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危珈躺着,静等琅津渡眯完了,她好继续睡觉。
  但是等了等,琅津渡一动不动。
  危珈往琅津渡的方向移了移,房间遮光很好,即便睁开眼了,也只能看到琅津渡躺着的轮廓。
  危珈再次往他身边移,半撑着身子看了他一眼,果然在闭着眼睛睡觉。
  真是稀奇。
  她躺下,正想转个身时,平躺的人突然侧身,一只大手将她捞到自己身上。“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我是看你没起床。你不都是4点起吗?”危珈身子此时悬空,半个身子压在琅津渡身上,男人骨骼肌肉又硬,硌的她有些不舒服。“你先放开我。你身上太硬了。”
  她挣扎着想起身,但男人钳着她腰的手臂跟钢铁臂一样,她根本移不开。
  危珈本能想挣扎,膝盖刚屈起,小腿碰触的感觉有些不同,同时听到男人在她耳边发出沉闷的声音。
  危珈不敢乱动了。
  “你、”
  都当了两年夫妻了,危珈觉得不该再脸红了。但琅津渡潮热而糜意的温度拥过她,眼睫再次热的发烫。
  他想当个好长辈,听一下孩子的话,礼貌的问,“我能亲你吗?”
  危珈嗓子难耐地呢喃了一下,“嗯。”
  琅津渡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她吞噬,缠着纱布的手掌从臀肉上滑到布料上,勾着边缘,缓缓摩挲,“艸你呢?”
  危珈本来就浑身涨红,整个人僵住。身上度过一阵酥麻感,如过电般冲击着大脑。
  他在讲什么疯话?
  他什么时候话变得这么粗俗了?
  “太太。”纱布粗糙的触感带起一片涟漪,加深了湿意。“你刚才好凶啊。”
  危珈还在回想他的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被安了这么一口锅。
  戴着白玉婚戒的长指冰冰凉的滑着边缘,危珈去推阻他的动作,“……我、怎么凶了?”
  “你打我。”话虽然是委屈的,但人不顾她微弱的阻挠,指摘着花瓣,沾了一手莹白露水。
  明明自己在做更恶劣的事,却在这个小事上斤斤计较。“……我、不小心。”
  房间内都是烟雨茉莉的气息,带着微弱的颤抖一直晃到晨光熹微。
  ……
  琅津渡去拆新的包装。
  短暂的空隙,危珈脑子炙热又混乱。身体黏湿,想着今天的床单又要换个新的颜色……
  脑子在胡思乱想的同时,突然被翻了个身。
  察觉到这个姿势的意图后,她莫名有些羞耻,本能抓着前面的枕头想要逃。但身后的人显然误会了什么,将她抓到的枕头塞到腰下,握着她的脚踝拖了回去。
  连反驳的话都没出口,便都碎在糜意的嗓音里。
  -
  起床后,危珈双腿酸的厉害,腰也疼。
  跟琅津渡结婚这两年,每个月也就见那么一次,床上交流最多两三次。
  因为第一次的阴影,他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不像现在激烈疯狂,而是同君子般,矜雅开拓,斯文鞭挞,充满美感。
  虽每次都不留余地,危珈也只以为他是隐忍了一个月。
  现在看来,他好像在藏着自己,如今才逐步显露出来、不可自抑的豪夺欲。
  她扶着腰,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琅津渡从衣帽间走出。人换了一身修身定制的高级西装,昂贵的面料,戴着白玉婚戒的手调整着领带的位置,好像要出门。
  危珈看了一眼,领带是她买的那条。
  但是,凭什么!
  每一次他都神清气爽,跟个没事人似的!
  而她却辛苦万分!
  看到她后,他走过来,手放在她的细腰上,“不舒服吗?”
  狗男人。
  好像她腰疼跟他没关系似的。
  “森淼什么时候走的?”
  她应该打电话问一下来潇的,现在都中午了,再打电话像什么样子。
  “凌晨一点多。”
  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看到所有的玩具都不见了,一楼井井有条,恢复如初。
  琅津渡在她身后说,“玩具都让景知溯带走了。”
  “哦,反正给森淼买的。”虽然养着小孩挺累的,这么一空,还挺寂寞的。
  到楼下后,琅津渡跟她说,“我要去公司开个会,晚上可能回来的比较晚,不用等我。”
  谁要等你。
  虽然是这么想到,但危珈跟着他往门口走,“那你路上小心。”话音才落,她看到靠近玄关的地方,她给森淼买的小汽车还在那里。
  “这个怎么没让森淼带走啊?”
  琅津渡清落道,“我看你喜欢,就留下了。”
  危珈:“……”
  真想跳起来捶他!
  ***
  危珈这周上班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中午去13楼的时候,遇上了张跃忻。两人虽然见面不多,但总能聊两句。
  张跃忻今天的心情像是很好。危珈问她,“什么事啊,心情这么好?”
  张跃忻笑说,“这周我爸妈来。暑假过去了,现在人少。我正好带他们看看靖洲城。”
  危珈笑说,“那可真好。”
  她听说,吕成业的项目几乎都掉了,成了律所的笑柄,身边人的日子都好过了。
  浅聊了几句后,危珈回到楼上。最近他们又接触了几个新案子。下午开案件研讨会时,其中一个见网友后自杀的案子,温雅很犹豫要不要接。因为一审已经判了,原告败诉,现在又没有新证据,二审改判的概率很小。
  “昨天我路过北泰大厦的时候,还看到原告方的家属在拉横幅。现在网上的舆论挺大的,处理不好可能对我们团队会有影响。”于子龙说道。
  “行吧。”温雅还是犹豫,“我再考虑一下。”
  大家散会离开。
  没一会儿,温雅从办公室出来。过来跟危珈说,“你跟李par熟吗?”
  危珈眨了下眼睛,“是李良玉律师吗?我们没说过话。”
  “那就奇了怪了。”温雅给她转述原话,“李par在南泰大厦有个办公室,这两天刚成立。他让你把律所执业材料和营业执照给他送过去。”
  危珈也很奇怪,她跟李良玉从未接触过。不过李良玉跟吕成业算是合作伙伴,该不是因为吕成业的原因,李良玉要提点她吧?
  -
  危珈把车停到南泰大厦楼下,打开车门,便感受到了靖洲九月的热风。
  危珈将车门锁上,正要离开时,便听到不远处一阵争吵声。隔壁北泰大厦门口,两个保安拉着一个中年妇人。
  保安:“你们说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楼上上班了。”
  “我就不信工作日他们不上班。我要找他们老板。”
  保安:“你们找老板有什么用?跟他们老板又没关系。你们报警处理。”
  中年女人身边还跟了几个家属,他们手里举着白板,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xx科技公司卓演杀人偿命】
  另一个手里举着一个男人的照片。
  危珈看着名字和照片,是温雅正在犹豫接手的跳楼案原告家属。周围已经聚齐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危珈没多围观,带着文件走进南泰大厦。
  电梯一路上到10楼,走到10楼律所办公室门口,发现大门紧闭,没有人在。危珈正想给李良玉打个电话时,李良玉的电话先一步打来了。
  李良玉:“危律师,你到了吗?”
  危珈:“我到了。但是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
  李良玉说,“我在见客户。你送来18楼的mistwood餐厅。”
  “好的。”
  电梯上到18楼,从电梯间出来,跟下面的办公区不同,这里视野开阔,有两三家西餐厅,环境高雅,就是人比较少。
  危珈问了前台的人,服务生带她到一个包间门口。
  危珈皱眉,正想直接离开时。服务员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危珈抬眼,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
  危珈垂目哂笑了一下。
  她进门后,把文件袋交给李良玉。
  李良玉站起身,双手接过危珈的文件。十分尊敬的说,“危律师,感谢您送来。”
  危珈冷漠道,“*就别这么客气了吧,李律师。”
  李良玉脸色一僵,但什么话也没说,退出这个房间。
  “你没看到我们吗?”坐在主位上的是景老太太。比起七十五岁寿辰那天,气色差了许多,但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庄纤曼在旁边温声说,“侄媳,你要先问候奶奶。”
  庄纤曼的旁边是景老太太的大女儿景筝贝。是位珠光宝气,光彩照人、保养十分良好的贵妇人。
  危珈弯唇,扬起一个笑容,大方地喊人,“奶奶、大伯母、姑姑。”
  她喊完到一旁坐下,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奶奶,我今天是给李律师送文件的。肯定要先把材料交给他。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
  老太太看着她,木着一张脸,没有笑容。对于七十五岁的老人来说,景老太太是很显年轻的,皮肤虽有皱纹,但皱纹不深,也没有医美痕迹,可以说是保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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