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196节

  德隆略略担心道:“他不会让人一口吃的就给哄走吧?”
  弘晖:“……我觉着他有可能把别人哄走。”
  德隆:……
  吃饱喝足的德亨高高兴兴的去到王帐前报到去了,和小伙伴们一起。
  因为胤祄想要上进,想要在春围途中让弘晖他们到身边陪伴他,康熙帝同意了。
  所以,他们就这么一起过来了。
  在王帐前等了一会,马尔赛出来传令,让德亨他们进去。
  王帐内在赐茶点。
  太子和胤禔都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去围猎去了,康熙帝和几个胡子花白的大臣捧茶吃,见到德亨他们进来,都笑眯眯的看着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
  德亨他们跪地请安,等待命令。
  康熙帝道:“胤祄在晾鹰台,弘晖带着他们几个去找胤祄去吧。”
  弘晖忙领命道:“谨遵命。”
  目送弘晖等人离开,地上只剩德亨一个了。
  一个大臣笑赞道:“刚才那个就是四贝勒家的大阿哥吧,当真钟灵毓秀。”故意无视了还跪在地上的德亨。
  鄂伦岱笑道:“正是,若是不出挑,皇上也不会让随驾侍侧。”
  议政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和稀泥。
  再有一个大臣笑道:“若论出挑,还是德公爷为最。”
  德亨不由看了这个大臣一眼,这话说的,怎么跟小妾争宠似的,还比较上了?
  小爷用的着你来评头论足?
  康熙帝让德亨起来,看着他新换上的这身牛皮小软甲,笑道:“你这身穿着挺精神。”
  康熙帝只是随意一说,有表明他很满意德亨的意思。
  德亨天真道:“这是额娘临行前连夜给我准备的,我和弘晖一人一身。”
  康熙帝恍然:“哦,是老四媳妇,”对众人话家常道:“老四媳妇是个贤惠的,大格格给她教的极好,”又问德亨,“四福晋对你这样慈爱,你可有孝敬?”
  德亨:“我此行亲手猎了兔子和狐狸,打算带回京给两位额娘、姐姐、妹妹们做围脖,好冬日里穿戴。”
  康熙帝笑起来,道:“你才猎了几只兔子,哪里够女眷们分的,这样,赵昌,赏四福晋……赏辅国公太夫人……”
  好嘛,这还没开始当值呢,这就赏赐上了。
  行了行了,咱们知道您的意思了,不会故意为难小孩子的。
  目前,康熙帝跟前的御前侍卫并不多,只有七个,除了赵昌是常侍,其他人都是在侍卫和御前侍卫之间随时切换的。
  目前的七个人分别是赵昌、纳布森、傅尔丹、马尔赛、阿尔松阿、拉锡,最后一个就是德亨。
  其中,赵昌属于内务府包衣,纳布森是正黄旗武勇旗人,傅尔丹是外姓王公,也是功臣之后,马尔赛是功臣之后,阿尔松阿是贵戚,以上都是出自上三旗满洲。
  拉锡则是出自正白旗蒙古。
  德亨就是出自宗室了。
  挺齐全的。
  现在,在帐内侍立的是赵昌、马尔赛和阿尔松阿,也就是说,今日是他们三个当值。
  康熙帝说完赏赐,赵昌记下,等会会将这个赏赐发回京中,内务府自会按照旨意去两家府上颁赏,德亨谢完恩,自觉的站到了阿尔松阿身边。
  马尔赛和赵昌站在一起,德亨自然就要去和阿尔松阿站到一起了。
  那啥,这个帐内,只有阿尔松阿是鲜嫩的十五六岁少年,和他年纪最近,所以他站到了他的身边,自觉挺协调的。
  阿灵阿,你瞪眼也是白瞪,我就站你儿子旁边。
  赐茶点嘛,其实就是下午茶,喝茶吃点心。
  君臣几个一边吃点心喝茶,一边商议政务。
  鄂伦岱手里捧着一杯茶,跟康熙帝禀报接下来的行程:“……明日旱围已足三日之数,可于第四日南下,沿途驻跸行宫,在苑家口登舟,沿途巡视河工,间或水围……”
  围猎分为旱围和水围,像是南苑春围、木兰秋狩都是旱围,在白洋淀和东淀,或者沿途江河湖海上的围猎,就是水围。
  水围就是射会飞的水禽,叉会游的鱼鳖等。
  康熙帝的每年春围,南苑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康熙帝道:“东淀的芦苇最好,朕记得去年进上的芦席,就是用东淀的芦苇编织而成的?”
  在座的大臣有些茫然不敢答了,因为内务府总管不在,他们怎么知道去年的芦苇席子是用哪里的芦苇编织而成的。
  德亨咕噜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心道,不会冷场了吧?
  这可尴尬了哈哈。
  康熙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沉默不语。
  他不高兴了。
  众位大臣开始惶恐了,德亨冷不防跟裕亲王保泰的眼睛对上了,只对了一眼,德亨就垂下了眼眸。
  保泰突然开口道:“皇上,吾等不知内务,是以惭愧无言以对,但臣观德亨的面色,似有成竹在胸之意,或许,他会知道。”
  保泰,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在害我。
  众位大臣的视线瞬间集中的德亨的身上,康熙帝也转头去瞧他,他身边的阿尔松阿侧移一步,将他独自显露出来。
  康熙帝侧着身子问德亨:“德亨,你知道?”
  德亨见状,只好站到了康熙帝的御塌前面,拱手回禀道:“回皇上,臣……知道。”
  康熙帝:“哦,说来听听。”
  德亨:“去年,内务府共收到地方上贡芦苇一万七千六百三十二席,江南贡五千席,湖广贡六千五白席,辽东贡两千席,其他地方贡四千一百余席,其中,湖广贡特等芦苇五百,东淀贡特等芦席两百。”
  “皇上所说的‘去年进上的芦席’,不一定是东淀所出的特等芦席,也有可能是湖广洞庭湖所产。”
  康熙帝点头,笑道:“你知道的倒清楚。”
  这么多肱股之臣在场,没有一个知道的,就你个黄口小儿知道的这么清楚!
  德亨不慌不忙,回答道:“皇上,每年内务府都会收到大宗的进贡芦席,但内务府的库房是存不下这么多芦席的,所以,每年内务府都会变卖芦席。但芦席乃是非消耗品,好的芦席可传家,每年夏季,内务府的芦席在京城乃至京畿之地,都不大好卖。”
  其实是压根卖不动。
  康熙帝:“可是据朕所知,每年内务府的芦席都能变卖一空,填补内府开支。”
  德亨:“因为臣父为京织染局总管时,以芦席为仓裹,保珍贵织物不损不伤,打包卖出去了。”
  哦
  众人的视线顿时意味深长了。
  叶勤啊。
  得亏太子不在,要不然,呵。
  德亨继续:“臣父于算术之上稍有不足,有些账目是臣帮着算的,是以,关于去年芦席之来历和去向,臣才会知道。”
  康熙帝笑道:“你擅长算术?朕倒要考考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难,康熙给德亨出了一道几何题,就是用勾股定理解析三角题的。
  德亨听了题干,口述解题方法。
  他说的磕磕绊绊的,但最后答案是正确的。
  这动手默默解题和用口述还是不一样的,就跟老师讲课一样,老师可以站在讲台上敲着黑板教出学霸,学霸可未必能做的了老师。
  康熙帝却是抚掌笑道:“朕只知你箭术好,不成想,还这样精通西洋算术,你跟谁学的?”
  德亨:“法国传教士利圣学。”
  康熙帝:“朕想起来了,你大舅福顺的那个碓房,就是他帮着建的,还有风扇,也有他的功劳。”又对大臣们道:“你们不知道,西洋人的算术就跟咱们的国学一样,都是他们国家的学生必学之能,考试要是不能通过,可是做不了官的。”
  “这门学问并不好学,德亨你竟然能学通,很是难得。”
  赵弘燮道:“算学不过是旁门左道,是否学通,有何建树,德公爷不如在国学之上多下功夫,学精之后,才更好为皇上当差。”
  赵弘燮是汉臣,通过科举正途一步步考上来的,涉及学问相关,他说话说的理直气壮。
  还带着谆谆教导,也是好意。
  德亨笑笑,道:“赵巡抚,我现在就已经很好的为皇上当差了,皇上,您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
  赵弘燮:……
  对德亨不软不硬的将赵弘燮给顶了回去,乐的康熙帝哈哈大笑,道:“尚算满意,有赏……”
  “就赏你这碟子点心吧。”
  康熙帝伸手端起一碟子芝麻薄脆酥,递给了德亨。
  德亨喜滋滋的接过来,行礼谢恩:“谢皇上赏赐。”
  然后抱着碟子重新站到了面色复杂的阿尔松阿旁边。
  德亨很有分享精神的将碟子朝阿尔松阿鼻子下送了送,阿尔松阿:……
  你什么意思?
  德亨捏起一只薄脆酥,朝他递了递,比了个口型:吃。
  阿尔松阿:……
  他长腿侧面一跨,远离了德亨,用实际行动拒绝。
  德亨:……
  跟你老爹一样讨厌。
  德亨收回手,将手里的薄脆酥送入口中,“咔嚓”“咔”“咔”“咔”“咔”……
  唔,这芝麻薄脆酥烤的又薄有脆,一口下去满口的芝麻香和奶香,越嚼越香,真好吃,专供皇上的就是真材实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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