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317节
胤禟:“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不是听的挺明白吗。”
德亨忍的面容都扭曲了。
胤禩扶额,斥道:“老九,你可快闭嘴吧。”
又对德亨道:“这确实是他的不对,我替他跟你道歉。”
德亨沉默了一瞬,道:“德亨不敢受八贝勒的歉意,您应该替他去道歉的,是两位公主那里。”
胤禩:“一会,我亲去向两位妹妹道歉。”
胤禟小声道:“八哥你去了也是白去,见不到人的。”
可真是奇了怪了,亲兄弟都不见,这八公主是想做什么?
胤禩闭了闭眼睛,不理胤禟,再对德亨道:“两位妹妹那里,我会去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去见皇上吗?”
对胤禩,德亨是真的很难产生恶感,他叹道:“我就是要去八公主那里,结果被九阿哥阻了路。”
胤禩道:“那正好,咱们一起吧。”
又笑道:“如果是我自己去,可能只能送礼物进去,不一定能见的到人。跟着你,是一定能见到人的。”
第210章
胤禩都提出来了, 德亨不能拒绝,只好和他、胤禟一起去了八公主的宫苑。
但在八公主的宫苑,他们并没有见到八公主, 而是十公主接待的他们。
十公主,在胤禩眼中,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妹妹,一眼就能望到底, 是以,他清楚的知道,八公主不是不能见他,而是不想见他。
德亨说了他的来意,将两封帖子交给十公主,胤禩说明了来意,又说之后会送厚礼上门,然后就告辞了。
出了八公主所住宫苑, 三人都沉默不语。
在一个岔路口, 胤禩道:“德亨,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弘旺已经能说会笑了,你见了一定喜欢。”
德亨回绝道:“不了,我还有事儿,就不叨扰了。”
胤禩:“……也好,改日再单独请你。”
德亨:“多谢,告辞。”
看着德亨的背影离开, 胤禟有些失落道:“以前, 我们很能说到一起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 就疏远了。”
胤禩也叹道:“是啊,疏远了。”
胤禟皱眉道:“八哥,你说,是不是四哥……”
胤禩轻声问道:“什么?”
胤禟:“是不是四哥要他远着咱们的?”
胤禩还以为他会说“四哥要争储位”这样类似的话,结果,听到的竟是这种撺掇的话。
胤禩道:“不会,他并不是个听话的孩子。”
胤禟好奇:“你这么了解他?”
胤禩点头,不欲多说这些,只严肃脸道:“老九,今日你做的很不对,你知不知道。”
胤禟不服:“我到底有哪里做的不对了……”
且不管胤禩、胤禟兄弟两个怎么掰扯,德亨快速回了小园,读书闲暇之余,按部就班的为约翰准备宴会。
宴会结束后,留约翰继续在小园搞化学研究,德亨则是回京,于家人团聚。
途径正福寺外的农田时,德亨勒停了马,站在阡陌小路上,看着在田里甩着牛鞭催促着黄牛耕地的农夫。
农夫也发现了他,掀了掀草帽,露出疏阔深刻的眉眼和瘦削如刀裁的面容,笑打招呼道:“德亨,回京啊?”
德亨下马,来到地头,也笑回应道:“是啊,十三叔,耕地呢,这大黄牛可真精神?”
大黄牛冲德亨“哞”的长长叫了一声,胤祥拍拍它结实的牛屁股,满意笑道:“这是我亲手养的,还成吧。”
经过康熙四十八年那年大封,胤祥大病一场,虽然后来缓过来了,但以德亨的眼光看,胤祥很有心如死灰之态。
德亨直觉这不是好兆头,他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而这年头,充当心理医生角色的,是佛道喇嘛。
如果胤祥一定要到雍正朝才能受到重用,那这十多年,他要怎么过呢?
有时候,德亨想,胤祥要是和胤禛一样,痴迷于佛道梵经就好了,这样,他也有一个精神上的寄托。
德亨就想到了正福寺。
正福寺是胤祥供养的寺庙,此时不发挥作用,更待何时。
德亨劝胤祥去寺庙里修养一段时间,胤祥也来了,但他没有痴迷佛法经书,也没有在大雄宝殿里静坐修行,而是痴迷上了做农夫。
他亲手侍弄起了他以前为正福寺买下的供养田。
胤禛也亲手下地耕田、播种,但他是带着儿子、侍卫、奴才等一起下地干活,别人干的多,他自己干的少,他是体会田间劳作的乐趣,而不是去吃苦的。
胤祥就不一样了,正福寺这边,除了和尚,没人会替胤祥做活,就是有人帮,胤祥也不让。
从耕地到收获,这一亩三分地,全部都是胤祥在亲手侍弄。
德亨还记得,去年秋日,胤祥进上了一盆自己亲手种的花生,为太后贺寿,太后只当“十三阿哥亲手种的”是个噱头,只是笑呵呵的例常夸了孝顺,能干,就罢了。
然后,德亨却是亲眼看到,整个寿宴过程,康熙帝面前始终都有一盘花生碟子,老爷子亲手剥了花生粒,一粒一粒慢悠悠笑呵呵的吃进嘴里,边吃边和大臣聊天说话,边吃边看百戏杂耍……
德亨找机会将他看见的和胤祥说了,想要安慰他,胤祥痛哭一顿后,种田却是更加勤勉了。
过年时候德亨来正福寺拜访,见他亲手在挑选种子,现在才过了十五,他就亲自驱赶着黄牛耕地了。
德亨道:“十三叔,还没到春分呢,还不到耕地的时候。”
胤祥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只要这土地解了冻,就可以耕了,早耕出来,才有更充裕的时间去预备下种,方才不误了农时。”
德亨笑道:“了不得,十三叔竟成了种田的大家了,要不您写本农书出来,说不定还能流传后世呢。”
胤祥笑出了一口大白牙,道:“用的着你说,我早就开始动笔了。”
德亨:……
德亨哈哈大笑,觉着胤祥这样也挺好的。
回到京城,德亨先回自家府邸,结果,在车马门那边见到了一辆绣车。
德亨奇怪问道:“家里来客人了?”再看绣车上的徽记,瓜尔佳氏?
果然,伺候车马的门房回道:“回主子,是锦绣格格来访。”
果然。
既然有娇客在,德亨先让人去纳喇氏那里通报,自己去了东院自己院子里,洗漱过后,再去西院请安。
都是打小儿就厮混在一起的熟人,锦绣并没有避让开来。
德亨给纳喇氏请安,然后见礼笑问好道:“锦绣妹妹,你今儿怎么来了?”
锦绣给德亨回礼,笑道:“这不是马上就要大选了,我费尽心思调配了几种新脂粉,拿来给夫人和妹妹试一试,看能不能大赚一笔。”
德亨赞道:“锦绣妹妹好志向,吾辈不如。”
听了这话,萨日格拿帕子捂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滚到纳喇氏身上,纳喇氏直拍她:“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跟个野小子似的。”
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锦绣也以绣扇半遮面,笑眯了眼睛,道:“我有志向,岂不是正好,左右我赚的有你一份儿。”
萨日格笑的更厉害了,她就是笑大哥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京城最大的胭脂铺子大哥是大股东,不管锦绣姐姐赚再多,都是大哥拿大头。
刚才那话,这要不是亲大哥,萨日格一定会以为德亨是在阴阳怪气。
德亨挠挠脸颊,面对锦绣,有些不好意思道:“胭脂作坊和铺子都是妹妹在打理,如今能生兴隆,日进斗金,多亏了妹妹细心经营。”
锦绣“嗐”了一声,道:“哥哥可别跟我说这些虚话,我能懂什么,都是哥哥纵着我,不嫌我痴笨,不嫌我捅娄子,给我机会练手,我才有了今日。正经说起来,我才要谢谢哥哥呢。”
锦绣是康熙四十年二月的生日,现在才十一岁的年纪,你要说德亨的胭脂作坊和铺子她占功劳最大,那纯粹是拍马屁。
只不过德亨并不小看她,她在研制胭脂上面也确实有天赋,加之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想法更是天马行空,以至德亨这里每年都能有让人惊艳的新品可卖。
这也是她小小年纪就能在京城胭脂行业站住脚的最大原因之一。
萨日格揉了揉笑的酸痛的腮帮子,道:“你们可别相互瞎客气了,大哥,快来看看锦绣姐姐这回做的新胭脂,这粉,看着是白色的,扑到脸上,却是粉红色的,看着就跟桃花儿一般,你说神奇不神奇。”
锦绣自信满满道:“我给今年定的妆造主题是‘桃花妆’,额贴桃花钿,两靥桃花粉,唇点桃花朱……
今年是大选之年,京中处处桃花朵朵,‘桃花’二字正应景儿。”
“桃花”二字一语双关,德亨笑赞道:“还得是妹妹,紧跟实事,我敢肯定,今年这桃花粉妆点的桃花妆,一定会卖疯了。”
萨日格在旁人来疯道:“我也肯定,我也肯定……”
纳喇氏见三人凑在一起玩弄那桃花粉,她跟一旁看小儿子的刘氏咬耳朵道:“现在先兴头着吧,等下一次大选,就轮到她了。”
纳喇氏说的是锦绣。
八旗秀女,十三岁以上参选,锦绣今年十一岁,下一次大选,至少要三年以后了,那时候她十四五岁,正是参选的最好年纪。
刘氏看了眼锦绣,又看了眼德亨,也小声道:“夫人先别管人家了,您该想想咱们小主子了。”
纳喇氏泄气道:“你们小主子的婚事,我恐是插不上手了。”
德亨上面有康熙帝、雍亲王、雍亲王福晋三尊大佛,哪里有她这个额娘说话的份儿。
刘氏笑道:“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不管是谁进了这门,您才是正经的婆婆,日日是要到您跟前请安的,但凡是个聪明的,都不会落了您这边。”
纳喇氏就又高兴了,道:“还是你看的明白,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儿子毕竟是她生的,虽然上头有三尊大佛压着,但她这个正经额娘可是要第一个喝媳妇茶的。
说到选秀,纳喇氏又问道:“哈宜呼快到京了吧?这老远的路,这孩子可遭罪了。”
哈宜呼是福顺的长女,是德亨的表姐,纳喇氏的侄女儿,曾经在纳喇氏手下养过一段时间。
福顺去雷州上任总兵,纳喇氏想将侄女儿留在京里,自己照看,但被哈宜呼自己拒绝了。
她跟纳喇氏说,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出京的机会了,她想去看看外面什么样子,左右等选秀的时候,她就回京了。
侄女儿这么想,纳喇氏总不能强人所难,只好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