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旁边的男同事回她,“你们不早。其他人去小花园了。”
钟心薇连包都没放下,拉起坐下的危珈,“那我们也去看看。”
整个empirl酒店都是奢华的法式风格,纯白的走廊,挂着艺术画作和雕塑,而尽头挂着empirl家族的老照片,十分有艺术氛围。旋转楼梯呈螺旋状,在网络上很有名,有好多人都在这拍过照,十分的出片。
钟心薇立马拉危珈过去拍照。
危珈给她拍了几张,钟心薇很满意。正要离开的时候,贾予怀走了过来。“你们也去花园吗?”
危珈:“嗯。”
钟心薇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危珈拉住她,“我们去那边坐电梯会更快。”
钟心薇紧急刹车,“哦,好。你之前来过吗?”
危珈笑道,“跟朋友来过一次。”
她突然想起林米听给她的实时播报,周童娜好像就在empirl酒店举行的婚礼。
其实,empirl举行婚礼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除了格外昂贵外,还没有太大的厅,平时都是举行生日会的居多。而像能在这举行婚礼的人又有社交需求,所以总被吐槽厅太小。
危珈拿起手机,给林米听发消息,【周大小姐朋友那么多,empirl最大的厅30桌,能坐得开吗?】
周、陈都是豪门家庭,每一家都能叫来百余桌亲戚和朋友。
危珈才发完消息,钟心薇在一旁跟她说,“我听说,电梯厅里有珠宝展示柜。”
“嗯。”危珈抬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贾予怀正用眼睛瞥看她的手机。危珈将手机一关,往钟心薇旁边靠了靠,“只要酒店正常营业都会展示的。”
钟心薇:“哇。不怕被偷吗?”
危珈挽着她的手笑道,“你可以偷偷看。我帮你望风”
钟心薇也笑,“你教唆我。”
三人也走到了电梯间。果然,奢华而宽敞的电梯间里,放着几个珠宝展示柜。钟心薇过去看的时候,危珈也瞅了两眼,放的是最近上市的新款。
贾予怀也走到珠宝展示柜前,“你对这个酒店还挺熟悉的。”
危珈看了他一眼,“不能熟悉吗?”
贾予怀怔了怔,没说话。
empirl小花园虽然漂亮,但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最近有几场婚礼,有些欧洲风格的布置一直放着,拍照很出片。
危珈看了眼手机,林米听回复她了。【所以订了三个厅。有个隔厅的合并成了一个,举行婚礼,一个同步放实时直播画面。诡异死了。】
【危珈:宁愿订三个厅都要在empirl酒店举行,看来对empirl是真爱。】
【林米听:但她把我放到了直播厅里来。】
危珈笑了一下,【就知足吧。她好歹都请你了,还要她怎样!】
【林米听:也是。】
【林米听:不过,姐妹。你不在江湖,但江湖都有你的传说。好多人来问我你怎么没来。】
危珈发了一个“呵呵呵”的表情包。
【林米听:我逛完三个厅了,她那个好姐妹似乎没来。】
【林米听:她是不是怕见到你啊?】
庒慈筠比周童娜在人情上的事通透多了。庒慈筠知道她不会参加周童娜的婚礼,庒慈筠去不去周童娜的婚礼,都不会因为她。
【危珈:不会。你也太小看她的心理素质了。】
在外面聊了一会儿后,同事们陆陆续续都回到了包厢里。
无论在什么酒店,同事们一起聚餐的氛围都是很融洽的。他们律所靖洲分所有四十多名律师,除去出差和请假的,三十人在同一个包厢,三张大桌子上。
几个合伙律师说完话后,包厢气氛活跃,大家随意聊着天,开心吃饭。
没一会儿,包厢门打开,进来几个西装革履、衣着讲究的男人。为首的男人个子不高、身材圆润。
钟心薇在吃着饭,看到来人后,跟危珈说话,“什么人来了?”
危珈抬眼,看到那张油光的脸,一下子就记起来了。是跟远山集团有合作的地产公司的老总,好像姓靳。危珈上次找吕成业不痛快的那份合同,就是与这个地产公司合作的项目。
这位靳总是个人精,社交手腕炉火纯青。因为危珈出面整过吕成业,他大体了解后,对这件事十分上心,圆滑的收走了吕成业的资源,既让他丢了人,又不至于特别绝情。
包厢里来了人,大家都适度的安静了下来。
姜晓然在一旁悄声说,“我刚才听她们说,这位靳总是大客户,不仅跟律所签了代理合同,和他合作的几家公司的业务也签到了我们所。”
夏舒道,“怪不得呢。”
姜晓然:“这次在empirl的聚餐,就是由这位靳总请的。”
叶律说了几句话,也走到了他们中间这桌。服务员适时的端来了新酒杯,给靳总倒上酒。靳总向来八面玲珑,即便早已知晓危珈的身份,也并未急着上来攀谈,而是笑意盈盈地与同席的其他律师说话。
他举止有度,分寸感捏的恰到好处。喝完酒后,便乐呵呵地离开了,完全是走个过场。
既在危珈面前露了脸,也没让旁边看出他们有什么渊源,社交手段十分精准。
律师本身就属于个体户,各凭本事吃饭。所以,他们律所气氛不错,组织也比较松散,更没有酒桌文化。
有些提前报备赶高铁赶飞机的律师,已经走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危珈给危珩发了条来接她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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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景氏集团完成了核心高层人事调整,引发了内部架构重塑。尽管外界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不断。但当前工作的核心在于稳定股东与合作商的信心,深化互信的基础。
景知溯一直负责集团的医药和大健康领域,前段时间被“硬塞”了个集团首席运营官的职位。他近期的应酬也多了起来。
景知溯长五岁,比琅津渡进集团要早的多,应酬起来更得心应手。宴席上,他推杯换盏,举手投足皆风度,每句寒暄都很精准。就像游走在交际场的人脉操盘手,很快用玲珑心思将每个合作商、股东都聊得很舒心,逐渐收紧塌下去的人情网。
应酬过半,景知溯走到琅津渡身边,“把我叫来后,你就什么也不做了吗?”
琅津渡看了景知溯一眼。“你今晚做得很好。集团会记住你的贡献的。”
景知溯听到他的话,忽地笑了声。摇摇头后,又说道,“森淼一直说想来找小叔叔玩。”景知溯看着琅津渡,“什么时候有时间,等弟妹回家的时候,我们两家、”
景家的事情后,景知溯自然登门拜访危家,知道危珈回到了危家住。
琅津渡抬眼,“她早就回家了。”
琅津渡回答得很迅速,景知溯听闻,微怔了一下,随之笑笑。“弟妹回家就好。你嫂子前段时间连轴做了好多台手术,最近才腾出时间,她一直都想找弟妹聊聊近况。”
琅津渡将杯底的酒喝完,“嗯。她们关系挺好的。”
景知溯弯了弯唇,因为父母的缘故,兄弟俩并没有生活过几天。在景家严苛的教育氛围下,景知溯曾误会过母亲,这导致兄弟俩对父母关系的真相认知存在偏差,误解与隔阂日积月累,两人在成长过程中常常针锋相对,关系也一直不太和睦。
随着年岁的增长,阅历渐丰,那些尘封在片面和仇恨里的真相,他也了解了许多。正是如此,他对这个看似光鲜的家族感到愈发失望,也终于知道了母亲的委屈和无奈,更理解了琅津渡一直走来的不易。
两人说了会儿话后,有助理来告知景业临来了。
景知溯应了声,跟琅津渡说,“我去吧。”
琅津渡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正看到了危珈给他的回复。【危珈:我这边也快结束了。】
还未回复,危珩走了进来。“姐夫,我先去接我姐了。”
琅津渡关上手机,“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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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珩告诉她,自己快到了。
危珈先去了趟卫生间,才出来,便看到有个高挑的男人冲她挥手,“嫂子。”
走近两步,危珈才发现是个认识的人——严青,搞篆刻的“艺术家”。虽然危珈没有特别了解过,但严青做什么事情都声势浩大,最近还搞了个篆刻工作室,发了一圈的请柬,要搞个开业party。特别会烧钱的一少爷。
危珈自然也收到了请柬,但她还没回复,没想到竟然遇上了。
严青一身清爽的西装,但头发不知道喷了多少定型,感觉硬邦邦的,还粘了闪光的金片。
危珈再看他胸口的百合花。哦,应该是来给谁当伴郎的。
严青往左右看了看,“嫂子,你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危珈:“不是。我工作的律所聚餐。”
“哦哦。”严青笑呵呵的,“原来是工作聚餐啊。”
危珈有些好奇,“你是给谁当伴郎啊?”
“陈家公子,陈令聪呗。他娶的是周家千金周童娜。”说完,严青想到了危珈和周童娜不睦的事,又立马说,“我家跟陈家有些生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