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冷风呼啸,廉程下意识地裹紧了羽绒服,走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廉程停下脚步:“我得给你说点事,你别大惊小怪。”
“你说,除了借钱哈。”
廉程鼓足勇气:“我结婚了,和周慕从!”
赵晓棠手里的包“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就前几天,我俩去扯了证……”
赵晓棠哇的一声哭了:“……大家说好一起单身的,你偷偷结了婚,你太过分了。”
长街人潮如织,霓虹闪烁。
廉程手足无措地安慰她:“对不起嘛。我没想到周慕从会同意……”
“什么?”赵晓棠像刺猬般跳开:“你主动提的结婚?你是不是被周慕从下降头了。”
“不是……你想多了。”
赵晓棠哭得稀里哗啦:“我不管,你结婚我必须是伴娘,于行必须是伴郎。”
廉程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了,连连点头:“行行行,你是伴娘,于行是伴郎……”
于行瞅了一圈才发现避风角落里的赵晓棠和廉程。
两个小时前,于行他们接到报警电话,在慢摇酒吧发现了扁四。
慢摇酒吧在市中心的步行街上,上下三层,一楼是酒吧,二楼三楼是私人会所,有四十多个包房,属于私人预约制。
周慕从让人守着前后门,和于行一众人进酒吧逮人。
轻歌曼舞的酒吧弥漫着酒精的味道,里面灯光灰暗绚丽,靡靡之音自带沉沦堕落的气息。
于行先看见了廉程,靠着吧台,举着酒杯和一个男人窃窃私语。
他捅了捅周慕从,朝廉程的方向努努嘴:“那不是廉程吗?”
周慕从也看到了她,虽然只是个背影。
周慕从没有理会于行的话,仅仅是面无表情地叮嘱他:“干活,别多事。”
“分四队,舒格,你带着一队人去三楼。于行,我们去二楼,从两边往中间搜,一间一间地搜,一定要逮着他。”
两人刚从搜的第五间房出来,就碰上了廉程。
貌似,她是特意来找他们的。
“三楼,388,他穿着蓝色牛仔外套,染着蓝色的头发。”
于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得下意识地跟着周慕从往三楼跑。
扁四被逮个正着。
于行心里犯嘀咕:廉程怎么知道?她怎么认识扁四?
众人把扁四和几个袭警的小混混押上警车。
周慕从犹豫了一下,对不远处的于行说:“于行,你去收个尾。”
于行立马明白周慕从的用意,点头回:“我迟一会回局里。”
他在酒吧前后门找了一圈,总算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找到了廉程和赵晓棠。
于行气呼呼地喊:“赵晓棠,你也不怕把自己冻死。”
第54章 ☆、54感情的事情不用着急
冰天雪地里,赵晓棠穿了一件齐b短裙,黑色长靴,上面是白色短t,羽绒服敞开着,露着光秃秃的脖颈。
于行一股劲地跑过来,“划拉”一下,把赵晓棠羽绒服拉链拉上,又使劲裹了裹。
“……你干吗把我拉黑,我哪儿得罪你了。”
赵晓棠泪眼蒙眬,哑着嗓子:“……我是正儿八经地找男友,不是为了搞暧昧。”
“谁和你搞暧昧了。”于行急了,前一天,两人还约着吃火锅,第二天,赵晓棠就把他拉黑了,他一脑门黑线,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有说过喜欢我吗?我是你女朋友吗?我打电话你也不接!发微信你不回!你想吃火锅了就找我,那我想找你的时候呢?你永远都在忙,都没空。”
赵晓棠气鼓鼓的:“我不想这样。男朋友起码有正常的作息时间,你不合适,咱俩不合适。就这样算了吧。”
这显然是气话。
于行扯了扯嘴角,最终什么都没说。
廉程有心想要给两人独处的空间,刚想闪人,被赵晓棠拽住。
她拉着廉程转身就走。
于行追过来:“……我送你俩回去。”
“不用!”
“好呀!”
两姑娘异口同声。
赵晓棠嗔怪:“咱俩打的。”
廉程摇头:“……这有免费的司机。”
于行踱步到赵晓棠身边:“太迟了,又下雪,我送你俩。”
赵晓棠不为所动。
于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去年跨年,有个小姑娘午夜打车,被司机先奸后杀,你俩没听说吗?”
赵晓棠幽怨地看了于行一眼:“你故意的吧。”
廉程赶紧说:“我看新闻了,司机把人肢解了,放后备箱好几天,他被警察逮到的时候,尸体还在后备箱放着。”
赵晓棠不淡定了,半信半疑:“不能吧,怪吓人的。”
“节假日狂欢夜是命案的高发期,你俩女生还是要小
心些。走吧,我送你俩回家。”
三人上了车,廉程说:“于队,麻烦你先送我,我离得近。”
廉程想要留给两人一些独处时间,毕竟当着她的面,有些话于行不好开口。
赵晓棠跟着较劲:“先送我。要是先送你,我就住你家。”
“行啊,反正就我一个人。”廉程无所谓,苏敏带着外婆今天一早就回余川了。眼下的情景,周慕从今天晚上估计也不会去,她横竖都是一个人,多个赵晓棠作伴,挺好。
赵晓棠“切”了一声,故意当着于行的面替廉程打抱不平:“周慕从几个意思呀,娶个媳妇一毛不拔,婚戒呢?他买了吗?”
廉程瞄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喝多了就休息,操什么闲心。有你什么事,又不是你结婚。”
“啧啧啧!刚结婚就见色忘友,我鄙视你。哼!”赵晓棠气愤地把头扭向窗外。
于行从后视镜里瞄了廉程一眼,她神情漠然,瞧不出喜怒,这点和周慕从倒是很像,两个喜怒哀乐都喜欢藏在心里的人结婚了!
于行客气地说:“恭喜你和周队,啥时候办喜酒?”
“有啥好恭喜的,结了也等于没结。你问她,能见到周慕从人吗?”此时的赵晓棠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把两人怼得哑口无言。
廉程好脾气地说:“聊胜于无,懂不懂。”
赵晓棠恨铁不成钢,瞪了她一眼:“恋爱脑。”
到了小区,廉程先下车,赵晓棠紧跟其后,廉程眼疾手快地把她推搡到车里。
“于队,再见。”
于行特有眼力见儿,一脚油门,车开出老远,气得赵晓棠在车里大嚷:“我下车,你给我放下。于行……”
周慕从正在翻看扁四的审讯记录,于行推门进来:“我就送个人的功夫,他就啥都招了?”
周慕从笑他:“送人你送了三小时,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呢?”
“咳!”于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人姑娘有句怨言,我也只能听着。”
于行接过周慕从手里递过来的审讯记录,欲言又止。
周慕从笑着看着他:“有话直说。过期不候。我要回去眯一会。”
于行清清嗓子:“你,就这么结婚了?不打算举行仪式?”
周慕从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我得和廉程商量一下。”
于行撇嘴:“……那你这结婚就没给人买个婚戒?你这婚事咋结的,一拍脑门,你有空我有空,就结了?”
这时候,周慕从才咂摸出于行话里的意思,似笑非笑:“……赵晓棠没少在你面前编排我?”
于行叹口气:“赵晓棠说的是事实,你说你娶个媳妇,一毛不拔,连个婚戒都没给人廉程买,这像话吗?”
周慕从抓起外套,挑眉反问:“谁说我没买?”
于行瞪大眼睛:“你买了?”
周慕从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看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干活。”
于行有气无力地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
再看手机,赵晓棠发来一条微信:到了吗?
赵晓棠又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于行会心一笑,回她:到了,赶紧睡觉。
冬日雪夜,万里荒寒,月亮已经下沉,天空一片漆黑。路灯闪烁在铺满积雪的路上,阴湿寒冷。
客厅里开了两盏夜灯,随着周慕从开门进来,“咻”的一下亮了。
廉程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四目相对,两人均是一愣。
“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不睡觉?”
两人异口同声。
廉程讪讪地说:“我,睡不着!”
客厅里只有的两盏灰暗的小夜灯,此刻,又灭了。
漆黑的客厅,四下一片灰暗,周慕从通过微弱的光线看到廉程的轮廓,她抱着抱枕,怯生生地站在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红茶香气。
周慕从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向洗手间:“……我洗个澡,换身衣服,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