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于是她就过上了轻轻松松跟上老师授课进度，每天摸鱼摆烂，考试还能年级前十的快乐日子。
谭文岭请假，两人结伴前往教务处领奖。
她们到的时候，教务处里已经到了七八个人。
全是望雀不眼熟的面孔。
很快，广播里叫过的学生全部到齐。望雀数了数，人数比她预想得还要多。
这次各科的第一名没有同分，每科都只有一人，加上有的单科第一也属于年级前十中的一员，本来领取奖学金的应该只有十二人。
但现在这里有十四个人，还没算请假的谭文岭。
……等等。
她后知后觉。
谭文岭这次并不是语文年级第一，他怎么也被叫过来了？
几百块的奖学金一一发过，教务处的老师点了几个人名留下。
“呃，都领到了吧？领到了就回班上课…哦，邬良，余都，望雀，谭文岭……王树留下。”
他点了八个人的名字。
人少了，望雀再看，终于对办公室留下的这些同学有了点熟悉感——
他们都是经常领奖学金的人。
“老师，谭文岭生病请假了，没来。”余都举手报告。
老师细细数了遍人数，确实少了一个。
“就只有谭文岭请假了？……余都你和他一个班的是吧？那没事，你到时候把事情跟他讲就行。”
小插曲过后，老师开始说正事。
原来是高三近半，学校准备开展一个学习分享大会，把年纪上成绩最好的两个人加上各科成绩最好的人搜罗到一起，让他们自己想到时候上台要说什么。
要求是讲话要调理清晰，能脱稿尽量脱稿；讲的方法不能浮于表面，还要与台下观众有互动；最重要的是不能太短，必须凑够时长。
望雀听得满脑子困惑，往余都那儿一凑，对方小声跟她解密：“说是有市上领导视察。”
懂了。
正巧这一周放七天大假，老师就把学习分享会的准备和彩排就安排在了放假的前两天——也就是明天下午和后天上午。
“到时候会有人组织，你们别忘了就行。”
说这话的时候，老师的眼睛死死盯着余都。
星期五，午餐的铃声打响时，一整栋教学楼都在发出欢呼，期待已久的假期正式开始。
而望雀捏着薛向笛给的王记的点心，转头和余都对上视线。
“一起？”望雀想到昨天余都也等了她。
余都半眯着惺忪的眼，回以点头。
第8章
分享大会的讨论会安排在尚雅楼四楼的一间超新媒体教室之中，内部设施极具现代化，空气中都似乎飘荡着金钱的馨香。
望雀有了薛向笛给的小零食便不想多跑一趟食堂，余都对此举双手赞同，并默默掏出了自己口袋里常备的压缩饼干，一路走，一路啃，走到了教室门口，她也就饱了。
望雀：……
“你……”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余都轻轻一掀眼皮：“…你想吃？我这儿还有。但这东西味道一般。”
望雀表情微妙：“你不会饿吧？”
余都把自己书包取下拉开，给望雀看里面的夹层：
压缩饼干、肉脯、牛肉干、坚果包……全是那种就算不好吃，也一定能饱腹的食物。
种类比松鼠的粮仓还要丰富。
望雀大为震撼。
难怪她几乎没见过余都从教室里走出去。
给望雀看完自己的粮仓后，余都重新背上书包，还塞了一袋坚果给望雀。
望雀欣然收下，回赠以自己醒神用的薄荷糖，和余都一起吃到了超新媒体教室门口。
她们来得很早，可教室里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女同学。
她头发用一根素色发簪挽在脑后，颊边鬓角弯弯卷卷地垂着，为她的温婉添了分俏丽；望雀和余都进门的时候，她正端端正正坐在窗边的桌前，垂眸读着一本不知名的书。
阳光洒进，在少年的脸上留下斑驳的树影，为绝美的人像添了一分活人的生机。
听到望雀两人的动静，少年抬头转眼看来。
纤长的睫羽将少年的目光切割得丝丝缕缕，使她看向她们的视线带上了些许天生的缱绻，有股醉人的多情。
但抛开这一切都不谈，只看她的五官，也没有人说得出一句难看。
太漂亮了。
这样的人，即便是现在书不读了出道去娱乐圈，也能靠这张脸吃上饭。
她有让所有第一次见到她的人惊艳的资本。
高三（2）班的毛情杏。
望雀脑子里瞬间浮现出这个名字。
她没休学上高二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毛情杏的鼎鼎大名。
听说她长得跟明星似的好看，只需一眼，就能叫人念念不忘。
全学校的abo没一个比得过她，一举统一了所有人的审美。
有些alpha傻傻搞不清别人的性别，还巴巴儿地送去情书礼物，给人表白，结果被人一句“我不是同性恋”堵了回来，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今日一见，望雀才深刻领悟到毛情杏凭什么能如此受到追捧。
和对方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她就有点恍惚，产生了一种人类都有的生理性的心动。
世界上原来真有这么漂亮的人。
她在心里暗自惊叹，啧啧称奇。
而对面，毛情杏见到她们后，露出一个秾丽的笑容：“余都。”
余都咬着剩下小半块压缩饼干，招了招手，径直过去：“这么早啊，杏儿。”她将最后两个字连说，显得利落又亲切，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意外毛情杏会出现在这里。
接着她向教室两人分别做了介绍：“这是望雀，我同班同学；这是毛情杏，我以前的同班同学，也是朋友。”
而毛情杏扑闪着她剔透的淡色眼睛，神色略微躲闪，最后对着望雀说出来一句：
“……嗯。我见过你。”
声音轻轻的，像微风，又像细雪。
望雀打出一个大大问号。
她忽然觉得，毛情杏给了她某个人的既视感。
*
很快，毛情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第一句话怪怪的，于是手忙脚乱地跟望雀解释了一大段，讲自己这回月考和望雀一个考场，对她很有印象，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当时就坐在我左前方，你答题速度特别快，我又没在一二班见过你，觉得你很厉害，想和你认识一下。”
女生讲话总是轻轻柔柔的，语速很慢，看着人的眼里一直都带着笑意。
望雀只是和她聊了那么一小会儿，心里的既视感就越来越强。
余都见朋友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耸耸肩，随便另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假寐一边等着其他同学过来。
很快，吃过饭的分享会成员依次到场，大部分人都跟毛情杏打了招呼。
望雀隐隐约约有些奇怪。
这种全场只有她不清楚原因的感觉狠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全员到齐之后，她终于得到了答案。
八人全团团围坐，毛情杏清了清嗓子：
“大家中午好，我是本次学习分享大会的主持人，大会也将由我带领大家组织筹办。”
“请大家在今明两天打起精神，不要迟到，不要早退，不要请枪|手代写演讲稿，更不要用ai生成——”
一阵哄笑，有人用手肘撞了撞余都：“点你呢。”
余都举双手投降：“知道知道，大主持人别念了。”
“我就知道学校要把你找来。”这回的年级第一邬良笑说。
“门面啊，不找毛情杏找谁？”另一人起哄道。
毛情杏微微一笑，接连闲谈几句，把话题引到正事上。
她站在一块移动黑板前，把整个大会的时间、流程全部讲了一遍，还画了示意图，把所有她想到的注意事项全部提醒了一遍。
之后便是写稿时间。
毛情杏修她的主持稿，剩下的人写他们的分享稿。
望雀沉吟思片刻，很快架构好了发言稿的框架。
身边，余都转着水笔，还盯着她空白的稿纸发呆。
五分钟过后，她面无表情转头，像个女鬼似的默默瞅着望雀写她的稿子，一言不发。
望雀：……
她把稿纸往余都那边挪了挪。
“要看吗？”她问。
余都摇头：“你帮我写吧。有偿。”
望雀：…………
她下意识抬眸，毛情杏正在和邬良讨论些什么，没有注意这边。
“…我帮你写？”
写倒是能写。
但她目前不太乐意多干这么一件事。
余都瞧着望雀没有明显拒绝，乘胜追击：“我真不会写这玩意儿，让我上台讲笑话都比学习分享好得多。你帮——”
“帮什么？”
毛情杏来了。
余都立刻转回去当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