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9章 ☆、9可以当我一天男朋友吗
  周慕从望着远处的闪烁霓虹,若无其事的问她:“楚超身上有什么气味?”
  廉程随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霓虹点点,灯火通明。
  她答非所问’:“周队,我请你吃饭。”
  “好呀,正好我没吃饭。”他侧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仔细听她说的每个字。
  廉程腹诽:他可真不客气。
  对于周慕从来说,答非所问其实已经是回答了。
  火锅店人潮熙攘,余烟袅袅,充斥着市井的烟火气。
  两人靠窗落座。
  周慕从看着她一直垂着的右胳膊,轻声:“你胳膊好点了吗?”
  廉程穿了件长袖t恤,外人看不出端倪,仅仅抬手臂的时候略显吃力:“没事了。前两天还有些疼,今天已经没感觉了。”
  缝了九针的刀口,怎么可能不疼。周慕从显然不信,揶揄道:“你还挺皮实。”
  这肯定不是夸她!
  廉程自嘲:“嗨。我好歹也是经过风浪的,这点伤不算什么?再说,我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在我这,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周慕从看到她大义凛然的样子,忽然想到,于向生告诉他,孟哲把廉程的脖子掐的乌紫乌紫的……周慕从的目光略过她雪白纤细的脖颈,自己也像被人扼住脖颈一样,呼吸一滞,连带着神情都凌厉起来……
  廉程只顾着涮菜,没发现他的异样。
  周慕从把调好的油碟推到她面前,又撒了很多香菜和葱花在里面。
  “周队,帮我再多放点香菜。这可是灵魂。没有香菜的火锅,乐趣少一半。”廉程雀跃的瞅着香菜,眼里熠熠生辉。
  周慕从照做。
  “周队喝酒吗?”
  周慕从摇头:“你也别喝!小心你喝多了,我套你的话。”
  此刻,廉程拿着一罐啤酒的手僵在半空,随即笑了:“你不会。这么没德的事,周队肯定不会做。”
  周慕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试试。”
  廉程放弃了。
  周慕从欠欠的补刀:“你喝醉后,话特别多,估计都不用我套。”
  廉程想起上次喝多,拉着周慕从不停的絮叨……说什么,她已经忘了,但是周慕从嫌弃的表情,廉程历历在目。
  廉程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把啤酒放回去:“不喝了。”
  廉程不甘心,委屈的说:“吃火锅,不喝啤酒,乐趣少一半。”
  “那就多吃点香菜。”
  廉程:……
  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到楼下的时候,六楼的灯暗着,赵晓棠还没回来。
  “到家之后……”
  “我知道。”没等周慕从嘱咐完,廉程打断他:“灯开一下再关掉,算是告诉你,我安全到家了。”
  孺子可教。
  周慕从满意的点点头:“快回去休息。要是明天你老板还要你去对账,你给我微信,我保证她这个账这个月都甭想对明白。”
  廉程大笑:“谢谢周队。晚安。”
  “晚安。”
  凌晨四点,周慕从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张川生抓到了。
  张川生因为躲监控,窝在京港大桥的桥洞下,被盘踞的流浪汉误认为是来抢地盘的,两人发生争执,被流浪汉打的头破血流,路人报了警。
  张川生已经简单的包扎过,蔫蔫的坐在审讯室里。
  于行已经问询过一轮:“责任推的一干二净,问啥都不承认。”
  张川生看周慕从走进来,吊儿郎当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关元盈那个女人害我。”
  看来,他把证据处理的很干净。
  周慕从皱起眉,缓缓说道:“说说吧,她怎么害你的。”
  张川生直起身子。
  “我俩离婚后,我就没联系过她。也就是她开业忙的时候,我去帮了几次忙。这女人是个神经病,有一次,她给我打电话,说店里出事了,让我赶紧去一趟……”
  张川生顿了顿:“当时晚上八点多,我也没多想。结果,结果,她把我拉进屋里。”
  张川生吸了口气:“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光着!我当时都吓死了。关元盈说,女人刚结婚,老公特别有钱,即便那啥了,她肯定也不敢吱声。我不愿意呀,这是犯法的,可是关元盈说,她录了像,回头女人醒了,问怎么回事,她就说是我干的,我逃不了!!她关元盈是个女人,说是她干的,别人也不信……我,我糊涂呀!我该死!”
  张川生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他妈的就该死。”
  “你性侵了顾曼,这是事实!”
  “……我是被迫的,那不是我得本意。”
  于行被气的都想抡他一拳。
  周慕从继续问:“顾曼是被迫的,那程淼,单美儿,和薛时燕呢”
  “那是关元盈拿着视频威胁我,说我是不同意,她就告发我。”
  于行“啪”的一声合上记录本,厉声道:“张川生,老实一点!威胁?被迫?薛时燕身上的难不成
  还是她自己用刀划的!!!”
  “那也是关元盈逼我的,她说不给那女人点颜色,难保她不会报警。”
  脸皮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在有些人那里可薄可厚可大可小,甚至可有可无。
  张川生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无疑,在关元盈和张川生之间,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到底是谁呢?
  周慕从更倾向于张川生,毕竟关元盈的就诊纪录是真的,在她和张川生婚姻存续的三年时间,她确实因为外伤住过三次医院,最严重的是肋骨骨裂。
  一个备受家暴折磨的女人在结束这段婚姻之后,为什么还要继续招惹张川生呢?
  相反,张川生似乎更有动机!!!
  不管是因为钱,还是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周慕从直言:“关元盈熟悉受害者情况,这是事实,但是,第一个受害者顾曼真的是关元盈选的吗?有没有一种可能,张川生和顾曼之前就认识?”
  周慕从理出些头绪:“顾肖,去排查下顾曼的人际关系。特别是近几年的!”
  问询室里坐着单美儿。
  她双眼红肿,显然刚刚哭过:“……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就感到头晕,难受,特别不舒服,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可能被人……”她突然停住,颤抖着抓着面前的水杯,猛灌了一杯水,良久,她平静下来。
  “我犹豫要不要报警,结果第二天……我收到一条短信,还有一段视频……”恐惧再次抓住了她,她全身抖得像筛子,大口喘气……
  “我害怕……我害怕……呜呜呜呜……他说我要是报警,就把视频发出来……”
  旁边的女警赶紧上前安慰,轻声安慰:“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他不会再伤害你。先喝口水。”
  “呜呜呜!”单美儿掩面痛哭。
  出了问询室,顾肖说:“程淼和单美儿情况差不多。但是,程淼情绪比较激动,不太乐意配合。”
  “目前四个受害者,除去已经自杀的顾曼。程淼单美儿没见过加害者的样子。对方是在她们昏迷的时候实施性侵,再发视频威胁。从视频拍摄角度看,现场有第三人,这和张川生、关元盈的口供相符,一个实施性侵,一个在旁边拍摄。”说到这,于行又补充一句:“有够变态的。”
  “从关元盈店里的员工提供的证词来看,10点左右,听见薛时燕房间有哭声,有可能当时薛时燕因为药效不够已经清醒,这也可以解释,她身上的为什么有划伤。对方威胁她。”周慕从沉思道。
  顾肖瞬间明白:“薛事燕是四个受害者中唯一和张川生关元盈有正面接触的。”
  周慕从点头:“薛时燕情况怎么样了?”
  顾肖摇头:“又畏光又怕黑,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我们已经请了心理医生进行干预,医生说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大家一阵沉默。
  有些伤害,终生难以痊愈,更不会释怀。它像一根刺,狠狠的扎在胸口,一呼一吸都能感到它的存在,除非死亡,否则,一生都不会解脱。
  从警这么多年,接触过许多受害人,周慕从很少对受害人提“原谅”!
  如果一个人选择伤害你,不用怀疑,他通常都是故意的、恶意的,换而言之,他本来就是要来伤害你,他本来就选择要伤害你。
  故意且恶意的伤害,干嘛要原谅呢?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周慕从从不劝人放下,有时候“恨”也是种力量,能支撑她活下活去。
  周慕从给廉发微信:今天去对账了?
  过了一会,廉程回:没。老板娘特别担心,一再叮嘱我,好好配合警察解决问题。
  周慕从一脑门问号:你是怎么说的?
  廉程:哈哈哈,我说我目睹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正在配合警方寻找凶手。具体细节警察要求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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