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199节
苏小柳是内侍,能用的起小内侍的,都不会是一般人,有苏小柳跟着,能省不少事儿。
衡老爹也知道轻重,德亨不能亲自去固然失望,但有身边人跟他一起去要人,胜算也能更大一些。
芳冰和苏小柳带着衡老爹去厩院要人,德亨他们几人回了行宫,见到他们又是推又是提的弄了这么多桶水回来,胤祄又是惊喜又是责怪道:“这里有的是奴才伺候,哪里用得着你们去打水?”
弘晖道:“奴才都是伺候十八叔您的,我们自己也带了人手来,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丸子高兴道:“行宫里的奴才都去伺候皇上和太子、大阿哥去了,来咱们这里伺候的也不多呢,奴才还怕咱们这里的水不够用,这下好了,奴才可以带人将偏殿的地板和多宝阁好好擦一擦了。”
南苑这地方,视野空旷,沙尘也就会更多。
尤其是一年当中有大半时间都空着的屋子,就算十天半个月的来打扫一回,那也不顶什么用。像是地板和多宝阁这样容易藏灰的地方,更是常年灰扑扑的。
住进来鼻尖总是能闻到一股子土霉味儿,要是不可能也就算了,但现在有水有人,丸子就想让主子住的舒坦些了。
德亨听了这话,忙道:“我们再去打几桶回来给你们使。”
胤祄瞪了多嘴的丸子一眼,拒绝道:“不用了,哪年不是这样住,就这奴才多事,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该多歇歇才是正经。将这些粗活都交给奴才去做,我从母妃那里带来了点心,走,咱们一起去吃。”
德亨他们去打水的功夫,胤祄就是去王贵人的宫室尽孝去了。
正说着呢,芳冰和苏小柳他们回来了,衡老爹在门外失魂落魄的,仿佛衡大妞已经不在了。
衡老爹确实已当女儿没了,太子行宫里有什么,他作为原著民,可是太清楚了。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德亨:“没将人带回来?”
苏小柳:“人被送去太子宫中了。”
德亨:……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德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小柳:“就在刚才,我们亲眼看到几个人赶着好几个丫头小子进了太子行宫,其中就有那个衡大妞。”
胤祄奇怪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德亨回道:“就是走丢了一个奴才,没什么的。容我先跟您告假,去处理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胤祄:“处理什么事情?”
德亨笑道:“很简单的小事情,不值一提。”
德隆:“我跟你一起去。”
富昌也道:“同去。”
弘晖道:“我们去就行了,你们留在这里护卫十八叔。”
胤祄:“到底是什么事情,是不是跟太子有关?”
“什么跟太子有关?”
众人闻声去看,见是十六阿哥回来了,十五阿哥胤禑带着他新得的手下住行宫之外,所以此次是他跟胤祄一起住后殿。
德亨忙道:“就是一点小事,您无需过问。”又对其他人道:“我带着牛牛和芳冰去就行了,你们去了都是白给,都在这里帮着打扫宫室吧。”
说罢,不容分说的带着陶牛牛和芳冰出了后殿,从小门骑马,带着衡老爹朝东面的小宫奔去。
德隆要跟上去,被弘晖拦下了。
德隆:“你就这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去?”
弘晖:“怎么可能,我去给汗玛法请安去。”
德隆:“加我一个。”
弘晖:“走。”
胤祄:“我也去。”
弘晖拒绝道:“十八叔,我们很快就回来,您先歇息吧。”
说罢,和德隆快速带着人走了,胤祄要跟上去,被富昌叔侄三个给拦下了。
胤禄脸色凝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先说清楚。”
富昌为难道:“等三位主子回来,还是让他们跟您说吧。”
德亨三个都不明说,就是不想兄弟两个牵扯其中的意思,富昌自是明白,不会说出来事情始末的。
小宫和正宫的前殿和二层殿齐平,中间用一所影壁隔开,从行宫外骑马快奔的话,几个呼吸间就到了。
德亨在宫门口下马,对看门的侍卫道:“德亨请见太子。”
侍卫:“太子不见客。”
德亨深吸一口气,对衡老爹道:“等会进去,你自己去找,如果现在怕了,我就不费这个事儿了,这是太子,你自己想清楚。”
衡老爹发狠道:“奴才就剩这么一个丫头了,要死死一双,蒙德公爷不弃,奴才不敢言怕。”
是个有骨气的汉子。
德亨塞了他一个荷包,里面是他带在身上的金髁子和金豆子,他道:“既如此,我带你进去,你便宜行事。”
德亨亮出了御前侍卫腰牌。
看门侍卫顿时跪了一地,德亨没再说什么,步上台阶,推开宫门,带人走了进去。
一进宫门,衡老爹就靠墙走,快速消失在墙角拐弯处。
衡大妞是才带进来的女奴,不可能带去殿堂这等敞亮处,更加不会带去太子面前,他只要寻着小屋、低矮围房一一寻找过去就行了。
第一层宫殿静悄悄的,有伺候的宫人来问,德亨就道:“请禀报太子,就说德亨来访。”
宫人看到了德亨手里的御赐腰牌,不敢耽搁,快速去禀报了。
宫人很快回来,请德亨去后殿。
后殿内,靡靡之乐,歌舞旖旎,翩翩衣袂,美酒飘香。
太子胤礽仿魏晋风流,左臂右手间,尽是狡童美姬环绕,他人已经是半醉微熏了。
德亨不成想竟是能看到如此场面,面上惊讶之色一闪而逝,然后尽归于平静。
这些与他,不过是小场面,还吓不住他。
倒是让他确定了,衡大妞肯定就在太子行宫里。
要不然,眼前这些长相不俗的少年少女们都是哪里来的?
德亨猜,这些美少年美少女们,都是这行宫里的奴才们替太子收罗了来,养在这个小行宫里,等太子来了行宫,供太子玩乐的。
衡大妞虽然人小寒酸,但她五官端正,骨相优越,好好养着,长大了,定然能出落成美人儿。
胤礽见到德亨进来,懒洋洋笑道:“真是稀客,御前侍卫,可是皇上有什么话给孤?”语中多调侃。
德亨给太子见礼,然后客气道:“回太子殿下,不是皇上有话来传,是德亨有事相求,才在入夜了,来叨扰太子殿下。”
胤礽闻言顿了一下,稀奇问道:“你入夜来找孤,是有什么事情?”
德亨软声道:“我手下走失了一个奴婢,听说是误入了太子的行宫,我来将她带回去。”
宫室内早就点起了烛火,烛火辉映下,少年莹润的面庞似是在散发豪光,如最美的羊脂白玉,如最亮最大的南海珍珠,如最软最柔的江南锦缎……
那双眸子,比天上闪烁的星辰还要动人心魄。
胤礽心尖尖突然一阵痒痒,觉着这满宫的狡童美姬都不及他半分。
胤礽玩味笑道:“这是南苑,你手下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奴婢?你走近些说话,来人,看座。”
有少年嬉笑着起身,搬了一个矮凳放在太子身边。
德亨心下一突,再看胤礽的眼神,顿觉是如此熟悉。
这种眼神德亨见过,几年前,有人看叶勤就是这样的眼神。
德亨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戒备暗生。
他不动声色道:“她是南苑的海户,此次春围,被叫进来帮衬做活的。”
胤礽更加好笑了:“一个海户,孤还当是什么绝色。德亨,你看看孤这里的人,模样儿,身段儿,啊,你来孤这里要人,你当孤不挑的吗?”
有美人们轻轻笑了起来。
德亨:“不如将您外出办事儿的奴才叫来问问,或者将厩院的阿班头叫来问问,今日我是一定要将人带走的。”
胤礽:“你说叫人就叫人,你当孤这里是老四家里吗?”
德亨:“不敢,等找到人,德亨立即告辞。”
胤礽:“你过来陪孤喝一杯,说不定孤就允了。”
德亨:“既如此,那打扰了,德亨这就走。”
胤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孤这里是什么地方?”
德亨脚步不停,胤礽冷笑一声,喝道:“来人。”
十几个侍卫立即涌了进来,将德亨三人团团围住。
德亨亮出御赐腰牌,侍卫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胤礽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起身,衣衫半敞的踱步到德亨面前,面无表情看着他手里的银腰牌半晌,突然一脚朝德亨踹过去。
距离太近了,陶牛牛和芳冰根本护不及,但德亨心中已早有防备,不说他已经猜到胤礽的肮脏心思,就说当年京郊反贼案中,胤礽鞭打宗室大臣的行为可是给德亨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
他见胤礽过来直直盯着他手里的银腰牌看,他身心都戒备起来了。
一块御赐银腰牌有什么好看的,胤礽他是在透过这块腰牌看桎梏他的那个人。
一头被围困多年无法突围的野兽静极了会做什么?
当然是爆发啊。
所以,德亨早就防备着了。
他在的心神全部投放在了胤礽身上,就像是能预判一样,胤礽腿一动,德亨立即侧身躲避,同时手一松,腰牌下落,他拎住了腰牌的系绳,猛地朝胤礽的面门抽去。
胤礽的脚踹空了,惯性向前向下压扑,正好对上了抽来的腰牌。
德亨完全是自卫性的自主反击,一击之后,立即后跳,远离了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