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眼泪不断地往外流。“……我、好痛。”
琅津渡将她衣服整理好,声音有些颤抖,“我去叫医生。”
“我要、回家……”
琅津渡维持着给她整理好衣服的姿势,漆沉的眼睛翻涌过暗色,语气无情地像独..裁者,“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皮肤很薄,像白色花瓣纤薄的膜,此时却红通通一片,她身体疼得颤抖,声音也抖,“我们是契约婚姻…两年和三年有什么区别呢……”
琅津渡动作静止下来。他缓慢地看向她,双眸深若寒潭,黑凛凛的已经不见刚才丝毫疼惜。
他再次倾身上来,仿佛化身一头嗜血的巨兽,只剩下一团脏污。
危珈移不开身体,只能感受贴着她的胸腔发出清晰的嗡鸣,男人冰意的薄唇附上来,舌尖轻舔了下她的嘴唇,牙齿轻轻磨着她已经红肿的唇,直到薄唇上滚出血珠,让她有一丝痛意。
唇上薄弱而敏感的神经疼得她一颤,然后听到他说,“谁告诉你两三年的?嗯?”
第37章 无法自抑
◎“婚姻期限是能被约定的吗?”◎
危珈呼吸一窒,看着他的眼神,背脊的鸡皮疙瘩暴起。
从看到她要离开,听她说离婚,又说到契约婚姻。琅津渡一向理智的弦已经抻到了极致,细密的神经在一根一根的崩断。
骨子里嗜血的*控制欲、恶劣因子像要突破枷锁,在等彻底崩坏的那一刻。海立山奔,呼之欲出。
两人的话题已经偏离,危珈颤声说,“……我们明明约好、”
“约好什么?”琅津渡松开她,视线扫过她的流血的薄唇,带着深蓝眸光的虹膜像自毁的瓷胎,曈孔不收缩也不扩张,汩汩流出无声的黑暗,比禁锢住她更有控制力。
一字一句地问她,“你不是学法律的吗?婚姻期限是能被约定的吗?”
听着他说的话,危珈像陡然被人掷入深海,周身都是彻骨的寒意。她看着琅津渡,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下坠,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他眼神里攻击性很强,似乎不再控制,释放着他无法自抑的强势与恶窒。
她嘴唇轻颤,纤长的手指深陷床铺上。即便疼得锥心刻骨,危珈也挪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他唇再次来到她的唇边,才碰到她的唇上,便察觉到她周身打了个哆嗦。他动作静止片刻,闭眼之后,还是强势地覆上她的唇。
被吻的人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就像摆在祭坛上的贡品,任他吻着,一动不动。
直到他舔到她唇上的血腥。那小片唇瓣被咬破,赤..裸..裸的露着伤口,被他舔过后,便度过一阵痛颤。
他喉结滚动,感受到脸上浸过一片湿漉漉的温热。侵入的舌缓慢顿住,一种难言的恐惧四散开来,鞭笞着他的眸光从一团漆黑中清醒过来。
琅津渡移开唇,脑袋低了片刻后,手指缓缓捧上她的脸,一双染着红血丝的眼睛,有一种虔诚的伤感,“今晚的事,我并不知情。所有的负面新闻,我也都处理了。”
危珈看着他,身体的空气都被他掏走,怯生生的,泪水模糊,发不出声。
“我……”琅津渡直视她的眼睛。“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你也要再给我一个机会。”
-
天气预报实时报道,午夜有雨。这时,窗外已经刮起了风。
琅津渡离开后,房间内一片安静。他关上了大灯,只留下两盏床边灯,让她好好休息。
危珈躺在床上,她一晚上都在哭,眼睛肿得有些睁不开,嘴唇又疼又肿。空气中有种咸湿的味道,更多的是男人留给她的血腥气息。
她不太明白,琅津渡怎么突然变成那样。
还有那些令人生畏的话,像一团正在腐坏却挥之不去的雾,阴鸷中透出几分决绝,将她危险的包裹在里面。
她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她慢慢地交换着气息,感觉现在的身上没有什么地方是不痛的。
也不知道琅津渡出去跟赵叔说了什么。这会儿,楼下传来闷重的关车门声,几道近光灯掠过,接她的车离开了。
危珈缓缓闭上眼睛。她身体太疼了,连将自己蜷缩起来都不能,只能紧紧揪着身上的软被,将脸埋上去。
手机自摔下去后,她也没有取新的备用手机,收不到任何人的信息。一晚上,她的情绪和精神都太累了。身上也疼,几乎不能支撑她去想太多东西。
窗外的风停止后,下起了雨,世界像浸在一片潮意里。
期间,有医生来看过,帮她上了药。
危珈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极端疲惫,是一种想让自己逃避痛苦的疲惫。模糊间,感觉到瘀痕被铺上了一层冰凉,随后被火辣的灼热代替,她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什么人在她耳边说话,而她实在太困了,睁不开眼。
卧室的窗户开着一角,飒飒雨水的捎到窗帘上。
琅津渡将软被盖在她身上,然后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
疾风骤雨隔绝在窗外,世界又变得一片清静。
选择让景好迎进入集团高层,他就做好了被景家老人们报复的准备。他也做好各方面的预警与备案。
只是没想到,他布置完善,倒让他们从他家庭方面入手,精准找到了他的软肋。
琅津渡坐在床边,握着她纤细的手。他学习当一位完美丈夫,终于在今晚毁于一旦。
他低头,浅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离婚。
-
次日清晨。
危珈这一觉睡得很沉,她闭了一会儿眼,按下遥控器,将窗帘打开。雨后窗明几净,日光毫无阻碍的侵入房间。
因为哭过,她眼睛有些肿痛,嗓子也不舒服。她慢慢地适应了一下房间的光线后,正欲缓慢地从床上坐起。
但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一觉过去,痛楚丝毫没有减轻。
正要再次尝试时,卧室的门被缓缓推开。见房间内明亮,尤阿姨往床上看,与危珈对上视线。“太太,您醒了?”
危珈浅应了一声,她的声音开口沙哑,“阿姨,你扶我起来。”
尤阿姨很小心将她扶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两个软枕。
“几点了?”
“九点多钟。”尤阿姨说,“您饿了吗?我去把饭给你端来。”
她是有点饿了,尤阿姨端进鸡肉粥。
尤阿姨进出门时,危珈瞥到门口总有道黑色的身影,那身姿和动作特别像琅津渡养的训练有素的保镖。
她深吸了一口气。
真好笑,竟然还派人看着她。
她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担心她跑了不成?
***
景家一向备受瞩目,何况是由景老夫人开的发布会。虽然昨晚前后一个小时,网上的消息就被删的干干净净,所有人转发的链接也都打不开,但不妨碍在名门间传的沸沸扬扬。
发布会的目的本是景老夫人深觉自己大权旁落,而且琅津渡还让景好迎代替下了她自己的人,景老夫人才会用媒体的老办法,通过舆论逼儿孙就范。
一招鲜吃遍天。
这种方法,景老夫人屡试不爽。
找庒慈筠陪同,自然也是一种敲打。毕竟她之前几番想在危珈身上做功夫,屡屡达不到目的。
但没想到,她的老办法从一开始就被倪逍叫停了。媒体又钟爱豪门恩怨情仇的事,关注点都在庒慈筠的身上。
景老夫人在开发布会时,还着重表达了自己身体不好,这段时间一直由庒慈筠陪着,夸她是好孩子,还对景、庄两家没联姻成功表达了自己的惋惜。若有机会,一定会让庒慈筠当她孙媳。
有好事者对比了二十年前,景老夫人带庄纤曼参加发布会的发言词。除了名字,只字不差。
二十年前,经过发布会后,景家长子景秉延跟发妻离婚,没多久便娶了庄纤曼。
两方一对比,这难免不让外界有婚变的猜测,庒慈筠可能就是下一个上位的人。
不过,现在也不同于二十年前。之前景家是靖洲四大家族倪、景、傅、陆的中心位,又占据着媒体方面的话语权,通常景家发出什么新闻,想达到什么效果,便达到什么效果,几乎控制着外界的舆论。
但随着流媒体的发展,景家子孙的风流韵事也被许多自媒体人搬到了大众面前,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舆论风向也发生了改变。
包括景家长子抛弃发妻;景家二子风流成性,妻子娶到了第四任,情人无数;还有最争议的四子,进过娱乐圈的景彧省。史上最绝情的女婿,气死前妻,送小舅子进监狱,吃岳丈家绝户。
虽然景家疯狂删帖,发律师函,花无数钱来维持景家形象,但无法抹去大众的记忆。自此之后,景家就逐渐低调,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
这次因为删帖很快,普通人可能只是看了个标题,新闻便被404了。但名门不一样,他们离景家近,便传的深。这次发布会已经成了名流圈最新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