这姑娘之容,应是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当然,于许轻舟而言,倒也一般。
他见过太多的姑娘,这里面从不缺好看的皮囊。
不过这姑娘的笑,含糖度确实挺浓的。
姑娘走出人潮,来至人前,大黄狗折返,围着其邀功。
不过却是换来了姑娘的一通责备。
“哼,一点都不礼貌,回去收拾你。”
大黄狗像是听懂了一般,瞬间耷拉着脑袋,尾巴也甩不动了,舌头也伸不长了。
姑娘满意笑笑。
径直来到二人身前,走到古松下。
轻笑道:
“抱歉,是我没管教好大黄,没吓到两位吧。”
白慕寒回神,摇头,随后躲闪的低下了头。
许轻舟则是用余光看了那条狗一眼,一挑长眉,打趣道:
“姑娘这这狗这么傻,卖萌还行,吓人倒是不至于。”
大黄狗听闻,很是不甘,又龇起了牙来。
却是被一旁的姑娘轻轻一脚,踢泄了气。
姑娘抿唇一笑,凝望着许轻舟,略带认真道:
“没想到,世人口中的小先生,也会开玩笑。”
许轻舟微微挑眉,问道:“敢问姑娘是?”
姑娘落落大方,轻轻一辑,自我介绍道:
“我叫池允书。”
“见过小先生。”
第402章 缘分。
许轻舟听闻,一手舞折扇,双目微眯,若有所思。
“池允书,允矣读书法,千秋佩士林。”
略微点头,凝视姑娘,赞许道:
“好名字,人如其名,好姑娘。”
池允书微微错愕,初闻其名,便诵诗词一句,而她之前从未耳闻,不过其意她却了然,甚好,至少她是喜欢的。
遂开颜,敬佩道:
“先生还真是读书人呢,出口成章,佩服佩服。”
许轻舟笑笑,折扇一关,略微拱手示意。
“见笑了。”
兴许是一句诗词打开了话夹子,又或者池允书本就是冲许轻舟而来。
只见她慢步上前,行至石桌近前。
期待的问道:
“刚那句诗词,是先生自己写的吗?”
许轻舟微微摇头,坦然承认。
“不是,书里看的。”
“哦,出自何书,上州的,还是那天上的?”说话间还不忘了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天。
许轻舟略微思索,随便回道:
“凡州的。”
池允书轻点头,眼中泛起稀异的光芒,轻轻蹙起小鼻子。
“原来如此,看来凡州并非那蛮夷未曾教化之地,传闻看来也不能全信。”
提及凡州,许轻舟自是微微摇头,无可厚非,整个黄州对于凡州的印象。
有点类似地球上,华夏人看三哥。
刻板印象,野蛮,落后等等等诸如此类。
毕竟他们也没有去过,所知皆是臆想,大多还停留在数万年前,圣人开智之前。
“池姑娘也说了,那只是传闻,传闻做不得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池允书没有反驳,自也不再纠结那所谓的凡州事,而是双手背到身后,微微倾伏身躯,任由青丝披肩落下,笑嘻嘻的问道:
“那小先生,关于你的传闻呢,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许轻舟下意识的垂下眼眸,手掌握住茶杯。
非礼勿视。
答非所问道:“不知池姑娘指的是..........”
见许轻舟刻意躲闪,池允书心头窃喜,笑意更浓,竟是直接坐了下来。
双肘放在石桌上,双手捧着下巴,歪头侧目望着许轻舟,甜甜问道:
“比如.....黄灵第二疯,或者和云诗前辈,林霜儿姑娘的故事?”
许轻舟眉头一皱,想都没想,便斩钉截铁的道:
“谣言,都是谣言。”
“那可解天下姑娘之忧呢?也是假的吗?”
许轻舟余光瞥了姑娘一眼,眉梢舒展,提杯小泯一口,笑答:
“这个倒是不假。”
池允书大大的眼眸中,清澈一晃,泛起了一抹光,身体往许轻舟的方向微倾,离的更近了些,双手却是安分的搭在桌上,略显急促的追问:
“真的吗,真能解?”
姑娘的心思,如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许轻舟又岂不知道。
故作深沉,点头慢声。
“许某从不骗人。”
池允书不再饶弯子,点明来意,直奔主题,试探的问道:
“那...那先生可为我也解一忧吗?”
许轻舟眉梢一挑,暗道果然,云淡风轻道:
“当然可以。”
见许轻舟就这么答应了,倒是给池允书整的有些不自信了。
这任谁看来,貌似也太简单,太顺利了些。
而许轻舟似乎也太好说话了一些。
明明刚被拒之门外,面对自己的恳求,就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而且,她甚至都不问自己,自己所求为何。
总感觉有些不真实,同样对于许轻舟也有些不信任。
似信非信的望着许轻舟,不解的问:
“小先生就不问我要解何忧,也不跟我谈谈条件?”
话音一顿,语气稍弱。
“若许你可以要求我,带你入宗门之类的。”
一直沉默不语,事不关己的白慕寒听到这,也抬头看向了许轻舟,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个办法。
然许轻舟却似乎并没有理解到他眼神中传递的信息,心平气和的解释了起来。
“许某解忧,看的是一个缘字,只要有缘,我便解,何来条件一说,我是读书人,不是商人。”
这姑娘的心思不仅写在了脸上,还说出来一半,许轻舟不可能猜不到不是。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真的,若是加上条件事情就变味了。
他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一个亿,当然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溪画。
眼前的姑娘又能给自己什么呢?
他想要的,她给不了,她能给的,他拿来也无用,又何必那么麻烦。
听闻许轻舟之言,白慕寒无奈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清高啊。
而池允书却有些恍惚,依旧保持质疑,不过却是藏进了心里,明面上则是恭维道:
“先生当真大善,我辈当敬佩。”
话音一转,笑意收起大半,郑重的问道:
“不过小先生,你说你我有缘,缘在何处?”
许轻舟折扇一关,徐徐指过前方,玩味道:
“这山门前,人万余,姑娘不在少数,而你是唯一一个走上前来寻我之人,而我今日这一解刚好也还在,这便是缘分。”
池允书一怔,不可思议。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池允书不再质疑,因为他从许轻舟的目光中,感受到真诚,亦打趣的说了一句。
“缘之一字,还当真是妙不可言。”
许轻舟轻声笑道:
“哈哈,茫茫人海中,若能相遇本就是一种奇迹,而你我能对坐于此,聊上两句,自然是一种莫大的缘分。”
池允书双眸微眯,也只剩笑意盈盈。
在这一刻,眼中只剩下了这位小先生。
神秘,随性,有趣,学识斐然,莫名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