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怎么不回话？」
「没看手机吗？」
桑心淇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小声嘀咕：“开着提示音等不到消息，一静音就来了，真是...”
她快速回复道：「我感觉还可以，刚刚在写作业。现在要去吃饭。」
发完便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餐厅。
餐桌上，两菜一汤冒着热气，桑心淇夹了一筷子青菜，故作随意地问，“妈，你跟我爸说了吗？”
“说了，”桑果雨头也不抬地继续吃饭。
“我爸怎么说？有什么奖励吗？”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
桑妈妈轻笑一声，“你爸说，你要是拿了第一，就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桑心淇的筷子悬在半空。
“说出来还叫惊喜吗？”母亲狡黠地反问，惹得她撇了撇嘴。
晚饭后，桑心淇完成了剩余的作业，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忍不住与他分享套餐的开心事，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期待的脸上。
终于，一条新消息弹出：「恭喜你。」
简单的三个字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故作镇定地回复：「不客气。」
犹豫片刻，她又打出一行字：「你坐在我前面这一个月，让我有了阴影。」
对方很快回复：「怎么说？」
桑心淇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抖：「我今天总是把我前面的人想象成你。」
发完这句话，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五分钟过去了，手机依然安静，桑心淇把脸埋进枕头里，小声嘟囔：“不会吓跑了吧...”
又等了十分钟，依然没有回复。
失落像潮水般涌来，但终究抵不过一天的疲惫，她渐渐沉入梦乡。
第17章
第二天清晨，桑心淇从被窝里伸出手，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顿时清醒了，三条未读消息赫然显示在锁屏上。
「坐我后面坐习惯了啊。」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晚安！」
发送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指尖飞快地敲击屏幕：「昨天睡着了。」
发完之后，她犹豫一瞬后发了句：「早上好！」
发完消息，她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哼着歌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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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桑心淇托着下巴，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廖易深早上没回她消息，而学校又不让带手机。
“想什么呢？”常亦思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桑心淇猛地回神，“啊？没什么，怎么了？”
常亦思眯起眼睛，“你不对劲。”
“我怎么不对劲？”
“你以前上课从未发过呆，特别认真听讲，今天都发呆三回了，”常亦思压低声音，“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情况？”
桑心淇耳根一热，“……就是昨晚没睡好。”
常亦思“啧”了一声，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但也没再追问，因为对方并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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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周的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天过得像一个月，桑心淇和廖易深虽然回家顺一段路，但碰面的几率几乎为零，一中晚上放学要比二中晚半小时呢，时间总是错开。
不过，每天晚上，他们都会聊会天。
周六这天放学，傍晚的街道被夕阳染成橘红色。
桑心淇坐在姜洵的电动车后座，书包搁在两人中间。
“明天干嘛去？”姜洵在红灯前刹住车，单脚撑地，回头问她。
桑心淇晃了晃腿，语气轻快，“好不容易周末，得在家准备比赛的东西。”
姜洵“嗷”了一声，故作遗憾地摇头，“行吧，那哥就不打扰你了。”
她轻哼一声，嘴角却翘了起来，“算你识趣。”
回到家，桑心淇照例先写作业，笔尖在纸上沙沙划过，直到桑妈妈喊她吃饭，吃完饭她将没有写完的作业写完。
晚上十点半，桑心淇刚洗漱完钻进被窝，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廖易深：「明天有时间吗？」
她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手指飞快按着手机屏幕：「有啊！」
廖易深：「要不要一起去打球。」
她几乎能想象他说这句话时微微挑眉的样子，忍不住抱着被子滚了半圈，才故作镇定地回复：「好。」
接下来的聊天里，她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絮絮叨叨地分享着学校的趣事。
屏幕那头的廖易深似乎很有耐心，时不时回个“哈哈”或者“然后呢”，让她越说越起劲。
直到指针指向十二点，她才意犹未尽地发了最后一条：「明天见！」
发完这条，她把手机按在胸口，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她想她是真的很喜欢与廖易深聊天的时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上，桑心快步走出单元大厅，却在下一秒猛地刹住脚步。
姜洵正提着一桶矿泉水迎面走来。
“桑桑？”他诧异地挑眉，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浅粉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雪白，精心盘起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连发梢都透着精心打理过的弧度。
他眉头皱着，“这是干嘛去？”
桑心淇下意识把羽毛球拍往肩上藏了藏，“打、打球去。”
“打球不叫我？”姜洵眯起眼睛，水桶重重放在地上，“跟谁一起去打？”
“约了廖易深，”她回答。
“行啊你，”姜洵夸张地捂住胸口，“昨天我问你有事没，你说有，合着廖易深约你，你就没事了，你真的太重色轻友了。”
桑心淇耳尖发烫，瞪他一眼，“胡说什么！”
“那带我去，”姜洵抱起手臂。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
“我啥时候说我有事了？就算有事，目前突然没事了。”
“……”桑心淇咬了咬唇，“可我不想带你去。”
说完扭头就跑，身后传来姜洵气急败坏的喊声，“桑心淇你等着！”
她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远远就看见廖易深倚在自行车旁，少年穿着简单的白t恤，阳光在他发梢跳跃，很是闪耀。
“廖易深！”她忍不住扬起声音。
他转头，笑容干净明朗，“早。”
桑心淇三两步蹦到他面前，把遇见姜洵的事当笑话讲给他听。
“怎么不叫上他一起？”廖易深问。
她眉头轻轻一挑，“不想让他打扰我们独处的时间。”
空气瞬间凝固。
桑心淇眼睁睁看着那抹绯红从廖易深的耳尖蔓延到脖颈，她嘴角勾了一下，连忙补救，“开玩笑的！主要是姜洵打球太菜了......”
“嗯，”廖易深低低应了一声，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下。
桑心淇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我们骑车去吧？”没等他回答就轻巧地跳了上去，裙摆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度。
少年握紧车把的手微微发颤，声音却故作镇定，“坐稳了。”
桑心淇嗯了一声。
晨风拂过两人发梢，桑心淇悄悄攥住他衣角的一小片布料。
自行车稳当的行驶着，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了球馆。
上午的球馆空旷安静，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因为是孟老师开的球馆，见到他们来只是笑着点点头，连登记簿都没拿出来。
桑心淇和廖易深默契地没有废话，直接拉开架势开打，羽毛球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鞋底与木地板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球！”
“看我的！”桑心淇激动道。
安静的球馆被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唤醒，桑心淇觉得每次跟他打球，打的特别的畅快，廖易深总能精准地接住她每一个刁钻的球，再回以恰到好处的力道。
不知打了多久，桑心淇的发梢都湿漉漉地贴在颈侧，当她再次挥拍时，却发现廖易深突然站在原地没动，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她小跑过去，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廖易深拧开冰镇的矿泉水递给她，瓶身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休息会儿。”
两人在场边的长凳坐下，桑心淇仰头灌了大半瓶水，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
“决赛在几月？”廖易深突然问。
桑心淇握着水瓶的手顿了顿，“十二月。”
“你肯定能拿第一，”他的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桑心淇挑眉看他，“这么肯定？”
廖易深唇角微扬，“直觉。”
“好好好，”她笑弯了眼睛，“那就借你吉言啦。”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中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最终还是桑心淇先败下阵来，睫毛轻颤着移开视线，却掩不住唇角甜蜜的弧度。
廖易深也假装整理球拍，只是通红的耳根出卖了他。